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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回?去传话,杨美人恰巧瞧见,就顺路带话过来。
花锦依旧不肯去。
杨美人没再说了?,而是狐疑道:“近来又有什么变动吗?”
见花锦也一脸茫然,杨美人一下就悟明?白了?,她来的路上,发现府上的侍从比从前多了?,这处院子更是,门外立着两个她眼熟的侍卫,武功很好。
这不是防外人,就是防里面的人。
更让她怀疑的是,就连门口?也站了?两个侍卫,估计是专门听?房中谈话与动静的。
杨美人苦着脸,心想?自己这是捅了?什么篓子,花锦却已经坐起来了?,直直冲向院外,门口?的两个侍卫往门口?一挡。
他们两个身材魁梧,将门挡了?个严严实实,见花锦要走,其中一个吹了?个口?哨,不知从何?处又跑来两个侍卫。
带头的那个口?中振振有词:“如?今朝中变数多,殿下为护您安危,遣我们跟着您。”
杨美人躲在?后面,遥遥看?着这场面,倒是有些讶异。她看?沈昭除了?权位,对其他人都淡然的模样,一度以为他这人心肠冷硬,住不下人的。
如?今为了?拦住一个人离开?,竟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奇了?。
花锦立在?门口?,木着脸,心想?她还真是高估沈昭了?,他早就憋着坏,直接明?着让人盯着她。
花锦:“那若是,我不想?让你们跟着呢?”
她一声令下,原先站在?门口?的侍卫就拔出剑:“他们二人的职责就是护卫您的安危,若您不愿,他们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花锦挑眉,想?看?他怎么继续胡扯。
结果?那个侍卫抽出剑,直直就要挥到近处侍卫的脖颈处,那人也不躲,站在?等死。
挥剑的下手太快,花锦下意识喊了?:“等等!”剑还是划破了?侍卫的皮肤,不过收手及时,只是破了?皮,没把脑袋劈下来。
沈昭如?今算是明?白了?,她就想?一身轻地走,什么都不肯带走,哪怕是一条不相干的人命。他捏准了?她的心思。
这就糟了?。
花锦心事重重,忽然回?头,改口?说:“你带我去见见大公子。”
杨美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忙带着花锦离开?,那两个侍卫就跟了?上来,被划破皮那个脖颈间还流着血。
花锦忍无可忍,回?头斥道:“把你的血收拾干净了?再来。”
侍卫犹豫不决,但还是识时务的先退下了?,另一个就寸步不离地跟着,让花锦想?与杨美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侍卫身上带着任务,花锦怎么赶都赶不走,一直跟到花信跪着的院子,侍卫还是不肯离远些。
花信见花锦终于来了?,他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但腿已经跪麻了?,起的太猛,让他没站稳,直直摔到了?地上,磕到了?脸,众人手忙脚乱的来扶。
花锦一心只用余光瞥身后的侍卫,根本顾不上理?会花信,她径直进?了?屋,回?头丢下一句:“进?来。”
花信被人搀着,眼下乌青快拉到了?脸颊上,模样凄惨,府上的人都于心不忍了?。
侍卫还想?入内,花锦忍无可忍,回?头与他说:“我与大公子有家事协商,你家殿下早就知道,这你就不必听?了?。”
侍卫倒是想?反驳,但他看?着花锦脸色,还是退下了?。
杨美人却稀里糊涂留了?下来,侍卫十分警惕地瞧了?她一眼,杨美人抬脚想?走,花锦却拦住她问:“你有没有一种药。”
花锦在?杨美人耳边说了?一句话,侍卫已经对着杨美人开?口?:“王妃既要与大公子协商家事,不若您也一同出去吧。”
杨美人心里一紧,花锦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笑道:“那你晚些再来寻我。”
杨美人没敢应下,慢吞吞收回?手,转身离开?了?。
花锦倒不怕杨美人去告状,杨美人是个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惹一身骚。沈昭再怀疑花锦想?逃,也不会容许杨美人出卖她。
花信缓慢地走了?进?来,看?到花锦盯着杨美人背影的动作,一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她来见他,或许根本不是为了?“见”他。
他们兄妹,是从何?时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第63章 起效
“阿娘想见你。”
二人隔着一张桌案对望, 花信率先打?破沉默,他咳嗽了半晌,才说明了来意:“并非有事求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阿娘并无恶意。”
他斟酌了很久, 想过很多种说法,可他对上花锦冷淡的模样,一句巧话都不会说。
花锦已经许久没见花信, 因着花忠犯的错, 他也连带着糟了许多罪, 优思难解,竟然生?出?了白?发,不再是从前年少模样。
花锦低下头, 散漫道:“我已遣人将花瑟放回府去。我今日来,也并非是想见你。”
花信在桌下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他眼神黯淡:“我知今时不同往日?, 从前犯下的过错不能弥补, 但阿娘患的是心?病。”
花信哀求道:“若非真的找不到?别的法子, 我是不敢来求你的。”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声泪俱下, 身体都在发颤。
见花锦垂眸不言,花信私以为有了希望,央求道:“待陛下责罚下来, 阿爹的官位不保, 是要离京了。此后, 我们绝不来缠着你。”
“窈窈,算作我最?后一次做你阿兄, 随我归家,见见阿娘吧。”
他语气中带着悲凉,算是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待他情绪稳定了些,擦干净不值钱的眼泪,看向?坐在对面?的花锦。
他们明明坐的很近,花信看着她眼中近乎执拗的情绪,却觉得她陌生?。
花锦轻扣桌沿:“从前花瑟名声扫地,上官夫人要我出?面?,那时说好了,此后我不再是花府的女娘,她有心?病,我也有,互不相欠了。”
花信耳边嗡鸣,他眨了眨红肿的眼眶,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花锦起身:“你走吧,我谁都不想见。还有,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多少情分,何必说的这么凄惨。”
花锦还为沈昭遣人盯她的事烦闷,她心?里盘算着,没仔细听?花信说了什么,不过他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花锦猜都猜得到?。
花信扶着桌案爬了起来,他浑身都在抖,倏然想起花瑟在牢中说的话:“我还有她的恨,你呢?”
花信死死地盯着花锦的脸,却只看到?她平静的面?孔,她眼中只有浓浓的不耐烦。
他们明明是骨肉至亲。
花信张了张嘴:“窈窈,我......”我知错了,不该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