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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来的大雨,让道路上几无人,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身后的人也跟着加快步子,耳闻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桑忽然快速跑了起来。

得益于平日的锻炼,没事儿就来一套五禽戏,她的体质不算太差,一口气跑了将近两里地,见身后空空如也,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呼,总算甩掉了。”

顾桑抬手擦汗。

殊不知她之所以逃脱,是因为两个恶人已经死了。

两个图谋不轨的男人做的本是贩卖人口的营生,在茶棚躲雨时,难得碰上顾桑这种样貌周正又是孑然一人的上等货色,想着定能卖个好价钱,岂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只是还没等他们将人抓住,突然就被两枚暗器锁了喉,气绝身亡。

顾桑自然不知这一茬,只当是自己甩掉尾随的坏蛋。但她不敢松懈半分,也不敢穿女装在外行走,遂去了一家成衣铺,再出来就变成了一个俊俏郎君。

不过这年头,俊俏郎君也不安全,又用妆容遮掩面容,让自己变得普普通通不惹人注意。

做好这一切,顾桑将身上不方便携带的金叶子全部换成银票和碎银子,转道马市买了一匹比较温和的马,方才纵马离开雍州城。

没有回燕京。

其实,她也不知该去往何方,随意选了个方向,打算一路走走玩玩。如果遇到喜欢的地方,说不定就此安顿下来,做个小营生养活自己应该不难。

*

“主子,三姑娘并未回燕京。”

陌花将收到的飞鸽传书,恭敬地递给顾九卿。

顾九卿右手缠满绷带,他用左手接过信,看了一眼,狭长的凤眸掠过一抹沉戾。

刚下山就遇到了坏人?

不过好在警惕性高,第一时间就察觉出危险,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知道乔装自己规避危险。

信上是有关顾桑下山后的遭遇,遇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在哪里逗留过等等。

顾九卿继续往下看。

当看到顾桑打马出城之后,顾九卿眉峰倏然凝起。

顾桑仅有的骑马经验来自于四月春猎,谢宝珠教她的骑术,只学习了不过小半日就敢独自骑马上路,究竟是她胆量惊人,还是她本身就擅骑马?

顾桑不会水,但她竟能游上岸。

重重反常迹象,似乎从匪寨陷害事件过后。

当她为使计暗害他的事负荆请罪,他曾怀疑她不是原本的顾桑,许是被人假冒,但查证过她的脸皮并无异样,她就是顾桑,如假包换。

容貌依旧,性子似乎变化也不大,但与她从前所为,明显判若两人。

原本不会的东西,竟也无师自通了。

沉思半晌,顾九卿一言不发地将信件烧毁。

不管顾桑身上隐藏着何种古怪,他对她的感情,对她的不舍,对她的心软,皆做不得假。

而他,也身怀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九卿低头,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画上少女的容颜,自言自语:“不管你是不是原来的顾桑,不管你是谁,你终将……只能是我的。”

……

雍州事毕,顾九卿与司马睿一道回京。

想到路上十余日的相处,司马睿已经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当他在山脚接迎顾九卿时,发现讨人厌的顾桑并未同行,司马睿差点乐疯了,疯狂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方诸和刘尚简直没眼看。

顾虑到顾九卿惯来疼爱顾桑这个妹妹,司马睿还是假模假样地问了句:“三姑娘为何不在?”

实则,心里巴不得顾桑不要在。

顾九卿面色冷淡:“我这个妹妹惯来任性,不过是拌了几句嘴,便要与我分道而走。”

陌花陌上垂立在旁,暗自在心中诽谤,主子,你那是拌几句嘴么,你那是要人家的命啊。

但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分开走啊,那感情好。

他有的是机会与顾九卿培养感情,虽然他们的感情深厚到非君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可鲜少有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机会。

司马睿想入非非,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中,只听得耳边又是一句:

“既然,殿下如此关心她,莫不如追上去与她同行?”

顾九卿面色恹恹,声线冷沉了几分:“昨日方离开,快马加鞭定能如愿追上。”

司马睿心头一震,只听出了拈酸吃醋的意思,立马解释道:“九卿,你误会了,我关心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我提及三姑娘,不过也是因你之故。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提她半句。”

司马睿巴不得顾桑在他与顾九卿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是吗?”

顾九卿嗤了一声,转身登上马车。

他扬手正要将车幔放下,司马睿趴在车窗外,急赤白脸地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绝不掺假。”

顾九卿看着他,忽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我信!时辰不早了,赶路要紧!”

司马睿顿时看呆了。

司马睿的喜怒轻易被顾九卿左右,瞬间被哄的心花怒放,直到车幔扬下遮住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淡笑,仍旧半晌都未回过心神。

此刻,车内的顾九卿凤眸阴鹫,全无展露人前的那份清绝疏漠,雌雄莫辨的脸庞唯有深深的厌戾,甚至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妒忌。

明知司马睿对顾桑无意,看着不相干的男人关心她,哪怕只是一点虚假的关心,他依旧做不到无动于衷。

该关心她的人,只能是他。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眼前依稀浮现他亲吻她的那一幕,漫天星海下,他的眼里只能看见她,少女的唇如他设想的那般柔软美好,让他忍不住就此沉沦。

然而,哪怕心中千般不舍,哪怕心里疯狂地想要留下她,他依然推开了她。

如果她是不会凫水的顾桑,漫长余生,他只能在悔恨与痛苦中度过,至死不得解脱。

这个道理,为何非要在亲手杀她一回才能醒悟?

司马睿骑马随行于车旁,一路上兴致勃勃,时不时与顾九卿攀谈两句,问她饿不饿,问她累不累,问她可要观赏沿途风光,可谓殷勤备至。

虽然,顾九卿显得意兴阑珊,偶尔一两字敷衍,司马睿也丝毫不在意,兴致未减。

在他眼里,顾九卿性子本就寡言,能与她同行,让他能够近距离地看着她,他便心满意足了。

只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并不持久,不过一日,司马睿突然收到宫中急信。

送信之人乃魏文帝的亲卫,此乃魏文帝亲笔书信,命司马睿火速回京勤王救驾。

信封血污,可想而知历经怎样的血雨腥风,方才被亲卫拼死从深宫送出。

魏文帝突然晕厥,重病在床,已有多日未曾临朝,特命太子监国。

然而,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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