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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芸丫头的出身?是差了点儿。她这几年也不容易。以后就好了。”
宁夫人眉开眼笑:“是,以后就好了,以后蝶丫头镇在那?里?,有她敬着这位长嫂,安丫头我瞅着也不错,她心?直口快的,有她们两个?在,下面再娶多少个媳妇都不怕她们拉帮结派斗来斗去的。”
侯夫人也松了口气:“都说?多子多福,可这人口多了事儿也就难免多了,你们那?会儿兄弟只五人,你又是正?经的世子夫人,老二媳妇还和?你一条心?,剩下那?三个?不敢有别的心?思,就是有也只能憋着不敢有动作。”
宁夫人笑了:“蝶丫头她们这一代,我们家就三个?小子,二弟那?里?两个?,三弟那?里?三个?……粗粗一算,他们这一代媳妇最少也得?十多个?,这要是没有一个?真正?厉害的镇住她们,府里?还不得?斗得?一盘散沙,我最近出去,多少人家现在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侯夫人沉默了一下:“还是没本事,在外面挣不到什么就只能盯着家里?祖宗留下的这点儿家业了。”
宁夫人品了品滋味儿:“还真是这样,蝶丫头有本事,她那?个?小铺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上的税一点儿也不少,根据税银,哪怕她那?香皂的本钱有卖价的三分之?二,她只赚三分之?一,一年也是几?千银子的收入,这些银钱都够普通点的人家一大家子一年的花费了。”
说?到这里?,宁夫人笑起来:“外面的人都说?她是财神转世,所以那?银子都跟长了翅膀似的往她怀里?飞。”
侯夫人哈哈大笑:“难为这些人怎么说?出来这话。”
婆媳和?乐融融。孟蝶这边也很高兴。
露微一边说?一边乐得?合不拢嘴:“真是个?好丫头,上次她天真的相?信姑母一家真要发卖了,我还担心?她单纯好骗呢,没成想?这丫头在大事上看得?倒是透彻。”
孟蝶也十分满意:“确实是,我都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雪青说?她最近读书特别认真,人也稳重了不少,看来是真的。”
露微起身?打开孟蝶的妆奁匣子:“我记得?有一根小珍珠攒成蝴蝶的簪子,正?好梨儿这个?年纪适合戴。”
孟蝶:“你要赏人,干嘛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露微将簪子拿出来:“我就不信二奶奶你不想?赏梨儿,要我看,不单单梨儿要赏,玫红也要赏,还有湖绿她们也都是好的,今儿回家的时候虽然说?的话没有梨儿那?么明白,也都警告了家里?人,真是没白疼她们。”
孟蝶笑:“行行行,都赏都赏,我那?妆奁匣子今儿就当被?土匪打劫了,你乐意拿什么就给她们拿去吧。”
露微嘿嘿笑,开始认真挑选首饰。
主人们大多数都是欢喜的,下人们却?觉得?还没到三九天,身?上就已经开始冒凉风。很多时候主人们争斗,他们才能捞好处,因为无论是谁,对“自?己?人”总是格外宽容。可主人们不争斗,全部照章办事,他们那?是一点儿花枪也不敢耍的。
谁犯了错就被?罚,谁都不是谁的人,自?然也不怕罚了奴才打了主子的脸,这罚起来就格外的容易。
自?从孟蝶得?封诰命就开始在府里?各种攒拢的管事和?管事媳妇们,在这个?凛冽的冬天中,挑拨计划正?式宣告流产,府里?的下人们在这一瞬间绷紧了皮,原本的懈怠与敷衍一扫而空。
次日一早,夏嬷嬷恭恭敬敬的道:“已经查明了,经管毛毡的铁婆子看天不下雨,就将毛毡放在外面半个?月也没去查看,这才造成毛毡被?老鼠嗑坏的事儿。”
温氏:“这事儿是她一个?人经管还是夫妻俩一起?”
“是夫妻俩一起。”
温氏:“一家子都送到庄子上去,若是以后再犯错,不必来回,直接远远的发卖了。”
“是。”夏嬷嬷又道:“小王庄头也审明白了,那?香油罐子并没有被?他打翻,是他最近有了个?卖香油的相?好,他把芝麻香油给了他相?好。”
温氏震惊的一下子没回过神。
孟蝶挑眉:“相?好?怎么就突然出来个?相?好?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妇人可有夫婿?一直以卖香油为生吗?”
夏嬷嬷脸上出现一抹意外,还是答道:“小王庄头招供说?,是今年初认识的,那?妇人没有丈夫,她原是富商的妾室,因为模样好主母容不下,就把她打发了出来,她就用积蓄在街上开了个?卖香油的铺子。”
孟蝶:“富商的妾室?哪个?富商?真的只是因为貌美?就被?主母容不下?”
夏嬷嬷迟疑了一下。
孟蝶:“你直接回,他们都能做得?,我们有什么说?不得?的。”
夏嬷嬷:“这妇人原本是个?妓子。”
孟蝶心?中一动,做事一直顺利的她最近惨遭滑铁卢,还不止一件,线人们说?扬州瘦马们都是从京外送入京城的,究竟送到哪家府上他们完全打听不出来。
以及上次她让范嬷嬷放出风声,说?愿意收留赎身?的娼妓,本以为有人愿意庇护她们,她们定然欣喜迫不及待来投奔,结果证实孟蝶自?作多情了。
这么多天,一个?来投奔的都没有,范嬷嬷嘀咕了好几?次,觉得?那?些妓子就是自?甘下贱,根本不想?正?正?经经过安稳日子,另孟蝶十分挫败。
这会儿突然得?到了妓子的消息,孟蝶立刻询问:“既然是妓子,她原本在哪个?楼里??是京城的还是从外面来的?你把这些都查清楚弄明白,再来回我。”
饶是夏嬷嬷稳重,还是没忍住震惊的看向孟蝶,见孟蝶还是一贯的从容,只得?应承:“是。”
温氏和?金氏也看向孟蝶很是不解,要说?是为了防范妓子,她俩防一防还成,这与孟蝶是最不相?干的事情了。
孟蝶没解释。两人自?然不好多问。温氏道:“小王庄头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这事儿他家里?人到底也没做错什么。好歹主仆一场,发卖出去骨肉分离的也实在是不好听,这样吧,我允许他们一家子赎身?,赎身?银子也免了,这场主仆缘份也就到此为止。”
孟蝶一愣,随即在心?里?给温氏点了个?赞,高,实在高,这处罚方式太绝了。小王庄头在侯府多年,三亲六故的何其多?不说?旁人,他哥哥王庄头那?就是总庄头,十分有势力本事。
真给小王庄头发卖了,打脸王庄头不说?,王庄头完全也可以使人将其买下,到时候改个?名字在庄子上安排个?差使就可以瞒天过海。他一家子也仍旧可以在府里?占据好的岗位。
这会儿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