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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望着这一幕,笑容中多了一丝易觉察的嘲讽。

安顿好后,两人便开始大步朝山上而去,很快,身形就消失在了树丛中,将身后一行人甩去很远。

周围静谧无声,一开始李湛较快,一会儿李濬便赶了上来。

他明明可以更快,却始终与李湛保持一定距离,每次拉开,很快又会追上,总之,他从未超过他,却也曾被他拉远。

“堂兄这就没意思了。”李湛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寻了一块石头,抬腿踩了上去,看着只落后他七八步的李濬。

李濬来到他面前,抬袖在额上擦了一把,叹了一声道:“堂弟果真身姿矫健,我实在难以追……”

“得了!”等李濬说完,李湛直接朝他摆手,“若是寻常人,此刻应该还在山腰处喘粗气呢!我看堂兄才是真正的深藏露……”

他意味明地向李濬弯起唇角,见李濬地看着他,并没说话。

等了半晌,李湛忽然垂眸道:“堂兄手上的伤,可彻底恢复了?”

他故意将“彻底”两个字加了重音,虽在问李濬的手,可目光分明落在他手臂上,明显意有所指。

两人此刻距离这样近,根容李濬误会,他几乎可以肯定,李湛与那些黑衣人有关,至于到底是是划伤他手臂,从而下蛊给他的那位,还有待确认。

李濬神色未变,抬起手,将手背上那道陈年的伤疤给李湛看,“当年伤及筋骨,已经无法提刀。”

李湛咋舌,可惜道:“我府中有位郎中,医术颇高,他说过,若伤势过重,日后容易落下后遗症,比如天气骤变之时,伤口会痛痒难忍,知堂兄可会这样?”

“你是指月初那场惊雷?”李濬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将问题重新抛了回去。

李湛笑了,却还是肯明说,继续同他打太极,“那日堂兄的伤口疼了吗?”

李濬也笑了:“若当真疼得难忍,你那郎中可有法子医治?”

李湛抻了抻腿,又换了另一只腿蹬在那石头上,继续看着他手臂道:“哎呀,堂兄那可是旧疾,时日这般久了,怕是神仙都无能为力了啊。”

李濬顺着他目光,将手臂直接抬起道:“堂弟到底是在问手臂,还是我这手背呢?”

李湛一面漫经心地抻着腿,一面道:“何处伤重难忍,我便问何处呗。”

见他还是肯明说,既然如此,李濬只能亲自去确认。

李濬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将方才动神色捏起的树叶,夹于指缝中,朝李湛踩在地上的那只腿上飞速而去。

承重的这只腿莫名感受到一阵刺痛,忽然便打了软,李湛身影摇晃,眼看便要倒地,却被上前一步的李濬顺势扶住腰侧,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在观李湛神色。

李湛腰侧被李濬用力按住,那伤口痛得他脸上笑意瞬间凝固,几乎是在刹那间,额上便渗出一层冷汗。

伤筋动骨且都需要一百日,那次险些夺了他性命的刀伤,深入脏腑,如今才过三月,自然难以承受这样的力度。

李湛一个侧身,推开李濬,他脸色苍白,手掌下意识扶在了伤口处。

“堂弟怎地脸色这般难看?”李濬上前一步,这次换他面露关切,“我听闻青山观有一位擅长用药的道长,如一会儿让道长帮你瞧瞧?”

李湛深吸一口气,很快便调解过来,他望着地上的一片落叶,凤眸微眯,“摘叶飞花?堂兄果然好本事。”

如果说之前的对话只是彼此间的试探,便是落在旁人耳中,也只会以为堂兄弟俩在彼此关心,可这句话一出口,两人周身的气场便瞬间起了变化。

李湛脸上虽然在笑,但那声音却忽然沉下,他走到他身侧,低低道:“你我兄弟二人,若能合谋,日后岂是强强联手?”

李湛算是将话说开,李濬也终是沉了语气,“合谋?你便是这样寻人合谋的?”

李湛道:“堂兄这样厉害,我怕堂兄看上我,这是想着先在堂兄面前露上一手,若能入了堂兄的眼,今日再邀你合谋,岂更加稳妥?”

李濬从未见过有谁能将话说到这种程度的,李湛先论智谋如何,这张嘴倒是的确能说会道。

“那你想同我谋什么?”李濬低道。

李湛没有回答,而是笑着从袖中丢出一个小瓶给他,“若是下次变天时,堂兄伤口疼痛难忍,服用此药可免去疼痛。”

“只一次?”李濬嗤道,“这便是你的诚意?”

李湛坦诚道:“我这人向来多疑,我信过旁人啊,若用此法作为牵制,我怕回头被堂兄摆上一道,毕竟堂兄可是泛泛之辈,普天之下,能让我费此功夫的,也就两人而已。”

“两人?”李濬蹙眉,“还有谁?”

“堂兄问题可真多,回头空了咱们兄弟再细聊吧。”说着,他似是想要报复李濬方才按他腰伤那掌,故意在他手臂上拍了两下,转头又要上山,却被李濬一把拦住。

“你到底所谋何事?”李濬一面望着山下那一行快要过来的身影,一面低问出声。

“阿兄性子可真急,一点都似外人面前那般温润。”李湛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到身旁,顺着他目光,看向远处那行人中,正抬眼朝这边张望的李见素。

他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用那只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这个人,最贪心了,我只求两样……”

“一样是她,一样是天下。”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冬日冷冽的山间寒风刺骨,一股沉闷又压抑气息,陡然在二人之间开始弥漫。

李俊神色微冷,用那听起来极为淡漠的语气,说出了最严重的罪名,“李俊啊,你所言大逆不道,有违人伦。”

李俊的眼神也明显露出冷意,可唇角的笑意却丝毫未见,回头看他道:“那堂兄呢?可敢让圣上知道你欺辱唐阳公主一事,又或者敢在圣上面前将你这摘叶飞花的功力展露一二?”

李俊也慢慢看向他,“圣上便是知道,我也罪不致死,可你方才所言……”

李俊“啧”了一声,蹙眉道:“我还不知,堂兄竟这般不敞亮,我都已经开诚布公,你还在这里遮遮掩掩作甚?”

说着,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李见素,“我知你计较她与李濬,一直不待见她,既是如此,将她给我,既能还你清静,又能随我心愿,岂不是对你我皆有益?”

“哦?看来你当真是将我摸透了。”李俊语气带着无奈,可那一瞬间,他眼眸中闪过的冷寒更甚。

“嗤……”李俊冷笑,他又不是个傻子,若拿捏不知李俊,他是疯了今日会与他说这些。

再者,就算李湛将此事告到圣上面前,他也有上百句话为自己开脱,光谋逆这一项,李湛就拿不出任何凭据,且圣上要是听到他李湛想要谋反,恐怕当即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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