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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着。待听到榻上人平稳的呼吸,是?睡着了,他才起身,向书房走了过?去。
第二日,花锦午后才动身,清熙郡主早在芙蓉阁等?着她。
见她来?了,清熙郡主紧紧地盯着她的肚子,还没忍住摸了摸花锦平坦的小腹:“一早听仆婢说你有孕了,我还觉得稀奇。”
花锦扯起嘴角:“早就?约着我来?,有什么事相商?”
清熙郡主扬唇:“我要随父兄离京了。怕是?赶不上你腹中胎儿降世了。”
似乎还是?觉得很稀奇,清熙郡主盯着她的肚子,叹道:“我从前还以为?,燕王殿下会终生孤寡,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为?所动。今日不提他也罢,我险些因为?他被阿爹揍死”
忆起从前为?了追赶沈昭做出的傻事,清熙郡主爽朗大笑两声?,她此去要随父兄上战场,在军中躲掉陛下的赐婚。
清熙郡主:“窈窈,待我再归京,不知这京中又要变多?大的样,你多?保重,我常写?信给你,年年也会遣人送来?给孩子的礼物。”
花锦看着清熙郡主随性自由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羡慕,她垂眸,掩去眸中情绪:“你才要多?保重。”
二人又闲谈了许多?事,清熙郡主随口一提:“你阿爹再过?两日就?要离京了,他们可有再找过?你?”
花锦刻意不听朝中消息,想的是?若他们一走了之也好,清熙郡主这么一提,她被猛地提醒,迟钝片刻才摇头。
清熙郡主:“你兄长去求了陛下,留在了刘将?军的黑甲军中,虽然能留在京中,但?终归不是?什么好去处。”
花信想要做大将?军,若认命随父离京,此生就?定了,待沈昭登位,绝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黑甲军骁勇善战,常年征战在外,战功赫赫。
花信想做什么名堂出来?,并不容易,丢命倒是?简单。
花锦扬唇:“多?谢你为?我留意这些。由着他去送命就?好。”
自从他上回来?求过?花锦去见上官夫人,花锦冷淡拒绝以后,花信就?再也没来?过?,花府乱作一团,他自顾不暇。
清熙郡主喝多?了酒,托着脸,眯着眼叹:“窈窈,我多?嘴,说这些是?怕你后悔。我就?常悔过?,从前顽固任性,为?了殿下,常惹我娘生气?,如今就?要离京,越恨自己从前不多?给阿娘留些好印象。”
“她若是?想起我,只想起我气?她了,该如何是?好?”清熙郡主是?很愿意离京的,但?阿娘不能一起走,她留了牵绊在这里,所以优柔寡断,伤春悲秋好几日。
清熙郡主:“你可别像我,许多?年以后,又悔恨自己如今少做了什么。自然,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花锦知道她苦心?,并不怪罪,笑道:“你阿娘待你是?极好的,她若是?知道你这么想,也要舍不得你离京了。”
清熙郡主似乎是?想到了京中那些传闻,想到花瑟,想到花锦从前受的罪,那些酒全醒了,她一拍脑门?:“你瞧我,胡言乱语什么呢,你别听,我就?是?近来?忧思?太多?。”
待出了芙蓉阁,花锦坐在轿中,轻声?问添云:“他们何时离京?”
添云早就?知道这些消息,只不过?花锦不愿听,所以从来?不说。她禀了日子,的确近在眼前。
花瑟已经?随着李昶沼走了,路途艰难遥远,有许多?罪要受。百里侯的人来?花府接她的时候,她死活不肯走,闹着要见上官夫人,但?上官夫人躺在榻上奄奄一息,根本顾不上她。
花信躲在廊下,面前是?宽敞的门?,侍卫蜂拥而入,依着规矩带走花瑟,身边是?瑟瑟发抖的仆婢,他们心?中都觉得花府要完了,身后是?忙碌的院子,郎中踏破了鞋,将?上官夫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他喜欢站在这里。
少时站在这里,门?前是?从朝中归来?的阿爹,花忠疼宠女儿,常带些女儿叮嘱的衣裙首饰回来?,有时是?甜食糕点,御赐的小玩意,花锦若是?不愿意要,就?丢给花信。
那时身边的仆婢都为?身在花府做奴荣幸,身后是?辛劳的阿娘,他只要一回头,准能看到阿娘眉眼带笑瞧着他,问他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他们走到了一条死路。
阿爹年事已高,此行离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花家便这样衰落了。
他求遍友人,见了刘将?军一面。
他不知道什么路才是?对的,但?这一条,总比眼下的所有路都有盼头。
第65章 第 65 章
明明临近春日, 天却依旧是透骨的凉。
天未亮,花府就已经收拾妥当,从前华贵雍容的府邸, 一夜之间变得空荡荡。
上官夫人吹不得寒风,早早上了马车, 家中仆婢打点妥当,花信一直跟着走到城外,也有许多友人来送行, 花忠下马, 一一谢过。
上官夫人掀开?帘子, 远远地眺望。她已经瘦到露骨,容颜苍老?。许多日不见明亮的光。现下天刚蒙蒙亮,上官夫人眨眨眼, 将那些来送别的人一一看过。
不过都是些糙汉,与花忠一起出生入死过, 情义深重。时辰尚早, 女娘不宜抛头露面, 偶然?有马车, 坐的还是近来病重的友人。
花信知道她在看什么,他垂头, 装作没看出来她的意图,劝道:“天冷,阿娘还是别吹风了。”
上官夫人随夫君上京时, 马车中坐着她的一双儿?女。儿?子顽皮, 总是逗女儿?生气, 夫君听到女儿?哭闹声,就掀开?帘子, 将儿?子抓下去骑马吹凉风。
烈风刮的人脸疼,花信被风吹的眼泪直流,被花忠一脚踹回马车中,再不敢招惹备受疼爱的窈窈。
那日的风明明比今日烈的多,她心里满当当的,并不觉得?寒凉。
如今她要?走了,却再也带不走她的一双儿?女。
花信一改昔日逍遥模样,他披着大氅,高瘦结实,立在窗前,足以为阿娘挡去寒风。他不再哭啼,心中悲凉,生了几根白发?。
上官夫人得?知花信要?去黑甲军时,心中又急又痛,她何?尝不知道花信不甘心。但那实在不是好去处。
她老?了,再也折腾不动。劝说未果,夫君又欣赏花信的决定,她不求荣华,只?想安稳度过晚年,可她拗不过命运。
上官夫人问?:“燕王妃来了吗?”
她问?完,自己都觉得?可笑,轻轻摇头,不想再让花信难过,强撑着笑嘱咐了几句,这?才?惨白着脸放下帘子。
城门上,花锦遥遥望着车马离开?,沈昭立在她身侧,挡着烈风,轻声问?:“真的不去送送?”
清熙郡主说,怕她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