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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
他满意自己的现状,并且现在的他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西列斯绕着阿瑟顿广场周围的林荫道走了走,然后打算去历史学会。临走之前,他又一次瞥见那个在广场边缘静默站立,安静作画的画家。
他有些好奇这一次对方是否还是在画城市与广场之上的阴云,不过想到上一次尴尬的会面,西列斯也就没有绕到那边去查看。
说到那幅画,西列斯也就难免想到了布鲁尔·达罗和他提到过的,家族档案中的一些记录。
信徒面见神明。他想。
今天下午布鲁尔·达罗应该会出现了,西列斯想要仔细问问那些记录的内容。在阅读了格伦菲尔的笔记本之后,西列斯意识到,那些记录或许就也蕴藏着一些关于庇佑者的秘密。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秘密。西列斯不由得这么想,带着点感叹的意思。
原身在拉米法大学学习了整整四年,本身就已经掌握了不少的知识——作为对比,他一开始的知识属性是45点,而同样是个好学生、被教授看重的赫尔曼·格罗夫,却只有22点。
他们都可以说是已经了解许多费希尔世界的历史知识,可是,那仍旧杯水车薪。
中午十二点,西列斯来到历史学会的666号房间。
他仍旧选择提前一些时候来,然后阅读房间内书架上的书籍。在意识到流浪诗人与李加迪亚的关系之后,西列斯便从书架上找了一本讲解旧神的科普书籍。
西列斯对于李加迪亚的研究,也就仅限于“离家与旅途之神”“远去的模糊身影”这样的说法了。
他大概知晓关于这位神明的一些信息、一些惯常的说法,比如他知道李加迪亚是外出远行的人们的保护神,就好像商人们总是崇拜商业与誓约之神一样。
但是因为沉默纪的文学中从未出现过这位神明的身影,所以更多的部分他也没那么了解了。
现在,他从这本书上收获了更多的一些信息。
传闻中,从来没有人真正见到过李加迪亚。其他的神明都有过人前显圣,或者信徒面见神明的传说,但是李加迪亚的名声却广泛传播于踏上旅途的人们。
祂的身影若隐若现于那些人们旅行途中的日记。人们常常会在旅行途中瞧见一个白色的、在道路远端静默行走的模糊身影。
而如果看到了这个身影,那么人们在旅途中常常担忧的——比如中途被抢劫、比如旅费不够、比如错过需要搭乘的火车——这些事情,必然不会发生。
李加迪亚是人们旅行、离家途中的保护神。
这一点让祂在普通民众的心中有着十分良好的名声。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祂的信徒,却恰恰与这样的名声反其道而行。
李加迪亚是离家与旅途之神,所以他的信徒绝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那些只是出门游玩的人们,可能会感激李加迪亚的保护,却不会真正虔诚地信仰这位神明。
而这些流浪者,去到哪儿都不怎么招人喜欢。当地人不怎么与这群异乡人交流,也不怎么知道他们的来源、信仰。
因此,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李加迪亚的信徒就如同祂一样,是历史迷雾中模模糊糊的影子,尽管存在,却从不引人注意。
而这位神明本身,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信仰、传教方面的事情。
在某些地区的传说中,祂暗中庇佑着一个流浪者、异乡人聚集而成的群落。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群落的具体位置在那里。
“……这位神明,从某种角度来说,似乎安于这种状态。从神诞纪至帝国纪,祂始终在种种记载中若隐若现;少见于正史,多见于私人性质的文档与资料之中。
“最后,在此附上李加迪亚的护身符标志。在很久以前的时光里,人们在离家远行或者出门旅游之前,总会带上一个这样的护身符,以朴素的心态祈求神明庇佑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旅行。
“这样的护身符制作办法早已经失传,但是我们仍旧可以使用更为宽容的心态,去对待旧时人们的习俗。”
作者用一种略微傲慢的语气形容着这个护身符的来源。
西列斯望着那个符号。
那是一个类似船舵一样的符号,三道线条交织,放置在一个同心圆环上。
……或许真的是从船舵的形状演变而来的。毕竟那象征着海面航行的方向……不过,他记得,不是有一位海盗的保护神吗?
西列斯继续往下阅读。
一点多的时候,其他人陆续到来,西列斯也就将这本书放回书架,作为摘录的草稿纸也放进包里。
下午两点整,卡罗尔推门走了进来。他确认了一下人数,然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因为,布鲁尔·达罗又一次没有出现在历史学会666号房间里。
“他究竟是怎么了?”卡罗尔站在那儿,带着一点警惕的语气,问。
安吉拉·克莱顿也忧心忡忡地说:“即便是订婚,那也已经是周二的事情了,不至于今天也来不了。而且就算来不了,也应该来得及写封信过来说明一下吧。”
拉米法城内的通信,就算比不上地球,但也可以在一天左右的时间,将信件送达。
而这已经是周六了。距离布鲁尔周二订婚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
年轻的达雷尔略微有点惊恐地说:“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看起来,达雷尔在上一节课听闻了失控的时轨的存在之后,被吓得不轻,到现在也还没能从那种惊恐中缓过神来。
在场最为年长的富勒夫人望向西列斯,说:“诺埃尔教授,你应当是我们中最后与布鲁尔交流的人,他有说过什么吗?”
西列斯听到这个问题,沉吟了片刻。
在意识到布鲁尔第二次未能出现在历史学会的入门课堂的时候,西列斯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上一次缺席,还情有可原;但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他想了一会儿,便说:“上一次与他见面,是周一的下午。当时他对我说,他在前一天,也就是周日的时候,听从富勒夫人您的建议,约见了他的未婚妻……”
“等等。”富勒夫人敏锐地让他暂停一下。
与此同时,安吉拉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其他几人,包括卡罗尔、埃里克、达雷尔,以及西列斯在内的四个男人,却全都有些莫名其妙。
富勒夫人的身上散发出莫名的威严,她问:“你的意思是,他在订婚前三天约见他的未婚妻,并且他的未婚妻真的与他见了一面?”
西列斯缓慢地点了点头,说:“是的。”
富勒夫人与安吉拉对视了一眼。
富勒夫人保持了沉默。
而安吉拉则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