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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来指挥。”

御史大夫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不远处一个微胖的身影,看到李湛朝宫门处走,赶忙笑着朝他招手,“世子,奴婢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是太子身侧的赵内侍。

李湛朝他颔首,“可是太子寻我?”

赵内侍笑眯眯应是。

“那有劳侍者引路。”李湛抬手温笑。

来到东宫,太子将他请进内殿,桌上摆着一盒贡果。

两人许久未见,李濬看到李湛,便会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李见素时,他们二人并肩离去的画面。

他略微垂眸,望着那盒贡果道:“说来也巧,今晨南方刚将香榧送入宫,你便入宫面圣了。”

李湛也看向面前的贡果。

这果子模样稀奇,他从前并未吃过。

见他蹙眉,似是疑惑,李濬便解释道:“这是今年新送来的,整座皇城就送了一箱,共六盒,我方才尝了一颗,味道果真不错,听说每日食用几颗,对身子也有好处。”

说着,他抬眼看向李湛,向来清冷不喜言笑的他,让自己弯唇道:“这盒你拿回去,你们夫妻二人也一起尝尝看。”

夫妻二人,一起尝尝?

李湛心中冷笑,明显这是想要托他拿给李见素的,却不好意思直说,便寻了这样拙劣地说辞。

李湛起身,温声谢过,转身准备离去,却被李濬叫住,“下月便是皇祖母的生辰,晚间会设家宴,到时你们可以早些入宫……”

李濬顿了一下,道:“可先去探望张贵妃,阿娘想念她了……”

究竟是张贵妃想念她,还是他李濬想念她了?

李湛用力搓了一下拇指上的玉扳指,含笑应下,“好。”

从皇宫出来,他没有回白渠,而是回了茂王府。

许久未来清和院,院中下人已经开始惫懒,院里落着枯叶,屋门一开,也尽是灰尘。

李湛平日向来和颜悦色,此刻却神情严肃,他叫来院中管事,直接扬声道:“我去接公主回府,在我们回府之前,若是没能收拾妥当,这院子里的人,便全部肃清。”

管事的心中一凛,赶忙下去吩咐。

李湛没在府中多留,喝了一杯水,又坐马车去了太兴山。

这是他第一次到庄子里来,之前只是听王保转述过,说此处荒凉,因许久未住人的缘故,年久失修。

如今亲眼所见,想到李见素近一个月,住在这样的地方,他不由沉了眸子。

走进庄子里,看到路旁杂草,还有那破旧的窗纸,李湛彻底忍不住,冷下脸来,“管事的在何处?”

府卫连忙去寻,过了片刻,才看见刘管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凌乱地小跑上前,“世、世子吉祥,老奴不知世子今日要来,所以……”

“所以如此苛待公主?”李湛声音不高,却明显带着怒意。

刘管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屋里那个性子软,身份又虚高,面前这个可不一样,他不敢得罪。

刘管事扬起脸,赔笑着为自己辩解,“不是老奴不尽心,有意苛待,是这庄子人手实在不够,且公主她自己嫌老奴锄草声音大,扰她清静,就……”

“既是管事,便应当知道刁奴欺主,该当如何了。”李湛不冷不淡道。

刘管事赶忙为自己喊冤,“老奴没有,真的没有啊!”

“你与你那婆子背后辱主,我今日便是拔了你们舌根,都不算过。”李湛没有再给他辩驳的机会,回头看向王佑,直接道,“你看着办。”

说罢,他便朝正房走去。

冬日虽冷,白日里的光线不似夏日时刺眼,也比房中烛灯明亮。

李见素喜欢坐在窗后,怀中抱着暖炉看书。

此刻快至正午,日光最是充足,照得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李见素昨日画了许多幅五脏六腑图,都没能满意,今日又开始看书,想要等午憩醒来,重新作画。

结果看着看着,许是昨日累到了,她竟不知不觉趴在案几上,合了眼。

李湛走进院中,一眼就看见窗后的李见素,他缓步上前,来到窗旁,望着眼前许久未见的人。

她桌案上书册凌乱,还有许多图,李湛看不懂,但明显是李见素所画,他想起她小时候就曾说过,要写医书,要给医书上作画,让所有人都能看得明白。

一阵风吹入窗中,李见素身影微颤,却还未睁眼。

李湛轻轻帮她拉上窗户,推门走进房中,站在她身后,他抬手撩开了挡在她额前的一缕发丝。

他不禁又想起半月前,他毒发时做得那个梦,那段少年时期的记忆。

她的发丝冰冰凉凉,又柔又滑,摸起来很舒服,如现在摸起来一样。

他鬼使神差轻揉着那缕发丝,在手指上慢慢缠绕,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她便是眼前这样,小小的一团,他就在她身旁,他玩着她的发丝,与他坐在山间,身旁是潺潺的溪流,面前是那下落的夕阳……

“阿素……”他忍不住轻念了一声。

李见素似是有些觉察,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心,但还是没有醒来。

李湛轻叹,终是松开了那缕发丝,他正欲唤她起身,余光却是扫到案上那几个剥开的栗子壳上。

李湛瞬间回想起今晨在宫中,李濬给的那盒香榧,整座皇城,就五盒,皇上,太后,张贵妃,李濬,还有那般多皇子妃嫔,李濬竟直接赠给他们一盒,当真是舍得,也当真拿他当傻子。

想起太子,又想到李见素那晚要同他和离,口中说起太子时的信任与笃定,李湛心口顿时被一股他也不知那是什么滋味的情绪,堵得结结实实,让他难受到上不来气。

他静静望着李见素,深匀了一个呼吸,直接弯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猛然腾空,李见素立即惊醒,下意识抬手去抓,结果顺势就揽住了李湛的脖颈。

两人对视,一个理直气壮,带着些怨怼,一个不可思议,带着些茫然。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李见素终是回过神,要从他怀中挣脱。

他却是抱得更紧,转身两步来到床榻,原本是想直接将她扔上去,可李见素由于不知李湛要做什么,莫名生了惧怕,便来回挣扎,在挣扎中,她抓住了李湛的手臂,那手臂上的伤口明明早已愈合,却不知为什么一碰便会传来剧痛,且一道雷雨天,他便如中毒那日晚上毒发时一样,痛到不能自抑。

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让李湛顿时泄力,整个人也随之倒下,险些直接压在李见素身上。

幸得他另一只手还有劲,只半个身子压了下去,却是将李见素已经吓得白了脸色。

望着她又惊又怕的那双眼睛,李湛更加气堵,“就这样怕我?”

他们此时距离太近,近到能够感觉到彼此呼吸,李见素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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