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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过。

自然也双双落败,没有获得任何名次。

如今金芝公主落难,梁红玉倒跟她同仇敌忾起来,骂了一顿狗官兵痞,霸气邀请:“下船,先吃顿饭!”

芒砀山好汉早就被请到聚义厅去吃酒席。阮晓露命喽啰重新准备酒菜:“别整肉,来一桌素的。”

金芝公主微微动容。押送途中,官军的轻侮折磨她都能忍,唯一要命的是,官军明知她是明尊教徒,戒食荤腥,却故意每天只给她丢几块臭肉,在饮水里掺猪油,看她痛苦作呕,以此为乐。反正在官兵眼里,这女人是将死的反贼,怎么羞辱都不为过。

如今这几个梁山的同行,也未必和她多么志同道合,也未必理解她的教派信仰,却第一时间记着给她准备素食,尊重她多年的习惯。

她看似不通人情世故,但那是因为做公主时,人人对她俯首帖耳,没必要猜测旁人心思;兵败被囚以后,知道自己迟早砍头,更用不着费心经营人际关系。

直到现在,金芝公主终于卸下凶狠的面貌,垂下眼睫,朝一干梁山人众微微行礼:“多谢救命之恩。败军之将,任从发落。我……”

她身体虚弱,蹲下的时候腿脚直颤。晁盖赶紧道:“说什么话。”

他瞧这闺女武功也有两下子,看着挺喜欢,扶起来,亲切地嘘寒问暖,大意是你家都没了,要不然以后把梁山当家吧?俺们这儿还有不少女中豪杰跟你作伴……

说了两句,金芝公主不为所动,只礼貌地笑笑。

吴用扇子挡脸,提醒:“不如先让女侠休息片刻,接风洗尘。”

他心里明白,方腊政权之所以倒台这么快,方腊“走火入魔”只是导火索;根源在于小政权的经济已经濒临崩溃;而食盐是经济之本;浔阳江盐枭李俊的暴力不合作,是造成他们经济崩溃的很大原因。

在金芝公主眼里,李俊跟梁山关系过密,是南方人中的叛徒。上次在全运会碰上,双方就差点动手。

她自然不会对梁山有什么好感。

当然,吴用智计多端,如果需要,也能想办法把这种人物纳入梁山集体。这人本身越是不合作,把她“赚上山来”,让她对山寨死心塌地,越能带给军师巨大的成就感。

不过吴用此前已经在晁盖那里碰过好几次钉子,深知寨主为人,这次也就不自讨没趣。

金芝公主默默无言,狼吞虎咽吃了一顿饱饭,青菜豆腐汤饼一扫而空,用袖子仔细抹掉衣襟上溅的汤水。

须臾,阮晓露拎个大包裹,丢在她面前。

“吃饱了?”她笑眯眯说,“俺们山上住房紧张,就不留你了。我们姐妹几个凑了点冬衣麻鞋,都是寻常剪裁,走在道上不会显眼。银锭一百两、碎银一小包。你拿去省着点花。还有几件兵器,你挑个顺手的……”

金芝公主站起身,眼里现出警惕。

阮晓露:“……哦对,我让人在我院子里烧了热水,走之前洗个澡,提提神。”

金芝公主先拣了一把匕首贴身藏好,问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一个时辰的接触下来,她相信梁山方面真的没有恶意。山东人好面子,逞大方,遇事爱讲个义气。见她落难,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合情合理之举。

可是,她和梁山非亲非故,这救命之恩,总得拿点什么来换吧?

金芝公主做好心理准备,不知梁山会对自己提出什么要求。是让她去杀个人,还是夺个宝,还是……

阮晓露却笑了:“让你好好跑路,专心跑路,别再撞官军手里。走吧!这不是俺充大方,这是山上全体的意思。咱们绿林同道,同气连枝,既无深仇大恨,何妨行个方便。”

金芝公主盯着她看了片刻,觉得她不是说谎话。

“让我欠你们人情?”

“人情人情,在人情愿。”阮晓露道,“你乐意交俺们这朋友,那就以后互相照应。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又何必强求,让你更膈应?——行啦,趁天色早,赶紧收拾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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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芝公主依言,洗掉了月余的泥尘血污,从阮晓露赠的衣物堆里挑 挑拣拣,发现都是粗布旧衣,以前就连伺候她的粗使丫头都不会穿。

她长长叹口气,选了几件最暗淡朴素的,无人帮忙,自己笨拙地系带打结。又挽起头发,胳膊举得酸胀,才勉强结了一个简单的髻子。她在镜中打量自己,已是难以辨识的民女一个。

码头边,阮晓露拖来一艘船,帮金芝公主把行李丢上去,又道:“在山东地方,官府不怎么管你这种江湖流民,若有□□宵小为难,只要提俺们梁山,他们不会不识抬举。出了山东,你自己好自为之。”

金芝公主默然。梁山在北方□□一呼百应。对比她那“大明国”,最后几年的众叛亲离,当真是迥然不同。

她忽然道:“烦请姑娘,再赠我一副软甲,一袋暗器。”

阮晓露微微挑眉,吩咐身边喽啰几句,很快又拿来一个小褡裢。

“干什么?——算了,我不问,你也别说。别招呼在我身上就行。”

她爽朗一笑,用力一推,小船远去。她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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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无事。初冬时节,阮晓露告别梁山家人,回到东京。燕青和张教头已提前等待在彼,下一次猛火油作烟药很快出厂,燕青熟门熟路,继续扮作高丽使臣去坑蒙拐骗。

真正的高丽使节也一直蒙在鼓里。完颜灰菜从梁山购得大量火炮烟药,算算时间,早已运抵北国战场。灰菜大约对此颇为满意,那高丽使节崔思贤也就没多过问。

北方的战事愈演愈烈。在京城的瓦子勾栏里,“时事演绎”成为越来越受欢迎的项目。

“……却说那辽国连失上京、中京,女真大军正待进军南京析津府,却单单在那滦河脚下的滦州受了阻,怎么也打不过……

“这滦河大家可能听说过,滦河之乱嘛!五十年余前,那辽国道宗皇帝耶律洪基外出秋猎,被皇太叔耶律重元父子俩发动兵变,袭击滦河行宫,妄图夺位。那辽帝手足无措,幸而得一位少林寺出身的高手拔刀相助,施展绝世武功,万军之中取了叛贼首级,这才平定了叛乱。这位高手也被封为南院大王,尽享荣华富贵。这就叫‘皇太叔密谋叛滦河,萧大王英勇擒贼首’——这段书,小的有个师兄常年在桑家瓦子里讲,有兴趣可以去听……”

那说书的抱着个黄铜手炉,摇头晃脑,俨然成了当前国际局势、地缘政治的专家。东京城是大宋的政治中心,城里一半的居民都跟公家沾亲带故——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伺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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