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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的关键时刻,不管晏行云是不是真的主导了这场北陵南侵的阴谋, 他也一定会在这时出手拿下太子之位。

而晏行云想要坐稳这太子之位,还要监控永徽帝的动向,防止永徽帝暗中悄悄做什么来反制他,在内宫就离不开高方智的配合。

多管齐下, 一箭数雕。

高方智不愧是能以中官之身,爬到高位的人。其心思之诡毒, 一时罕见!

谢琇心念一时急转, 最终无声无息地悄然往后退了几步。

既然知道了北陵大军为何能够一路长驱直入,围困中京的背后真相, 她就必须跟晏行云谈谈了。

当然, 既然“北陵围城”是原作之中的重头戏,那么她就不可能阻止得了。更何况她或许只剩下短短几天, 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和影响力,能将战场阻滞在太平府外。

北陵大军直扑中京, 目标明确,倒是也有一点好处, 就是给了他们从别处往中京调集兵马粮草的机会,也可以让大家打消幻想,消灭侥幸之心,专注于中京城的防御和备战。

所以,目前最好的情形,是与晏行云恳谈一番之后,大家达成共识,如何抵抗、如何调兵,粮草武器等等又从何处调运,在北陵大军还未抵达中京城下之前的这短短数日之内,尽可能地从四方调动兵马勤王,再尽可能地备下足够的粮草、武器和其它守城用具……

至于高方智这奸宦……阵前斩了祭旗!

谢琇在无人发觉之下又施展开轻功身法,一路回了后殿,心头一阵阵沉重。

事不宜迟,等一下晏行云回来之后就必须跟他谈。

谈得拢也就罢了……若是谈不拢的话——

谢琇叹息了一声。

……那就只好借助别的力量去整军备战了。还得多防着高方智这阉竖一手。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但在那之前——

她端坐于东宫后殿的东次间里,这里原就是为太子妃所设之书房,房门上悬的匾额写着“体容堂”。

……也就是说,“体容堂”的上一任主人,正是如今被软禁在凤贤宫的张皇后。

“体容堂”的墙上还有当年她留下的亲笔书写之贴落,大约是为了在后宫中刷一刷太子妃的贤德之名,贴落上的字写的是“体贴和顺,有容乃大”。

谢琇:“……”

从这幅贴落里也能看得出一点张皇后的特点——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如果她写的是别的内容,谢琇看着辣眼,还可以把这幅贴落撤换掉;但她写的是“体容堂”这个名字的由来,这就不方便动手脚了。

而且宫里的书房,陈设和其它地方也不太一样,并没有什么桌椅,而是在窗下的大炕上直接设铺垫,铺垫前方直接横放一张炕桌当作书桌,若是真要在这里读书写字,则需在铺垫上盘膝坐好,在炕桌上设笔墨、摆书籍纸张;若是在此呆得久了,能从膝盖一直酸麻到双腿。

谢琇也很少利用这里,除非像今天这样有特殊目的。

她装模作样地拿了几本书在这里看,吩咐魏延福“殿下回来后,请殿下过来,就说我有事要与殿下认真商议,事关重大”。

魏延福唬得一迭连声地应承着,惴惴不安地退下了。

谢琇心不在焉地翻着那几本书,一本是诗集,一本是游记,还有一本竟然是美食录,虽然没有话本子那么有趣,但也算引人入胜,尤其是美食录,看多了能够准确地平息她心头燃烧的那一把暗火。

谢琇感觉自己恢复了冷静。

这样也好。

等一下要谈的,必定不可能很愉快。说不定会是一场艰苦的博弈,没有一个清醒冷静、情绪稳定的头脑,是不行的。

当那本美食录看到一多半的时候,谢琇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一抬头,刚好看到晏行云站在东次间的门口。

他似乎抬头,扫了一眼东次间房门顶上悬挂的那块匾额,口中念了一遍:“体容堂。”随即又呵地轻笑了一声。

谢琇可太熟悉他了,一听就知道他的笑声里仿若带着一点乖戾和嘲讽的情绪,很明显地心情不好。

跟在他身后的魏延福虽然没有那么了解他,但在宫中混得久了,主子的语气和眉眼高低还是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一些来的,此刻虽然还把持得住,但腰背不由得更弓了一些,显出额外的几分恭谨来。

谢琇随手把书丢在炕桌上,从炕上下去,走到东次间的屋门口,象征性地迎一迎这位新任太子殿下。

他刚刚在惊涛骇浪之中上位,地位还不是很稳,朝中也多有人还在观望。因此,作为他的盟友,该在旁人面前替他做脸的时刻,谢琇还是不会吝惜这点演技的。

她朝着他走过去,到了门口,她停在门里侧,朝着他微一欠身,道:“殿下。”

晏行云长眉微微一挑,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没什么耐心似的扯了扯袖口,像是漫不经心似的随口问道:“太子妃找孤有事?”

谢琇抿了抿唇,扫了魏延福一眼,还是善尽盟友的职责,提醒他道:“还未正式下旨,怎能就……”

晏行云闻言,眉挑得更高了一点。

立他为太子并监国理政的明旨,早已经在闯宫的那一天,就明发了下去。但不知为何,高方智在伪造那道诏书的时候,在内容中并没有提到太子妃的问题。

而且,本朝虽无先例,但前朝却曾经有过太子在入主东宫之后,没有立刻将正妻封做太子妃,反而在一段时间之后,正妻娘家因事败落,太子遂将自己尚是王爵时的侧妃请旨立为太子妃的逸事。

谢琇心想,说不定高方智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那权阉不会是个隐藏极深的太子爷毒唯吧?!

不然,他何以在晏小侯声势尚弱时便提前下注,一路还颇为扶持晏小侯,更是在晏小侯闯宫之后,迅即拿出了他伪造的圣旨?!这可是分分钟要掉脑袋的事情!

不过,他们现在住在宫里,人多眼杂,还不知哪个角落里就埋伏着一两个居心叵测的人。一句话说错,一件事做错,都有可能成为把柄。

但她好心提醒,晏行云闻言却只是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点轻微的烦厌之感。

“无妨。”他说,“你有何事找我?”

谢琇:“……”

还不如不提醒他呢。这一提醒,他索性连那些按规矩该有的尊称和自称都扔到脑后去了,直接跟她“你”呀“我”的……

这里可还有个总管太监在这里啊!

谢琇越过他的肩头,暗含警告地瞥了一眼魏延福。

魏延福唬得又要下拜,被晏行云“啧”了一声打断了。

“算了,你下去吧。”他淡淡吩咐魏延福道,“走远一点,看好左右。孤与太子妃的话若是漏出去一言半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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