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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膛喊停:“我……我还没问完!”

强行从亲密状态中分离,显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谢玹不悦地咬了口容娡的下唇,埋在她肩头低低喘息,“说。”

但容娡其实也没什么想问的。

她只是发觉在两人吻的沉迷时,谢玹有要占上风的势头,便胡乱寻个借口,以此来重新夺得主动权罢了。

容娡定了定心神,思索片刻,谨慎的问:“你先前说,对谢氏有愧,是何意?”

她隐约有种直觉,谢玹似乎不太想过多谈及这个话题。

若他不愿说,她反倒可以趁机发作。

——不过她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打断那个吻后,谢玹一时没有别的动作,主动权果然回到了她的手上。

她低头看他,琢磨了一会儿,心一横,将自己抬高,试探着往下坐。

坐不下去。

她坐的突然,谢玹猝不及防,来不及说些什么,喉咙深处传出闷闷的一声低哼。

锁链蓦地响了两下,谢玹被锁住的手臂上,青筋陡然暴涨。

他忍不住重新吻住她,亲吻的间隙,从喉咙深处发出含糊的话语,嗓音低沉浓重:“这样……不行……谢氏的事,晚些再同你说……先做要紧事……姣姣……”

容娡停住动作,平复着呼吸,存心磨他、逗他:“哼,你不说,我就不坐。”

谢玹顿住,看向她。

他墨发尽散,眼尾洇红,眼眸半开半阖,薄唇上还沾着被她亲出的水光,整个人俊美近妖,宛若一只勾人心魄的妖孽。

他似是思索了下,语速放的飞快:“真正的谢氏长公子,与我年岁相仿,在匈奴破城时得了无法医治的重病。彼时满城追兵,谢奕为了保住我,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将他的尸身伪作我,献给了匈奴,换来我与谢氏一族的周全。我那时势孤力薄……实在是,对不住他。”

容娡这才恍然大悟。

先前许多她想不通的地方,譬如谢玹为何隐姓埋名,甘愿留在谢氏、为谢氏所用,终于在此时拨云见日。

认真地理了一遍思路,她点评道:“我倒觉得,谢奕那样的人,做出那样的事,未必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谢氏全族,你不必太过耿耿于怀。”

这件事,可谓是一根深深扎在谢玹心里的刺,然而眼下他听完容娡的话,却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随后偏头含住她的耳垂:“可以继续了么?”

可以。

当然可以。

他有问必答,容娡很是满意,任由他亲吻,愉悦的眯起眼。

谢玹吻过她的耳垂,唇瓣辗转来到她的唇角。

他束手束脚,比从前有所克制,但依旧吻的深入而彻底。

情|潮泛滥成灾,呼吸紊乱的不成样子。

容娡估摸着差不多好了,便扶着他的肩,哼哼唧唧往下坐。

谢玹半阖着眼,低低的喘了一声。

链条窸窣轻响,他忍不住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胸腔深处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喃:“真的是在报复我么,姣姣……在冀州时,你不是,已经锁过我一次了?”

他这句话尾音微扬,含着点揶揄的笑意。

容娡正吃力的不行,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怕自己坐不稳,又惦念着他臂上的伤,始终紧紧攀着他的肩,腾不出手。

闻言,她羞恼地瞪他一眼,面色涨的通红:“闭嘴。”

谢玹眼尾的胭脂色洇开,氤氲迤逦,眉眼间的雪色消霁,显得旖旎而缱绻。

他埋在她的肩头,眼尾勾挑,叹息着低笑。

月色溶溶,烛影深深。

窗外长河渐落,情意缠绵无边。

——

洛阳的秋日,总是来去匆匆,仿佛在一夜之间来临,又在一夕之间离去。

月昙殿外,树梢上的枯叶落尽时,军情传入宫中。

贺兰铮一方的叛军,拉拢各方势力,在江东渐成气候,不日必会北上讨伐,亟待平乱,刻不容缓。

解决完谢府的事后,谢玹便着手准备南下征战的事宜。

国尚无君主,但朝政有彼此牵制的各大世家把持,亦有谢玹手下能臣在朝中辅佐,不会出什么差错。

至于容娡——

即便宫中护卫无数,谢玹也还是放心不下留她一人。

时局诡谲,风云莫测,倘若他看不到她,难免有思量不全之处。最稳妥的法子将她带在身边。

大军出征,逐鹿天下,威势磅礴,浩浩荡荡,犹如一柄势不可挡的铁剑玄矛,向南直指江东。

谢玹带兵攻下叛军地界的一座城池时,正值年关。

暂无战事,军队原地休整,谢玹安排好军中事宜后,带了几个侍从,陪容娡去城中透风。

两军交战不断,沿途遍是尸骨。村庄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影。

坐在马车上,一路看过来,容娡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重,不禁往谢玹身侧贴近。

入城后,行人多了起来。二人下了马车,牵着手四处走。

城中不少人家门前贴着桃符,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容娡四下张望,忽然瞧见一家卖糖水的摊贩,立即有些挪不开眼,脑中天人交战一阵,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她怕自己耽搁谢玹的时间。

谢玹却好似能窥破她心中所想,主动道:“不要紧,我们过去尝尝。”

闻言,容娡的脸上现出久违的明媚笑容:“嗯!”

店中食客不多,正在卖新岁时常吃的乳糖圆子,容娡给自己和谢玹要了两碗,又给随行的佩兰等人也要了几碗。

摊主笑眯眯的端来他们的圆子,见两人衣着不凡,又额外送来两盏屠苏酒,口中说着吉祥话:“二位客人,新岁安康!”

容娡笑着回他:“新岁安康。”

她吃完圆子,抬头见谢玹面无表情,一脸冷肃,忍不住凑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往上推他的唇角:“新岁要到啦,哥哥,笑一笑嘛。”

谢玹的脸被她推的微微变形,像是终于有了旁的表情。容娡瞧着,忍不住笑出声。

谢玹咽下口中的最后一个圆子,牵住她的手,略显无奈地看着她,唇角配合地勾起一点儿笑意。

他与她十指相扣,缓声道,“愿保兹善,千载为常,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姣姣,新岁安康。”

第101章 地动(修)

军中粮草至关重要, 大部分是便于携带和储存的干粮,平日里吃不到圆子这种甜食。

谢玹并不贪口舌之欲,但食讫后, 见容娡碗中见底,思及她一贯喜食甜食, 这一路随军行来, 却没怎么吃过, 许是没吃够, 便又给她要了一碗。

容娡的确爱吃。

圆滚滚的白圆子, 端上来时冒着热气, 一颗颗浮在甜汤里, 上面浇着一层亮晶晶的蜜渍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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