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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也没什么手法,纪云蘅努力学着揉面?的力道,在许君赫的肩头卖力。少年人的肩头很硬,除却硬朗的骨头外,肉也是硬邦邦的,比面?难揉。
许君赫哼哼两声,这才开?了尊口,“你别看那场局听起?来简单,不过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实则实施起?来却极为困难,尤其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孙相来做,几乎不可能。且不说他远在京城,又是朝廷命官,平日里盯着他的眼睛比马蜂窝都多,所以建宅子挖地道这些事,他只能让下?面?的人去做。但人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是砍头的大罪,贪享荣华富贵的同时,也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否则此局成败与否,他们都只有死路。”
“他们为此效力赌的可不是孙相的良心,而是手里都握着至关重要的把柄,能够保证倘若自己被灭口,第二日那些把柄就会?送到皇爷爷的手里,这是他们当初共事时,保证信任的筹码。”许君赫歪着身子,将头往纪云蘅的腿上枕,尽管纪云蘅的手已经揉得十分敷衍了,他也毫不在意,继续道:“若是这些人还活着,那么只要找到他们,就能找到孙相等人构陷裴氏的直接证据。”
纪云蘅颇为苦恼,“可是天?下?如此之大,要去哪里找他们呢?”
“不,恰恰相反。”许君赫道:“他们手中捏着孙相的把柄,孙相怎么可能放任那些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必定是事实掌控着他们的行踪与动向,才能在出事后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而这些人不可能安排在皇城脚下?晃悠,所以许君赫认为那些人还盘踞在泠州附近。
他们手中捏着孙相的命脉,相同的,那些人的性命也掌控在孙相的手中,达成了相互制衡的状态,一旦这种状态破裂,必将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那个姓薛的屠夫想做什么。”许君赫微微闭上眼睛,敛住了眸中的杀意。
当年参与裴氏一案的那些人,只有那个姓薛的主动靠近了纪云蘅,这绝不是巧合。
说到此,纪云蘅的情绪好?像低落下?去,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今年什么时候来找我。”
许君赫没应声,身上的骨头给抽了一样,往纪云蘅的身上倒。
纪云蘅觉得重,忍了又忍,最后不得不出声道:“良学,你近日是不是身体……”
许君赫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地看她一眼,“我身体怎么了?”
“看起?来虚了很多。”纪云蘅委婉措辞,“大不如前了。”
这话?扎了许君赫一下?,他瞪了她一眼,“什么?”
“你连坐都坐不稳了。”纪云蘅道:“我以前去医馆买药的时候遇到个病人,说是同时纳了三房小?妾进门,头前几日还好?,到第四日人就不行了,去医馆的时候也是刚坐下?就想倚着什么东西,就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许君赫心中大怒,心说这怎么可能一样,那个老色鬼一看就是要精尽人亡,哪里与他一模一样了!
他坐起?身往纪云蘅脸上掐了一把,报复,“让你胡说八道。”
纪云蘅觉得自己没有说错,但捂着脸没争辩,用幽怨的眼神?攻击他,企图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许君赫就直接装作?看不见,不过倒是改了方才那副没骨头的样子坐直了。
接下?来的车程两人谁也不理谁,像是互相置气一般。
下?马车时,许君赫撩开?车帘探出半张俊脸,喊道:“小?草苗儿。”
纪云蘅闻声疑惑地回头,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许君赫摆了两下?手,让她走到近前来,探出半个身俯下?去,凑近了她道:“我在你院子边上留了人,如若那姓薛的来找你,你就让人报信给我。”
纪云蘅问:“那我要如何?与你留下?的人取得联系?”
“你会?吹口哨吗?”许君赫问着,将手指落在唇上,轻易吹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下?一刻,两个身影不知?从何?出现,同时落在马车的边上。
这两人身量算不上高,体型也偏瘦,气息内敛到了极致,是那种站在人群里一下?子就会?消失,绝不引起?注意的人。
皇家?暗卫一般都是这样的人,这种体型更加灵巧轻便?,甚至能够从极为狭小?的狗洞里转过。
纪云蘅尝试了一下?,把手指头都抿疼了才摇头,然后说:“不过我有哨子。”
她拿出了先前在裴府邵生给的小?哨子,一次还没吹过,后来回家?之后被她清洗过,本想还给邵生,却一直忘记。
许君赫道:“你吹一下?给他们听听。”
纪云蘅便?吹响,哨声并没有想象中的尖锐响亮,反而闷闷的。
吹一声就够了,许君赫让暗卫听了个响,随后摆了摆手遣散了边上的两个暗卫,又对纪云蘅道:“近几日不要出门了,乖乖待在家?中。不光是姓薛的,其他事你若是觉得有异样也可以让人传信给我。”说着,他又顿了顿,再次改了说辞,“当然,没有事也可以传信,若是你想见我的话?……”
纪云蘅点头,说:“知?道了。”
她没将这些话?往深处想,与他道了别,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走得如此利落,看不出半点不舍,让许君赫颇为不爽快,有些愤懑地盯着她的背影,见她直到进门都没回头一下?,就气得撅了车帘,“回行宫!”
许君赫在山上和纪云蘅的小?院都留了人,是担心这次上山寻正善的事被那边的人察觉。
在泠州让许君赫最为受限制的,便?是他无法躲过左相手底下?的那些眼睛,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即得知?。
在没有找到确切的线索前,许君赫只能用十分迂回的办法向线索靠近,一旦让左相发现他在追查十多年前裴氏的那桩旧案,所面?临的戒备和反击将不可同日而语,必要时他们会?弃卒保车,甚至大开?杀戒,断掉所有许君赫能够接触到的线索。
首当其冲的,就是纪云蘅和正善那和尚。
许君赫思考许久,本打算直接将纪云蘅带去行宫,但此举无异于告诉左相他们去了山上获得了什么重要信息,因?此会?更快打草惊蛇,而且不好?向纪云蘅解释。
思来想去,他只得暂时将纪云蘅送回去,留了人在那里,倘若有什么变故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许君赫鲜少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但是对付左相那些人,多留个心眼终归没错。
不过也很快就证明了,他并非多此一举。
当晚月黑风高之时,许君赫正打算休息时,程渝忽而在外求见,语气极为焦灼,都不等荀言通报许君赫就听见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薄被,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