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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以优异成绩进入明南一高。
小时候,三家人在云宁是邻居。
五年前,家里出事,易明旭家又凑巧做生意发财,两家减少了往来。
裴岑还想接着问。
换成她有电话进来。
是房东。
房东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时不时夹杂几句方言。
钟善捂住听筒位置,悄悄瞄了眼裴岑,他在专心致志地开车。
房东在那边很不客气地催:“到底几点回来,我们也很着急的,时间就是金钱,做人要讲诚信的知不知道?”
她压低声音,“我已经在路上了,有点堵车,九点前我会到的。”
房东又毫无意义地嘟囔几句,终于挂掉电话。
“谁的电话。”裴岑问了句。
她扯谎:“一个朋友。”
他没起疑。
-
到周蔚楼下时,天色已经落黑。
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
钟善解开安全带,跟他保证:“我会很快的,不让你等太久。”
裴岑没回应,而是问她:“真不用我跟你一起?”
她坚决地摇头。
那个画面根本不敢想。
她没有告诉周蔚,裴岑也参加了这次培训。
如果待会儿两人一同出现。
周蔚指不定要疯狂成什么样。
还是算了吧。
敲门之前,她发了条信息给周蔚。
等几分钟,没有动静。
明明约好的。
钟善又敲了敲,刚要放下纸袋,转身离开,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了来了。”周蔚穿着拖鞋出来,掩上门。
周蔚的举动有点怪异。
像是刻意把门内门外隔开。
她没细想,担心裴岑在楼下等得不耐烦,把东西递给她便要下楼。
周蔚眉目之间透着纠结:“外面还下雨,要不你今天住……”
“没事。出租车还在楼下等。”钟善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很快进了电梯,“快回去吧。”
“到家记得发信息!”周蔚叮嘱,见电梯下降才松口气。
回到客厅,朝着厨房喊了声:“出来吧。”
“你这搞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俩有一腿偷情呢。”郁文朗五语气多少有点委屈,“谁啊,这个点来找你。”
“善善。”周蔚顺带翻白眼,不忘埋汰他,“但凡是个人都不会觉得我能看上你。”
郁文朗受挫:“我怎么了我!”挠挠头,有所求地望她一眼,“问你个事呗。跟钟善有关的。”
周蔚脸上满是防备。
“上大学追她的人应该挺多的吧,她喜欢什么样的啊?”郁文朗试探地问。
周蔚上下扫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肯定不是我想问的啊。”
周蔚了然,没怎么思考,“没啊。她感情方面不开窍。”
“是吗。”郁文朗挠挠脸,“那阿岑信誓旦旦说她喜欢别人了……”
“你嘟囔什么呢?”周蔚狐疑,“都几点了,没事儿赶快走!”
-
四十分后,到达盛嘉园。
钟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细数挂断。
裴岑起疑心,问到底是谁。
“骚扰电话。”她找了借口。
手机屏幕又亮起。
裴岑:“是吗,我来接。”
“别。”钟善立刻将手机藏到身后,犹豫几秒,如实回答,“是房东,要跟我商量事情。”
他听得皱眉,瞟了眼手机。
九点半。
“你知道他们找你什么事儿吗?男的女的?”
“夫妻两个,”钟善选择性地避开前半句话,见他担心,“其实没什么,我不接电话,只是讨厌别人催我。”
裴岑半信半疑,见她躲闪,转了话题:“不请我上去坐坐?”
“…改天吧。”钟善能猜出来他的目的,伸手解开安全带,“今天谢谢你,路上注意安全。”
房东又发几条信息,钟善没多耽误,便离开了。
转弯,车还停在那儿,没有立刻开走。
保险起见。
裴岑在原地停了几分钟。
房东大半夜过来,虽然是两口子一起,但是联想到某些新闻,琢磨起来,怎么都不对劲。
视线掠过副驾驶脚下的雨伞,茱萸粉色。
是从她包里掉出来的。
裴岑捡起,勾起一侧唇角,就近停了车。
他不知道钟善家住在哪儿,下车后拨电话过去。
没人接。
只能按着记忆,一层一层往上走。
有较为激烈的争吵声。
说是争吵,更像是一男一女合力争论什么。
裴岑皱眉,稍微停顿了下。
片刻的安静后,响起柔和的女声。
气势减弱许多,充满无奈。
“您至少要给我一周时间找房子。”
第17章 善始
“哪用一周这么久!买家都要等不及啦!”
“就后天, 女娃别逼我们翻脸。”
隔着门,便能想象到说话人尖酸刻薄的模样。
裴岑抿直了唇,极力控制好力度, 敲了敲门。
破旧生锈的铁门,稍用点力气便会掉下铁锈。
争吵声没有丝毫的间断,反而愈演愈烈。
两个人却能吵出菜市场的
他加大力气,碎铁锈像面包碎渣般簌簌下落。
万物俱静了一瞬。
也仅仅一瞬。
房间里的人终于听到了敲门声。
钟善被吵得头晕,越过他们去开门, 房东二人往里走, 嘴里嘟囔着要检查房间使用情况。
“打扫的还算干净,墙纸毛毯凳子都留下的话, 我们考虑把押金全部……”
边说还推开了卧室门。
钟善着急出声, 想转身制止:“请不要随意出入卧室。”
两人置若罔闻,敲门声又不停止。
只能先去开门。
老式的门,没有猫眼和缝隙。她没有解下锁门链,拉开一条缝。
语调隐约透着点急躁:“谁?”
从缝隙里望去,是去而复返的裴岑。
“你怎么来了?”
在望见他的那一刻, 钟善忽然平静下来, 下意识地拨开锁链。视线下移,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 攥着把茱萸粉的雨伞。
她了然,“麻烦你再跑一趟。”
裴岑没说那么多,越过她往里走, 伞被搁在玄关柜子上。
房东两人仍在检查卧室, 鞋底拍打地板的声音, 拖沓且大力。
“说吧。”他声音很静,“被人欺负了?”
钟善垂头, 没想好怎么回答。
她不愿让裴岑掺和进来。
“谁啊?”房东老婆听见交谈声,探头,
裴岑抬抬眼皮,毫不回避地与她对视,眼底漆黑而沉默,淬满寒意。
房东老婆显然迟疑了下,声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