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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担心自己找不出更好的结局。她是担心,以高韶瑛这样愈来愈冒险、愈来愈激进的行为,还没等她这边替他铺垫好一条全身而退的道路,他那边已经把自己折进去了……

要知道,即使永王真的将来顺利当上了太子、继承了皇位,他能够宽容和恩赦的范围,归根结底也是有限的。

像高韶瑛现在这样,来去如风、下手狠辣,计谋更是一环套一环,短短一个月之间连续拔起了四名永王招揽或打算招揽的官员,这即使还算不上大逆不道,至少也算是虎口夺食。永王涵养即使再好,能开心才是有鬼呢!他只不过是强忍着还没发作而已!

“唉!”她想得快要头秃,不由得万般无奈,长叹一声。

“高韶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并且说着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再这样乱来的话,我……我就把你——”

她好歹还是有些理智的,几番忍耐,把后面那句“捆起来关进小黑屋里生孩子!”的话给咽了回去。

可是不让她说点恶言,实在难以出那一口心头恶气。她呆在屋子里左想右想,更生气了,忍不住啪地一拍桌子。

结果下一刻,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打中了她的窗子!

谢琇吓了一跳,下意识猛地从桌边站了起来,回身噗的一声就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她站在屋子中间,侧耳聆听,却只听到庭院中传来的风声。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一分钟,思考着以自己的武力值,贸然开门出去,是不是太冒失。

不过,既然庭院对面就住着气运男主,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不会突然遭遇个开门杀,或火速领盒饭的。

而且……如果真的是高手来袭,她躲在屋子里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出去迎战,至少打不过还有逃跑的空间……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窗子上噗地又响了一声。

这一次她的注意力都在那里,看得很清楚!

击中窗子的,好像是一个小彩球!因为彩球上面缠着重重叠叠的丝线和彩带,所以它投在窗纸上的影子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圆形,而是边界线有点凹凹凸凸的——更不要说它的下方还自带一根小小的络子,足以让她做出如此判断!

谢琇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她大步走到门后,手搭上房门,略一停顿,还是猛地拉开了房门。

深秋的夜晚充满了寒意。但今夜的月色却十分皎洁,将庭院内映照得一片银白。

房门打开后,一阵夜风随即穿门而入,吹动了谢琇未绾好的碎发。

但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的眼睛已经紧紧地盯住了站在庭院之中的那个人影!

那一瞬间,定仪宗的掌门师父曾经在高家的宴席间曼声吟出的那两句诗,却猛地从记忆深处涌出。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那个人身姿笔挺、墨发高束,月华洒落在他身上,如同为他的披风和外袍上染了一层银粉。

他伫立在庭院中,月光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冷冷的亮色。

他似乎是始终朝向她的房间这边站立的,当她的房门打开的时候,他俊挺的身躯仿佛微微一震。

隔着半个庭院,她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可是她知道——

她在那张绣着琼花的帕子上写下了“来见我”,于是他一天都没有耽误,尽管禹都危机重重,他们已经深陷危险和波谲云诡之中,他还是跑来见她了。

她站在门口,忽而感到一阵鼻尖酸涩。

她唤了一声:“瑛哥。”

他就站在庭中,就那么直直地注视着她,没有应声,也没有移动。

第26章 【第一个世界五更钟】25

她也没有生气, 只是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

“来我这里,瑛哥。”她又说。

原本是十分平常的一句话,他听到之后, 身躯却剧烈一颤。

他依然没有说话, 也没有任何其它动作, 就那么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她。

谢琇表现得十足有耐心,她并没有因为高韶瑛的两次沉默而拒不行动感到气恼。她抬起的那只手甚至都没有放下来,而是就那么掌心向上,平伸向前, 仿佛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他走过来把手放进自己的那只手中一样。

她保持着那个姿势,离开了门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在距离他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

她又说了一遍。

“来啊, 瑛哥,来我这里。”

高韶瑛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

谢琇缓缓向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还在等着你, 瑛哥。”她说。

这句话出口, 高韶瑛的身躯那一瞬间乍然僵硬了。

他在原地僵滞了片刻,然后忽然举步, 大步向她走来。起初的两步还是走路, 再然后,他踉跄着跑了起来, 似乎是一眨眼间,他就奔到了她的面前, 又紧急刹车,停在了那里。

谢琇向他晃了晃那只依然伸出去的手示意。

高韶瑛顿了半晌, 忽而伸出手来,一把就狠狠握住了她的那只手。

他攥得很紧,五指强行钻入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紧扣,牢牢握住。

不仅如此,他另一只手还猛地揽上来,圈住她的腰,却并没有立刻吻她,而是裹挟着她,就这么他向前走而她向后退,一路跌跌撞撞地倒退进了她的屋子里。

他刚一进屋,就用脚向后一勾,啪地一声踢上了房门。但他往前行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裹挟着她一路倒退,直到她的后背砰地一声撞上了架子床的围栏。

他停下来,可是他的动作没有停止。

他抬起那只他们两人十指交缠的手,连着她的那只手一道,按在围栏上。围栏上雕刻着的一朵朵的海棠花图样凹凸不平,硌得她的手背有一点细微的麻痛。

他的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脸稍稍一偏,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垂头吻了下来。

谢琇:!!!

他的气息急促,嘴唇冰冷,不知道已在庭院之中站了多久。他的吻落下来像是揉碎了冰雪,和他从前的那些热切的吻一点都不一样。

他好像也不像从前那样细致温柔,他急切地啃噬着她的唇,舌尖顶过去一下子就扫开了她的唇齿,鼻息又沉重又急促,鼻子里发出吭吭唧唧的哼声,像是饥饿不堪、亟欲进食却不得其法的小兽。

谢琇被他亲吻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仿若被他钉在雕花围板上的一条鱼,用尽了气力扭来扭去,也没能找出一个顺畅呼吸的法子,只能仰着头去承接这个狂乱急切的吻,那只空余的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揪住了他肩头的衣服,把那里揪出了一片褶皱。

在那种激切又混乱的吻里,什么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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