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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德说道:“……抱歉,我有点头晕。”

伊诺克皱眉道:“下次少喝点。”

“我先去弄点醒酒汤。”奥斯瓦尔德声音都有点发抖,随后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那个背影看起来就像是落荒而逃。

伊诺克:……?

伊诺克坐在轮椅里,头顶满是问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喝得太多了?会有人撒酒疯是这个模样的吗?

……

奥斯瓦尔德猛地推开了包厢的门,靠在门后剧烈喘息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记得自己半分钟之前还在不远处看着那些超级英雄们围攻黑昼,那些翻腾着的如同潮汐般的黑色物质遮天蔽地。

作为一个普通人类,他起不到什么作用,他只能站在远处观望着,祈祷着超英能成功。

他本以为黑昼就要结束了,虽然地球已经不可能从废土回归到曾经的繁华,但至少他们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感觉脑袋一晕,再次醒来便看见黑昼正坐在他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杯酒,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那一刻,奥斯瓦尔德险些心脏骤停。

……

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伊诺克·诺恩。

不如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的和伊诺克·诺恩有交情的人。

但他从未觉得自己了解过伊诺克。

那个青年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哪怕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他脸上的肌肉也不会有半点动静。很多时候,奥斯瓦尔德都感觉自己在这个孩子身上察觉不到丝毫人性的存在,他就像是已经看破了这个世界的一切迷雾,超然地俯视人间,轻蔑,超脱,不屑一顾。

然而那只是表面。实际上,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里藏着漆黑的风暴,令人心惊的负面情绪在风暴的中心酝酿.腐烂.发酵,最终流出浓稠的毒液。

他最后一次看见伊诺克的时候,后者将法尔科内撕成了碎片。

鲜血和肢体的残片溅到了他的脚下,奥斯瓦尔德只记得自己看见了如同野兽般张牙舞爪的黑色物质,冰冷的气压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侥幸逃过一命,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伊诺克,取而代之的是“黑昼”。

一个真正意义上毁灭了全世界的灾难。

可房间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奥斯瓦尔德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抓住一个路过的侍者问道:“……今天是几号?今年是哪一年?!”

侍者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奥斯瓦尔德呆呆地放开了侍者,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现在是五年前。

这个世界还没有被毁灭,一切都还是最美好时候的样子。

他回到了过去。

他重生了。

奥斯瓦尔德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酒精在他的血液里翻腾着,就像一把烧遍了他全身的大火。

他不想让这个世界被毁掉。

他无法想象那个世界到底死了多少人,他只能看见无数繁华城市化为废墟,无数森林被冰冷的黑火燃尽,江河蒸发,到处都是尸体。太阳再未升起,地表的温度足以冻死这颗星球上绝大多数的生物。

那是一个绝望到让无数人放弃希望.奔向死亡的未来。

奥斯瓦尔德不想要这个未来。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突然觉醒的未来记忆让他的理智短暂地消亡,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起来。

他记得伊诺克和自己的关系曾经很好,对彼此都是不设防的。伊诺克曾经救过他,但奥斯瓦尔德知道那个救过他命的人很快就要死了,留下的就只有黑昼。

如果……他能做到的话……

或许这会是唯一的机会!

……

伊诺克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这小企鹅别是真的把自己喝出什么问题了吧?

他正想着,便看见奥斯瓦尔德又推开门进来了。

“好了,我收拾好我自己了。”奥斯瓦尔德脸上挂着有点僵硬的笑容。

他看着伊诺克,后者坐在轮椅里,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奥斯瓦尔德知道他此刻的放松,他对他毫不设防。

他知道黑昼最难突破的其实是他那几乎无所不能的超能力所构筑的防线,而他的身体并不比普通人强悍多少。只要攻其不备,就连孩童都能割开他的咽喉。

“下次少喝点。”伊诺克拿起了酒杯,说道,“你酒量不好……”

话音还未落,他就看见奥斯瓦尔德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速度几乎是一个一瘸一拐的矮子能达到的极限。

“就不要……”伊诺克话音还未落,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道雪亮的金属反光,随后,他就感觉到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洞穿了他的胸腔。

“噗嗤。”

那是血肉被切割开的闷响,与此同时,伊诺克手中的酒杯砰然摔落在地。

伊诺克低下头,看见一把已经完全刺入胸口的匕首。

刀柄上的雕饰是一个正在祈祷着的天使,祂垂着头,神色悲悯,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洁白无瑕的翅膀上,宁静而安详。

第17章 暗巷

重伤引起的激素水平剧变引发的警报立刻传递到了监视者的耳朵里。

冰山俱乐部外,蹲在滴水兽上的蝙蝠侠皱眉。

……不对劲。

他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迅速调出了伊诺克此时的身体扫描情况,只是看了一眼,他就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朝着冰山俱乐部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

“对不起……对不起,伊诺克,对不起……”他听见奥斯瓦尔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只能……我没得选,对不起,伊诺克,求求你,求求你了……”

奥斯瓦尔德听起来伤心欲绝。

伊诺克愣了一下。

他感觉不到疼痛,但呼吸明显开始不顺畅起来,喉咙里也有黏稠腥甜的液体在往外涌。

伊诺克觉得有点好笑。

你杀了我,为什么还表现出一幅可怜巴巴的受害者模样?为什么只是出去醒个酒,态度的转变就如此之大?

伊诺克身体里的力量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地流失着。

但他并不在死前露出什么丑态,于是他一只手按住了奥斯瓦尔德握住匕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掐住了奥斯瓦尔德的脖子。

很轻很轻,全无力道,像是在温柔抚摸。

意识到生命在流逝的他有些无奈地微笑了起来。

“……为什么?”

“我没得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奥斯瓦尔德像是只会道歉了,他盈满眼泪的眼底里全都是崩溃和恐惧。

嘴上这么说着,他手上倒是毫不犹豫,拔出了匕首之后又是一刀捅了进去。

伊诺克:……还有心情补刀,你是有多恨我。

他感觉到胸腔发烫,像是有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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