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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没事吧?哎呦,嬷嬷怎么摔了母后?的药膳?这下母后?知道了,不会责罚你吧?”
花锦还拿着托盘,药碗瓷实,白蓉憋着笑意把碗捡起来,学着花锦的语气:“嬷嬷快起来!”
莲嬷嬷崴了脚,痛的呲牙裂嘴,但花锦是主子,没有扶她的道理?,白蓉又是个没眼力?见的,幸好跟着莲嬷嬷的婢女?机灵,欲言又止地扶起了莲嬷嬷。
花锦将托盘顺势塞给?莲嬷嬷:“嬷嬷别担心,母后?仁慈,定不会计较嬷嬷摔了药膳,我也一定会为?嬷嬷做解释的。”
莲嬷嬷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咬着牙憋出来一句:“王妃随老奴来。”
花锦愉悦地笑了笑:“嬷嬷还能走?”
莲嬷嬷觉得自己脚已经肿了,但皇后?威严,她不敢真顺着梯子歇息。
花锦:“不若嬷嬷再去煎一次药,将功补过,换个人为?我带路,如何?”
莲嬷嬷连忙应下。
莲嬷嬷走后?,换了个婢女?带路,婢女?却直视着一侧,行了礼。
花锦扭头看过去,只见韩嘉鸿一身常服,也是去往皇后?宫中的样子,他脸上带着笑意,刚想?和花锦说?些什么,但笑容僵在?脸上,生生把头转了回去。
花锦也庆幸韩嘉鸿没有追过来与?她说?话。
白蓉跟在?花锦身边,惊奇地问:“在?这宫中,都要留这么多心眼儿吗?”
花锦:“蓉娘后?悔了?”
白蓉看着前方带路婢女?头上的簪子,又想?起今日入宫时看到的金碧辉煌的宫殿:“不后?悔。我一定要留在?这里。”
花锦:“你再思虑几日,不急在?一时。”
白蓉摇摇头:“我只谋财,哪里财多,我就在?哪里。”
花锦失笑,她刻意晚到了些时辰,想?等韩嘉鸿出来了再进去,但皇后?的人却传她进去。
花锦没让白蓉跟着进去,她进去打?量了一眼,皇后?应该是真的病了,脸色惨白,未施粉黛,倚在?檀木椅上,韩嘉鸿就坐在?下方左侧。
花锦跪着,皇后?也没让她起来。
皇后?:“清河房氏也有适婚的女?娘,姑母觉得户部?尚书?家的房七娘就很好,你意下如何?”
这是在?谈韩嘉鸿的婚事。
花锦隐约记得韩嘉鸿是娶了房七娘,户部?掌管财政收支,七娘又是户部?尚书?与?夫人老来得女?,疼爱有加,韩嘉鸿娶了她,就相当于?为?沈焰攥住了户部?。
皇后?好算盘,就是不知为?何会刻意说?给?她听。
韩嘉鸿强撑起笑容:“姑母怎么忽然提起这个?燕王妃还跪着呢,姑母先让她起来吧。”
皇后?这才侧目瞥过来:“赐座。莲嬷嬷没让你送药来吗?”
花锦:“莲嬷嬷为?母后?病体担忧,路上走神,竟摔了母后?的药膳,妾身怕母后?责罚,遣她回去再煎一壶药了,母后?可千万不要责怪嬷嬷。”
皇后?失语片刻,心中先骂了莲嬷嬷一句蠢货,又问花锦:“燕王妃说?说?,这房七娘为?人如何?”
花锦对房七娘印象不多,户部?尚书?宝贝得紧,房七娘也很少与?她们?聚在?一处,想?来也是个心性纯净的女?娘。
被皇后?的贪心糟蹋,实在?是可惜。
花锦敛眸,顺着皇后?的话夸,说?这房七娘实乃妙人。
皇后?又看向韩嘉鸿:“你瞧,姑母没有骗你吧,你常年在?外征战,也该有个管家的照顾你。”
韩嘉鸿憋着烦闷婉拒了:“姑母别为?我烦心了,家中爹娘说?我不会照顾人,京中女?娘娇贵,嫁给?我可惜了。”
花锦知道他莽,见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嘴角下意识就扬了上去,韩嘉鸿也瞥过来,竟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皇后?脸色铁青:“你还配不上一个户部?尚书?的嫡女?吗?”
韩嘉鸿摆摆手:“姑母也知我的脾性,娶正妻为?时尚早。”
韩嘉鸿起身:“既然燕王妃在?,侄儿不便继续待着,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探望姑母。”
皇后?被他气的直捂胸口。
斜眼瞥见花锦,气不打?一处来,她得知太子退婚的消息,传谁都说?在?病中,连陛下也不想?见她。
皇后?治不了别人,治花锦还是绰绰有余的,她看向花锦:“你既来侍疾,不若给?母后?讲讲,你家中阿姊犯了什么过错,让太子退了婚?”
花锦:“妾身不知。此番前来也想?问问母后?,太子殿下为?何执意退婚?”
花锦说?着,想?着花瑟以前捂帕的动作,拿帕子也掩面,硬是挤出两滴生泪:“家中爹娘忧心忡忡,妾身寝食难安,还望母后?仁慈,给?妾身个准信儿。”
花锦呜咽起来,皇后?近来最听不得哭声,头痛欲裂地打?断花锦的话:“好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皇后?忽然提起:“春搜时想?要你为?母后?抄书?,你说?记挂家中阿姊,无法分心。如今闲下来了,就为?母后?抄几本罢。”
花锦刚想?拒绝,皇后?就捂着胸口唤人,几个婢女?围着花锦,硬是把她请到了偏殿。
偏殿寂静,还有几个婢女?守着门?。
花锦已经不怕皇后?这一出了,她撂下笔,将柔软的纸垫在?桌上,倒头就睡。
是有人轻声唤她:“窈,不是,燕王妃,也不是,花锦,醒醒。”
花锦撑着爬起来,只见韩嘉鸿圆润明亮的眼睛,她吓了一跳:“放肆!”
韩嘉鸿被她一吼,也吓得退后?两步,连忙解释:“我不是,我在?外面等你,等不上,别怕,婢女?已被我支走了。”
花锦这才看向门?口,刚刚守门?的几个婢女?确实不见了,可是天色都暗了下来,她与?韩嘉鸿这个外男待在?一处,实在?是不合适。
韩嘉鸿脸都憋红了:“对不住。”
花锦蹙眉:“小将军是有什么事吗?妾身与?您身份有别,若是给?人撞见了,小将军想?过后?果吗?”
韩嘉鸿连连摇头:“我知道,你放心,门?外的婢女?不会折回来。”
见花锦是真的烦他,韩嘉鸿心中歉疚,又后?退几步,指了指另一个桌案,见花锦一动不动,韩嘉鸿拾起那里的纸,他不敢靠花锦太近,将那些纸抛了过去。
韩嘉鸿低下头:“别恼,对不住,天色晚了,我该走了,明日再给?你赔罪。”
韩嘉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花锦是真的头痛,她真怕自己小心谨慎,被韩嘉鸿给?害死了。
她看着韩嘉鸿抛过来的纸,捻起一张,上面是清隽有力?的字体。
花锦恍惚间,能从字中看出行笔人的洒脱自在?。
她从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