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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凑过来些——”

筝摆摆手, 宋明月立刻近了前去。再忆起昨晚的事, 筝是一字不落地与妯娌二人叙述起来。直到听完那故事的全貌,妯娌二人得出的结论, 便只有一个字……

“该!”

宋明月的声音最大, 她道是:“惹着县主,也算是这大小邹氏罪有应得。你们是不知那天那小邹氏在银杏阁里醒后, 扒着植林堂哥那个贱样。不过堂哥也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事, 就连我家那傻货,瞧见小邹氏都离得远远的, 怎么他就看不出来?居然听信这样的人,要我我也得把他给踹了。更别说县主了。”

“莫说老三,你们大哥更是奇葩……”

仓夷想起了他那说话办事生硬的夫君,“他这人竟当着人家小邹娘子的面,问人家舌头是不是有问题。那场面莫提有多尴尬了。我瞧着他们这兄弟三个,也就二郎头脑清醒。”

宋明月闻言大笑,她只道:“那是,二哥哥,说话办事像来光明磊落,不近女色,不染凡俗。可谓是风清霁月一君子,又怎能跟他们相提并论。二嫂你说是不是?”

不近女色?

筝觉得身上一阵发酸。

宋明月见太史筝不应,碰了碰出神的她,“二嫂,你想什么呢?”

筝抬眼看了看宋明月,忽而提了自己的疑问:“没什么,就是我总觉得奇怪,昨日不知为何县主那么突然就回来了,难不成是有人通风报信,把事情故意传过去的?按理说杏春斋的那些个家臣,全都回了郡王府去了啊?这事也不能传的这么快。不过倒是要感谢那报信的人,不然……”

倒霉的就是自己家了。

仓夷也觉得奇怪,可她不知原由为何,就没开口说话。

偏宋明月在此间轻轻嗓子,默默举起了她的手臂,妯娌二人举目相望,不明所以。宋明月却说:“二位嫂嫂,那消息是我稍稍,稍稍润色,传去郡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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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阁外,乱哄哄。

邹霜桐被自家婆母一早揪着扔在了老太太的门前,跪着谢罪。大邹氏来了,小邹氏自然也逃不过。可早起褚芳华去抓,崔植松却拦着没叫,待到强硬闯门后,瞧见小邹氏趴在床上香肩外露。

褚芳华觉得丢人,气得转头就奔了福寿阁。

只是,这到了福寿阁外,老太太昏迷不醒,喻悦兰便扣着她们没让往里去。她只怕老太太醒来瞧见这群人烦心,再给气得背过气,到时候谁也没法跟主君交代。

彼时院外,三姑奶奶装出一脸焦急愤怒,风风火火过来朝着邹霜桐就是一脚,踹得邹霜桐措手不及倒在原地。她边踹还边骂说:“贱人,没深浅的东西,都是你办的好事。今日若是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姐妹俩没完——”

三姑奶奶这一脚,并不是为老太太踹的。

她是为自己踹的,她是为邹家姐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自己的好事而踹。

若今朝老太太出了问题,她们仰仗的这棵大树倒了,她们在这伯府里耀武扬威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一个打道回那没人待见的家,一个从此以后在伯府夹着尾巴做人。所以,这二人应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们心知肚明。

可她们却因为胆怯与互相推卸,在当下攀咬起来。

邹霜桐歪倒在地,破罐破摔地指责起踹她的三姑奶奶,“没完?三姑奶奶,凭什么跟我没完?气倒老太太可何止我一人的功劳,当初不是三姑奶奶先提的纳妾,老太太这才顺了你的心意?快雪宴上,那么多人都看着呢!你现在倒开始装起好人来了?晚了——你别想把罪责都赖我一人头上,今日若老太太有事,你也跑不掉。”

邹霜桐说着爬向廊下,跪在喻悦兰面前叩首大呼:“淑人明鉴,老太太准我将邹霜桥接来那天,就是在这儿,三姑奶奶亲口告诉侄媳,若是能攀上筠哥,日后在这伯府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三姑奶奶她搬弄是非,故意提出此事,就是为了恶心您和您家那二郎媳妇。三姑奶奶如今是眼瞧被邹霜桥那贱货搅了局,她就翻脸不认人,想着把自己摘个干净。殊不知这件事的始终,都是三姑奶奶起的祸——”

三姑奶奶听她这般诋毁,上前伸手就将邹霜桐拽了回来。

崔半芹直骂:“邹霜桐,你说什么?你莫要在这儿信口雌黄,你都大难临头了,还想将我拉下水——你们邹家还真是‘好正’的门风!我问你,起初那上赶着往筠哥说亲贴里,塞自己家那上不了台面庚帖的人,是不是你?快雪宴上我提议给晚辈们纳妾不假,姑奶奶我敢做,就敢认。”

“可我并未指名道姓,再说我所作所为皆是为崔家的子嗣着想,与你那攀龙附凤的心思,岂能相提并论?你莫要拿着这事大做文章,以掩盖你们做的龌龊事。”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说此事是因我挑拨而起,谁信?”

福寿阁还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妯娌三人,恰时走来,愣然站在事外,三人目光一对只道是……

今日,好生热闹。

再瞧那边,褚芳华掩着心口靠坐在廊下叫苦连天,喻悦兰却高声拍了案,“够了,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我这还在呢!你们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再如何我也是这当家的主母。什么事做了,什么事没做,你们自己比谁都清楚。在这儿演戏是给谁看?老太太出了事,你们一个个不想着担心着急,想办法。长辈和晚辈,还指着鼻子互相骂,真是家门不幸,丢人呐!”

喻悦兰放了话,现下院中她算老大。

三姑奶奶与邹霜桐往前再嚣张,如今这事态,也得乖乖地听她训话。

暗自念声阿弥陀佛,她们只盼着老太太快些好。

院中死寂,妯娌仨互相挽着手臂,站在院中的松树下头不敢说话。喻悦兰那头却是面上忧心,心里被这二房的乱事逗得,乐开了花。若不是老太太病倒,不能表现的太过得意,她现在都能拉着褚芳华挤兑喝茶。

回过头屋门轻开,李郎中背着个药箱,愁眉莫展地出来。瞧他扫视过一院子女眷,来到喻悦兰面前问了声:“淑人。”

喻悦兰赶忙起身相问:“李郎中,老太太如何了?可有大碍。”

李郎中闻言叹了口气。

偏是叹的这口气,吓得褚芳华心头一紧,惊得三姑奶奶和邹霜桐怛然失色。

李郎中说:“老太太年前就因着这天气,寒气入侵,引起了胸痹之症。若是按平日那般调养,大抵熬过今冬,就无碍了。可偏早起受气,情绪所致气血逆乱,脑脉痹阻。这才加重病情,引出了中风之症。在下方才,已为老太太针治过,药方也已交代,至于老太太能不能熬过今冬,就看天命造化了。不过老太太的年龄也大了,还请诸位莫要太过伤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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