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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夏天里发生过的一切。”

“故事的最后,艾瑞克也明白了,其实奇迹早已发生,在他们相遇后的每一天。因为他们遇到了彼此,从此他们不再是寰宇里无人问津的星辰,而是彼此触手可及的月亮。”

许临濯安静地看完,心里那种汹涌却难言的感受仿佛寻到了一处宣泄口,有一双手将他心中不知何故而翻涌不息的江水引入大海,从怒涛翻卷变为平波缓进。

许临濯很想对她说——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就像我们一样。

也是同样的夏天,同样的两个孤独的人遇见彼此,恰好契合,七十八亿分之一的可能。

这何尝不是一种奇迹。

指尖停了许久,许临濯才关掉对话框。

他把原本备注的“清之”改掉,换成了一个月亮的emoji。

……

许临濯看着那个鳄鱼波鞋挂坠,慢慢回神。

这个挂坠是他后来找了很多家店买的。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鬼使神差般买了两个。

一个挂在自己书包上。

一个放在抽屉最底层的盒子里。

*

陈缘知的高一的校园生活,如她所期望的一样,平静且寻常。

至少前两周是这样的。

某晚上晚自习之前,陈缘知坐在座位上和姜织絮聊天,孙络照常和她的小姐妹们围成一圈在聊天,时不时发出相当大声的哄笑和尖叫。

笑到一半,似乎是有人大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这六个人突然高声合唱了起来: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全班同学的视线都投了过去。

还是孙络她们。

她们一边笑着一边大声地唱歌,没唱几句就有人笑场了,短暂的歌声由毛维娅和孙络的破音结束,六个人笑成一团。

陈缘知正边看边分心思考着,就忽然听到了前面的朱欢寅嗤笑了一声。

“聒噪。”

朱欢寅偏过头,丝毫不在意陈缘知和姜织絮能不能听见,直接对着谢槿桦说:“我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些女的那么喜欢时时刻刻成为别人的目光聚焦点,好像一分钟不表演就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谢槿桦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冷得结冰,“我只希望她们上晚自习时能闭嘴。”

陈缘知移动眼珠。

坐在谢槿桦后面的姜织絮一动也不敢动,像只受惊的鹌鹑似的睁大了眼睛。

朱欢寅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开始和谢槿桦嘲讽孙络那帮人。

姜织絮白皙的指尖按在纸上,写下来一句话,偷偷摸摸地递过来——

“原来她们两个人对孙络她们意见这么大的吗?”

陈缘知回道——

“嗯,我昨天也发现了。”

“你怎么发现的呀?”

“注意到的。前几晚晚自习孙络那几桌几乎没停过讲话声,然后昨晚,我就听到谢槿桦在孙络她们低声笑的时候,很大声地啧了一下。”

但是朱欢寅为什么那么讨厌孙络她们,陈缘知就不是很了解了。

陈缘知还注意到,陆茹叶逐渐变得很少来找姜织絮玩了。开学那几天还会来找姜织絮去厕所,或者说话,现在基本上都是和孙络那帮人走在一起了。

但……据她观察,姜织絮似乎也不怎么在乎这件事。她在看向陆茹叶的时候,总是平静且寻常的表情。

陈缘知思考片刻,动笔写下:

“你和陆茹叶是怎么认识的?”

姜织絮看到纸条的时候,手指一顿,才徐徐写下:

“我们是初中同学。”

纸条满了,陈缘知接过纸条,正在考虑着怎么回的时候,姜织絮又递过来一张。

陈缘知展开。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陆茹叶不经常来找我了?”

陈缘知愣了愣,翻到纸条背面——

“其实我和她本来也不算很熟,而且我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现在她遇到了比我更适合做朋友的人,自然就会逐渐忽略我啦。”

陈缘知转头看她,姜织絮绽开一个笑容,冲她眨了眨眼。

陈缘知弯起唇角,直接对姜织絮说,“好,我明白了。”

外面的铃声响起,晚自习时间到了。

大家回到座位上,开始逐渐安静下来。只有第二组中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说笑声。

“啊!”

铁制保温杯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非常的锋锐刺耳,不少人都抬起头看过去。

孙络刚刚收起受惊尖叫的表情,她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处,使劲朝大家拜了拜,一副谢罪的样子。

前面的齐敏睿弯腰帮她捡起了杯子,而毛维娅笑得眉毛和眼睛挤成一块,用手使劲捂着自己的嘴。孙络把杯子放好以后,马上伸手要打她,毛维娅没躲开,边笑边挨了这巴掌。

陈缘知发现没什么好看的了,于是重新低头,陡然听见谢槿桦语气冰寒地说:“妈的,简直有病。”

姜织絮显然也听见了,她小心翼翼地和陈缘知对视了一眼。

陈缘知喜欢分析局势保持头脑清醒,但并不关注她们八卦和矛盾。

她现在反倒是有点苦恼手上的政治作业,她打算明天认真听一下政治课。

她们的政治老师教书能力非常出众,听她讲课有一种听相声的感觉,上她的课你很难走神,连陈缘知这种,已经把开小差刻进自己DNA里的学生,都能非常专心地听完一节课。

今天的政治老师穿了件黄色的西装套装,正在讲昨天晚上留下的政治作业。她站在第二组第一位,半靠着多媒体台,一只手拿着教科书,一只手拿着粉笔,正在吟唱:

“所以商品必须具备的条件,首先它得是一个劳动产品,其次——”

陈缘知看见政治老师的眼珠子一转,眼神骤然凌厉起来,她嘴皮子还在动着,声音却拉长了。

就在大家抬头看老师的时候,政治老师已经眉峰一挑,眉头下沉,右手抬起抡了半圈,一根粉笔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粉笔划过一道优美如对数函数图像的抛物线,刚好从孙络和她旁边的男生中间穿过。

孙络正在笑着和她右手边隔着一条过道的男生讲话,突然一根粉笔飞过眼前。

随着她的静音,全班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我在这你都敢讲话?”政治老师把书扔在讲台上,眉毛倒竖,疾言厉色地说,“还隔着一条过道,这都敢讲话!是不是当我瞎的啊?”

“你们一男一女哪来这么多话讲,来来说说!不如大声点,讲给我们听听?”

政治老师横眉冷目地看了孙络和那个男生一眼,一边走上讲台,一边用力地翻开书,书册被翻得哗啦啦响。

“我教书也有几十年了,真没见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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