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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本宫替你传唤如何?”
这话说的,好像夜玹王铁石心肠,连个太医都不给传。
袁绰笑了笑:“娘娘仁慈,今日七皇弟生辰日,还大张旗鼓给琥宝儿传太医。”
一些人家瞎忌讳,大好日子不兴问诊。
柔妃笑意一敛:“太子妃所言有礼,也不急于一时。”
她今天要把儿子的生辰宴办得漂漂亮亮,还不是找茬的时候。
柔妃撒了手,放琥宝儿回去坐着。
边上晴昭仪和周夫人,一人一句很快把话题拉回七皇子身上。
翻着花样的夸,再拉出自家不成器的孩子数落一顿,把柔妃听得心花怒放。
琥宝儿轻搓了下被摸过的手臂,果然如陆盛珂所言,她没有被为难。
倒是想借用她来给夜玹王府难堪。
两人没有在此久留,稍稍陪坐一会儿就退了出来。
太子妃有她相熟的夫人小姐要打招呼,全程叫琥宝儿跟着,不让她乱跑。
期间还看见萧阳了,她被勒令禁足,在袁绰面前乖得跟小猫没两样。
只在没人瞧见的时候,偷偷瞪琥宝儿。
今日的探星楼很热闹,申时开宴。
陛下圣驾到场后,把宾客请到二楼入座,这个位置不高不低,趁着日光明亮,观看楼下的杂耍艺伎。
七皇子年纪小,当然不会对戏台子感兴趣。
柔妃请来三个京城有名的班子,各有绝技,保管叫人大开眼界。
酉时是正宴,看完杂耍登上五楼用膳,高处景观好,恰逢日落黄昏,伴着美酒佳肴,红霞满天,景致一绝。
而天黑之后,则有六楼的茶宴,加上烟花和戏法热闹助兴,把皇城的万点灯火尽收眼底。
这么一座楼,挪了三个场地,需要的杯盏碗碟以及桌椅安排,可要费不少工夫。
更别说轮番上来送茶倒酒的小宫女们,排成一长串,宛如游龙。
再一个是入口之物,茶点鲜果到鱼脍,无一不精,柔妃为了七皇子下足功夫,排场甚大。
有几个老臣,心里一把算盘噼里啪啦开始走账。
十一岁的生辰,小小年纪,就越过了东宫,甚至要去比肩太后娘娘的寿宴?
这一晚上花钱如流水,山珍海味,实在是太过张扬。
那荣奎大将军,身为国舅爷,直接送了一头小豹子给七皇子,
更离谱的是,席间七皇子给陛下背了几首长赋,就被一群拥护者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活像个小天才!
可见在老父亲眼里,幼儿做什么都是讨人欢心的。
堂上人心思各异,皆有自己的考量。
只琥宝儿专心享用了这一桌盛筵,她吃饱了,才看向一旁不动声色的陆盛珂。
凑过去低声问道:“你说今日有好戏?”
还没开始嘛?
“嗯。”
陆盛珂应了一声,垂眸看她,稍微靠近一点点,她身上的香气就飘了过来。
这会儿大家推杯换盏,满桌佳肴,充盈着食物的香味,竟然还掩盖不住她的?
而且留香当真是持久。
要知道,香料不论是何种形态,最难的就是留香,越久越贵。
琥宝儿满脸好奇,小声道:“你偷偷告诉我,是什么好戏?”
陆盛珂:“你自己看。”
琥宝儿不好继续追问,只能拭目以待了。
也没让她等太久,这个庆生宴,注定不会圆满落幕。
在即将换场去楼上之际,太监总管匆匆从楼下爬上来,气喘吁吁给旒觞帝禀报好消息:“恭贺陛下!岚妃娘娘有喜了!”
这话惊了在场一大群人。
陛下年事已高,皇宫都多少年没有喜脉了,就指望东宫多生几个。
须发皆白,竟然得了个老来子?!
旒觞帝惊喜得很,连忙细问,太监总管可不敢乱传这等大事,岚妃娘娘实打实的有喜了。
当下龙颜大悦,开口叫赏,在场沾光的太监宫女喜不自胜,跪了一地,臣子们也齐声恭贺。
旒觞帝急着要去看望岚妃,生辰宴的后半段就不参加了。
柔妃无法阻拦,眼睁睁看着圣驾离去,烟花都还没放,在她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宛如当头一棒。
她笑颜略微勉强,也要让今夜圆满收尾。
谁知,事情还没完。
因为陛下的突然离席,自以为御花园空荡荡的谭震贺被撞个正着,他抱着个小宫女纠缠不清。
原本红光满面的旒觞帝,瞬间脸都绿了。
竟然敢在御花园里,秽i乱i宫廷!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男人风流一场罢了。
旒觞帝重重呵斥了谭震贺,身为大将军,国舅爷,如此不知稳重!
不止是挨骂,还把人罚去了西北,待三个月才允许滚回来。
一切都太过赶巧,谭震贺万万想不到陛下会提早离席,而且御花园里半个行礼的人都没有,他安排望风的那个也不见了。
还用得着想么,他情事败露,被加以利用,望风的小太监估计已经是具尸体了。
探星楼里的人可不知道御花园发生的一切,要等宴席散去,他们才会逐步收到谭震贺挨罚的风声。
这些伎俩,对柔妃兄妹而言,远不至于伤筋动骨。
陆盛珂纯粹是给他们添堵,就当做他们暗中干预他婚事的回报。
沈若绯落水后,御史台那群人口诛笔伐,说太子殿下教导无方,夜玹王不负责任,任凭姑娘家声誉受损。
现在,该轮到谭震贺尝尝其中滋味,他的行为过分得多,逾越皇权。
皇宫之中,所有女人皆是陛下的,包括宫女,他胆敢染指,视陛下为何物?
可以给御史台发挥的空间,非常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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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宝儿对陆盛珂口中的‘好戏’多少有点失望,就这?
宫里谁怀孕了,柔妃娘娘是否面子受损,都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
不过生辰宴的表演很好看。
街头杂耍最是有趣,牢牢抓住看客的每一个呼吸,惹来阵阵惊呼,掌声不断。
别说七皇子喜欢,就是大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晚上的烟花也不错,探星楼很高,宫灯星星点点,烟火璀璨,心情澎湃。
这趟赴宴,琥宝儿还挺开心。
然而即将散席之际,她浑身痒痒起来,顿时就快乐减半了。
“陆盛珂……”琥宝儿第一次叫他名字,连名带姓地喊,伸出手去,揪住了他的衣袖,满脸求救。
她不是第一次痒痒了,这样熟悉的感觉……
“怎么?”陆盛珂回头,发现了她的异状。
他拉过她的手,从探星楼退了出来。
“你又怎么了?”他皱眉问道。
琥宝儿正在挣脱他,一手往自己身上挠:“我好痒……又痒又疼,要起风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