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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还未大亮,一行人就再次启程,此次吴氏拉着孙尚香坐在自己的身侧,与她一路畅所欲言,小吴氏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都被吴氏给拦住了。

孙尚香见亲母被这般对待,心中虽担忧,却也只能陪伴在嫡母身侧。

这一路走一路停的,竟然走了两月才到了许都,而在这期间,阿婉已经呆着唐药儿去了一趟巨野,又回到了许都与曹操碰面,在许都住了两日后便急匆匆的回到了阳翟。

回到阳翟的第一件事便是招来孙权,将孙策前往扬州之事告诉他。

孙权闻之,万分担忧,询问再三,方才不问。

回去的路上,孙权恰好碰上了唐药儿,唐药儿乃是秦岭的大师姐,跟随阿婉身侧日久,孙权便迎上前去:“师姐。”

“孙师弟,有何事么?”

“确实有些事情要询问师姐,不知师姐可有空闲。”

唐药儿点点头:“我此时无事,你直说便是。”

“刚刚听师父说,前些日子你们去了巨野?”

“你是问你兄长之事?”

孙权苦笑:“师姐可真是神机妙算。”

“当不得。”唐药儿谦虚一声:“若问你兄长之事我倒是可以解惑,你且说你想知道什么吧。”

“我听师父说,她遣吾兄入了扬州?”

“嗯。”

“可扬州袁术……”孙权抿了抿唇,眉心微蹙,显而易见的担忧。

唐药儿看他的模样,也不由的叹息一声,她对孙权的担忧还是明白的,只好安慰道:“莫要担忧,袁术病重,命不久矣,如今乃是入扬州最好时机。”

若不是庞统去扬州转了一圈,袁术也不会病的这么容易。

可有了庞统,她们得到消息的速度,也是最快的。

“竟是如此么?”孙权这下子是真的惊讶了。

他当初年幼,跟随父亲见到袁术已是多年之前的事,记忆已经模糊,可袁术挺拔,那身姿却印在他脑子里,如今却告知他袁术病重,这多少让孙权有些震惊的慌。

“所以暂且不用担忧你兄长。”唐药儿对他点点头,然后便准备离去。

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回头:“对了,还有件事不知你可知晓,前些日子陛下下了旨意,已有人前往曲阿迎你亲母入许都行宫。”

说完,唐药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孙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站在原地。

另一个听到‘袁术病重,命不久矣’的人则不仅仅是惊讶了。

阿婉站在地牢里,面前的榻上靠着一个人,他的四肢被青铜锁链锁在了榻上,除却那一块地方,别的地方哪里都去不了,这会儿他脸色苍白,冷汗津津,漆黑的发丝黏在脸上,正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阿婉。

“那谢昭……是你的人。”袁耀颤抖着声音说道。

“是。”

阿婉点点头,一边缓缓屈膝蹲下:“谢昭,本名庞统,乃是我的首徒,自然是我的人。”

“你们早就谋划我父?”

“当初陈留一战,虽说利用此战解决了张邈,可到底是损失手下万余兵,总要为那些百姓报仇的。”

袁耀嗤笑一声:“你乃曹操之女,如今又对我父动手,我若不曾猜错,曹操那边,恐怕对冀州已有对策了吧。”

“公子如此聪慧袁公竟不知晓?”

袁耀脸色一僵,自然想到这些年自己在袁术眼中与废物一般无二的境遇,若不是他乃袁术独子,恐怕早就被袁术抛诸脑后了。

“你莫要说此话羞辱于我,士可杀,不可辱,你若想从我口中得知我父之事,我只劝你莫要痴心妄想。”

“这怎能说是羞辱呢?”

阿婉站起身,俯瞰袁耀:“我也无需你告知我袁术之事,他的一切,我的人自然会查,反倒是你,难道就丝毫不担忧你母亲如今的境遇么?要知道,当初你母亲可是背着你父亲千里迢迢带你来阳翟找我,如今你醒过来了,你母亲呢?”

“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袁耀猛地坐起身来,挣扎着要下床。

锁链的碰撞声凌乱而清脆。

“你母亲不在我手里。”

袁耀的动作顿住。

“不过,我知道你母亲在哪。”

“她到底在哪?”

“我可以告诉她如今所在,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

袁耀攥了攥手指:“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很简单,不妨事的。”

阿婉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搬上来绢帛和笔:“你给袁氏一族去封信,以你阿父的口吻去信就好。”

袁耀拿起笔,问道:“内容为何?”

“就写‘陛下年幼,病容消瘦,曹操狼子野心,挟天子以令诸侯,吾等袁氏,本姓为陈,陈乃舜之后人,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汉庭式微,已至末途,代汉者,当涂高也’。”

袁耀闻言,写到‘代汉者’之时,手一抖,笔从指间滑落,落在绢帛之上,留下大大的一块墨痕。

这封书信,毁了。

“你竟……”袁耀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竟敢如此嫁祸吾父。”

【?作者有话说】

袁术不称帝,阿婉帮他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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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

第250章 “你对豫州牧之心,我早有所察……”

嫁祸?

阿婉挑眉, 她可不认为自己在嫁祸,毕竟史书上袁术确实是诸侯中称帝第一人。

“写吧。”

阿婉又让人重新送上绢帛与笔。

“不,我不写。”袁耀双目猩红的瞪着阿婉:“我不写,也不能写, 也不会写。”

“你不写?”

袁耀咬着后槽牙, 重重点头:“你便是杀了我, 我也不会写, 士可杀,不可辱。”

竟然要他为了亲母而去污蔑亲父,他再救母心切,也不会这般做。

阿婉并没有强迫他, 而是转身带着人出去了, 空留袁耀一人在这地牢中着急上火, 他心中担忧父亲, 生怕曹操父女又使什么阴谋诡计,又担忧母亲, 不知她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过了一夜,袁耀身体底子本就不好,再加上这些日子陷入昏迷, 哪怕用牛喉管辅食,也只不过能吃些流食罢了, 第二日就高烧昏迷不醒了, 前来送饭的明教弟子一看不好, 立刻跑去找万花门中的师兄前来问诊, 顺便将此事报了上去。

阿婉接到消息后立刻就去了地牢。

到地牢的身后, 一个万花弟子正在为他降温,原本看守地牢的明教弟子可怜兮兮的蹲在地上带着兜帽,手里拿着芭蕉扇给炉火扇风煎药。

“师祖。”两个人看见阿婉来了,立刻站起身来行礼。

“他如何了?”阿婉站在塌边,看向躺在床上的袁耀。

万花弟子摇摇头:“不太好,本就内里虚耗,如今又急火攻心,若不好好将养着,恐怕性命堪忧。”

“吊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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