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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现新的问题。卢俊义又打倒一个岳飞手下喽啰,简单一搜身,“咦,他身上没有军功券。”
“当然没有了!”那倒地的喽啰反倒委屈,“都被您老人家抢过一次了!”
卢俊义笑道:“抱歉。不过你可得勤练功夫啦。”
既非性命相博之战,对手之间也很礼貌,顶多阴阳怪气地损上几句。
卢俊义环顾四周。全场一百十人,混乱之中,谁也记不得到底谁被抢过军功券。
军功券藏在腰带里,无法一眼看出谁身上有、有几张。这就大大增加了比赛难度。可想而知,按照“赢者通吃”的自然规则,随着军功券越来越集中于本领高强之人身上,随便打倒一个人,寻获军功券的几率越来越小,无端浪费时间和体力。
卢俊义轻轻一推,把那喽啰推到场地之外。拿不到军功券,减少一个别人的生力军,也算有点用处。
这是第一个出局的。岳飞手下此时只剩九人。不过他也并非任人宰割。比赛刚刚开始,在大家都还在发愣、短短几秒钟时间里,岳飞已经迅速问明了队员姓名,设计了一套战斗暗号——何时聚拢、何时分散、如何提醒旁人危险、如何分辨友军……
开场不到一炷香工夫,岳飞的小队始终在边缘徘徊,没有大规模抢掠军功券,但也没丢。只是因为太靠近场地边缘,反倒被卢俊义推出去一个。
扈三娘“磨刀不误砍柴工”,分派好战术,此时率众冲上。她将手下小队分为前锋、侧翼和掩护,十一个人扇形排开,俨然一个小小的楔形阵。在扈三娘的指挥下,迅速截住一个落单喽啰,搜身——
“啊,没有。”
接连好几个喽啰在她手中束手就擒,可是身上都没有军功券。
扈三娘猛地醒悟:“他们把军功券都集中放在一个人身上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焦挺、樊瑞等人几个选手这才反应过来,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可是,他们一不知采取这种策略的是哪个队伍,二不知军功券被转移到了谁身上。风声鹤唳地互相观察,但大家脸上都没写字,什么都看不出来。
扈三娘眼尖,忽然发现丧门神鲍旭身边的喽啰,队伍排列得格外紧密,将鲍旭紧紧护在中间,密不透风。
此次比赛,比的是强夺军功券,并非“擒贼先擒王”。队员只需攥紧手里军功券,并不需要拼尽全力保护主帅。
除非……
扈三娘目光一霎,忽然发现那个姓岳的半大小子立在一丈之外,同时盯住鲍旭,若有所思。
两人同时得出推论,鲍旭身上,多半藏着全队的军功券。
扈三娘心思飞转。论本事,她在鲍旭之上。但如果贸然冲上去收割,就等于让岳飞黄雀在后,平白捡漏。除非先对付岳飞……
正待发号施令,忽然,岳飞走近,好像只是打个招呼,轻声道:“一起上,对半分。”
扈三娘吃惊地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兄弟。他就不怕她合作以后马上翻脸,一张也不分给他?
或者,他凭什么认为她会信任自己,不怕他出尔反尔?
岳飞神色泰然,眼神指指场地另一侧打成一团的几个队伍,道:“再猜忌,谁都得不到好处。”
扈三娘眉梢一挑,仿佛发现了游戏的新玩法。
“一起上。”她道,“红的归我。”
“好。”
两人各自整肃队伍,一个佯攻,一个偷袭,鲍旭的队伍很快不敌,几个喽啰被丢出场外,鲍旭本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十几只糙手在他身上乱摸——
“咦??”
鲍旭哈哈大笑:“兵不厌诈……”
岳飞忽然纵身跃起,扑倒一个向外急跑的喽啰。
“在这里了!”
从那喽啰腰间,掏出一叠十几张军功券。原来却是鲍旭的疑兵之计,军功券藏在他身边的喽啰手里。
军功券中果然有一张红的。岳飞毫不犹豫,丢给扈三娘。
扈三娘微觉过意不去。若不是岳飞机智,这一次差点扑了个空。岳飞却依然信守承诺,没趁机讨价还价,给自己要好处。
“岳兄小心,”她提醒,“你身后有人要偷袭。”
岳飞击退两个炮灰。两个小组迅速瓜分了剩下的军功券。
鲍旭自作聪明,结果全组军功券被人一锅端,气得破口大骂。旁边看客如同看了一场猴戏,笑得前仰后合。
阮晓露笑着提醒:“时间过半,大家抓紧。”
领导们还在忙。不少头领闻讯而来。前排看不见,就上树、上房,唯恐错过好戏。戴宗近来事务繁忙,已经三天没睡觉了,一双黑眼圈比脸大。此时也强撑着,灌了口浓茶,让小喽啰把他扶到水亭顶上去。
花小妹干脆让花荣把她扛肩膀上,兴奋地大喊:“扈三娘!你去后面包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卢员外,你这样不行的,只进攻不防守,这叫狗熊掰棒子,你看你的人都丢了好几次……啊啊啊,小心!”
花荣斥道:“观棋不语,别瞎支招。”
因着崔瑶琴产期临近,兄妹俩都选择留在山上,照顾家人。此时只能过过嘴瘾,在想象中驰骋疆场。
不过阮晓露也没制止场外观众乱喊。既然是模拟作战,那就模拟个彻底。真正打仗的时候,战场可不是游戏里的沙盒,不会只有干干净净的敌方队伍供你练级。真正的战争环境复杂多变,也会时刻出现无端干扰——野兽、百姓、假情报、糟糕天气……
“红色军功券应该是相当于每一队的帅旗。”杨志一板一眼地分析,“黑色军功券大概相当于粮食辎重。须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能夺得敌人的粮草,让敌人后勤乏力,便已胜利一半……”
林冲也捻须赞道:“这种比赛,改进一下,以后可以用来练兵。”
“阮姑娘,”刘唐由衷表示膜拜,“你如何想到这么聪明的法子,这跟打仗差不多了!”
史进笑道:“人家是深藏不露,要是让她上场,这十个肯定都不是对手。”
阮晓露看他一眼。这史进不简单,追姑娘追了一年没进展,这嘴可是愈发的甜。
“妹子,”张顺悄声问:“这局有解法么?该使什么计策,才能最终稳赢?你悄悄的说,我不声张。”
阮晓露笑道:“你们抬举我。这种局面,纯靠随机应变,哪有标准答案。”
其实这游戏纯属她灵机一动。若是让她上场,未必能占得多少便宜。此时的梁山内外,聚集了北方绿林最顶尖的高手,有的天赋超群,有的多年苦练,有的得遇名师,有的际遇非凡……单论各项本事,阮晓露自认并不能独占鳌头。
但她的优势并不在此。她就像一个尽责的教练员,理论知识过硬,目标导向明确,指导经验丰富,虽然自己的实力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