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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染上笑意,眼底一片潋滟,似远山成墨,湖影辉光。
不知不觉间,他已离她极近,近到彼此呼吸可闻。
容因绞在袖中的手指纠缠得愈发紧密,心口咚咚如擂鼓。
她抿起下唇,撇过脸,试图补救:“真的不是你,你想的那样……”
钟灵那小丫头,害得她好苦。
当初给她这些书时,也没告诉她在里面夹带了私货,放了一本春|宫图册啊。
“无妨”,男人眼底蕴着促狭的笑意,“夫人的心思我都懂,只是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有什么话同我直说便是。”
“就是这图上画的春|宫二十六式,不知夫人喜欢哪一种?”
容因闻言,下意识转头,眸光凌厉地嗔视向他:“不……”
“不知道?”他唇角笑意更深,“那也无妨,夫人若不知道,我陪你一一试过去就是。”
“想必总有一个合夫人心意的,若真没有,我再私下让乔五去搜罗些别的图册。”
“你”,容因怒目圆睁,一双清亮的眸子被他气得水光盈盈,“你不要脸!”
说罢,她抬起脚,狠狠一脚踩向他鞋面,抱着怀中那摞话本,转身就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眸光才缓缓下移,落到靴面上,上头比方才多出一块十分显眼的脏污。
他起来笑,眼底晕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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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容因看了阵话本子, 觉得困倦,便索性躺在矮塌上浅眠了会儿。
醒来时,却不见碧绡。
她正招手唤来一个小丫头问, 就见碧绡手中捏着样东西, 从外头回来, 脸色晦暗不明。
容因觑她神色,似乎有些复杂, 既欣喜又担忧。
她一边轻摇罗扇,一边笑问道:“是什么大事, 竟让咱们向来有成算的碧绡姐姐如此为难?”
碧绡秀眉微蹙:“夫人还顾得上笑?崔府送来请帖, 说少夫人前日临盆, 又得了一位小公子,请您过些日子回去喝满月酒。”
原本夫人能回府,是件好事。
女子出嫁后, 想再回一趟娘家殊为不易, 夫人恐怕也是想家的, 只是心思藏得深, 平日里不说。
且依外头对大人的传言,想必任谁都不会觉得夫人在祁府的日子过得能有多好, 老太太一定惦念极了。此番回去, 她老人家也能放心些。
可这是小公子的满月酒,连夫人这个庶出的姑姑都邀了, 二姑娘那个正儿八经的姑姑又怎会不露面。
她担心, 夫人在崔府原本除了老太太就再没别的依仗, 届时到了柳氏的地界儿, 恐怕只会比那日在王府里还凶险几分。
容因摇着罗扇的手一顿。
她忽然记起当初在王府时, 崔容萱说柳氏前去帮儿媳照看小孙儿, 想来便是因崔家这位少夫人即将临盆,自己一个人对年幼的长子无法照料周全。
小侄儿的满月宴,她这个做姑姑的于情于理都该露面才是。
可她实在有些生畏。
崔容因在崔府待了整整十八年,那里有生养她的父母,还有对她悉心教养、小心呵护着的祖母,在这些人面前,她根本无从伪装。
见容因面露难色,碧绡懊恼地抿唇。
她方才着急,竟失了方寸,说话时多少没顾及夫人的心情。
夫人对康王府那事的介怀定不比她少。
微风和煦,榴花如火,叶片轻晃。
树下的气氛却陡然凝滞起来。
祁昼明从房中出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他剑眉轻挑,朝两人走过来。
走得有些慢,但还算稳当。
见他过来,容因下意识站起身,迈出一步,却又顿住。
她秀眉微拧,不悦地问:“你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距离他受伤那夜,才过去短短六日,伤口才刚开始愈合,他就这样出来乱跑,万一崩开怎么办?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他只是皮肉伤,可流了那么多血,元气大伤,怎么能不好好休养?
容因说着,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那身绣着螭龙纹的黑金曳撒,顿时俏脸一沉:“你要去办差?我看你不是伤了背,是伤了脑子。”
碧绡诧异地转眸看她一眼,又迅速将目光回转过来,一脸忐忑地低下头,准备替容因求情。
虽不知夫人何时变得如此大胆,竟同大人这样说话。
但还是先认错为好。
谁知还不等她开口,便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传来。
他神情颇为愉悦:“怎么,夫人心疼我?”
碧绡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大人并未生气。
不过——
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几次,终于察觉出些什么。
瞧夫人和大人之间这副模样,与寻常人家那些会彼此牵挂的夫妻无异。
这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彼此生出了情意?
虽然不知,但却不妨碍她心口遽然落下一块大石。
容因冷哼一声:“大人想多了,只是怕你伤口崩开,我先前替你缝合的那些功夫都白费罢了。”
说着,她转身坐了回去,将脸瞥向另一边,装似不在意地去看头顶的榴花。
祁昼明却也不恼,他嘴角噙着笑说:“琐事缠身,不能继续留在府中陪夫人了。不过夫人放心,抽出半日来陪你回崔府参加满月宴的功夫,应当还是可行的。”
说完,不等容因搭话,他转过身朝院外走去。
显然,祁昼明同碧绡一样,以为她不愿回崔府的原因是怕招来崔容萱和柳氏更疯狂的报复。
可实则她对这些的担心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更多是怕被人怀疑。
但祁昼明这话一出口,她便再没理由不去。
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容因深深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
崔府喜获麟儿,按理说这场满月宴该广发请帖,邀请亲朋故友,同僚家眷和京中勋贵才是。
可因崔家与祁昼明的姻亲,即便有人念着康王府这层关系,去的人只怕也会少了大半。
原主父亲崔泓生平自诩是个清贵的读书人,极看重颜面,又岂会容许发了请帖但最后却门庭冷落的尴尬场面出现?
于是左右一合计,干脆将这场满月酒办成了一场家宴。
今日来的,只有崔家的一些姻亲。
因这场满月酒,崔容萱难得被放了出来。
毕竟她虽无足轻重,但崔泓的面子康王还是要酌情给一给的,否则他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地替他办事。
今日回崔家,为了不让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