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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企图做点别的事,来分散注意力。
打开微博浏览了遍热搜,又听了两首音乐。
然而,还是没有忍住。
她点开了出行软件。
搜索初八之前的车票。
等待信息加载的时间里,她默默告诉自己。
如果有不需要候补的票,那我就提前回去。
没有就算了。
让老天帮忙做决定吧。
默念完,钟善缓缓睁开眼。
屏幕上显示,有张初六,云宁回明南的站票。
只剩一张。
她纠结几秒,快速点了改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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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票成功后,钟善立刻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周蔚和万晓燕。
本来约定好和周蔚初八一起回去,如今要提前,留周蔚一个人。
她在信息里撒娇:[实在是有点急事,等过完年一定告诉你行不行?]
周蔚没计较,只叮嘱她回去路上小心。
晚饭时,她在餐桌上告诉了万晓燕,用的借口是公司临时要求返岗。
她的借口是具有专人针对性的。
上次在明南时,万晓燕叮嘱她,要认真工作,作为新人刚进公司要多吃苦,任劳任怨。
本以为用这个理由,万晓燕起码不会反对。
没想到,伯母听完当即皱起眉头:“你们公司也真是的,过年统共几天假,现在又让人提前回去。”
“就是,”钟善心虚地附和,“不过算调休,大不了过两个月我再回家待几天。”
万晓燕继续扒饭,“少折腾吧,初六的票?”
“嗯嗯。”钟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那还有两天。”
一旦离开时间被打上倒计时,时间流速像被按下快进键,让人舍不得眨眼。
余下两天时间里,钟善没有再操心其他事情,也没再约着找周蔚玩,扮演着陪伴着的角色,几乎跟万晓燕形影不离。
包括晚上,万晓燕不厌其烦地讲她小时候的事情。
初五晚上,万晓燕和她一起在客厅里收拾行李。
暖色调灯光下,钟善瞅着伯母头上的白发,心里五味陈杂。
“还有什么要带的吗?”万晓燕提醒,“别到时候上了车,发现有东西落家里,我们可不知道怎么寄快递。”
钟善眨眨眼,“都带齐了。伯母,我的行李箱被您塞得,比来的时候起码要重二十斤。”
万晓燕嗔她一眼,“哪有这么夸张。”
-
第二天,钟善早早起床,给路上预留了十分充足的时间。
万晓燕帮她约了辆私家车,送到车站。
车子缓缓驶离胡同。
她扭头,直到拐弯处,万晓燕的身影才消失在视线里。
初五正是春运高峰期。
司机踩着油门,紧赶慢赶,总算是在高铁发车前二十分钟,将钟善送到站。
她一秒钟也没敢耽搁,上车后,因为是站票,便随便找了比较空的位置,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板凳。
又是十个小时的旅程。
到明南高铁站,钟善拖着行李箱往外走,速度极慢,双腿几乎已经失去知觉。
从下车点到出站,她花费了整整十五分钟。
出站,接触到冷风的瞬间,她涌上阵阵心里性地呕吐,在垃圾桶边停了五分。一路上没吃东西,也只能是干呕。
彻底打消了挤公交回家的念头。
她现在非常需要,快速到家,洗热水澡,随便吃点儿东西,然后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路边有成排的出租车。
钟善抬手,随便招了辆。
“师傅,到四季府要多少钱?”她敲了敲车窗,想先谈好价格。
司机师傅是面相很和蔼的中年男人:“打表来着,顶多也就五十块钱。”
是钟善能接受的价格。
她坐在后排,先给万晓燕去过电话报平安,便想着怎么给裴岑发信息。
是直接说,明天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还是问,那部电影你看了吗。
她纠结着,迟迟没决定,闭目养神了会儿,再睁开眼,路两边已经是她比较熟悉的街道。
司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和她交汇。
有点说不上来的怪。
直觉提醒她,要迅速分享定位,给在明南且可靠的人。
没有片刻的犹豫,她转发给裴岑,便收起手机。没看见备注上提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她的手悄悄靠近车门。
司机又通过后视镜望她一眼。
可明明已经马上要到四季府。
钟善正疑惑,无意间瞥过前方的打表显示器。
已经产生270元的费用。
“师傅,打表器是坏了吗?”她问。
“没啊。”司机语气仍然和蔼,“过年期间涨价了,油费也比较高。”
钟善平声:“再高,也不至于翻了五六倍吧。师傅,我可以打电话给市场监管局的。”
“现在都这个价,你爱坐不坐,不坐的话就下去。”司机口吻鄙夷,“你吓唬谁呢,还打电话。”
“行,那我不坐了。”
正好在路口等红灯。
钟善打开车门,“麻烦你开一下后备箱。”
“不是。”司机似乎没想到,立刻解开安全带下车,“凭什么你说不坐就不坐,先把两百块钱结了再说!”
司机绕到副驾驶,伸手拉她一把,力气蛮大,钟善直接碰在另一辆车上。
车门被打开。
“小姑娘,你这是坐霸王车啊,他妈的你看看谁不是收这个价……”司机越骂越起劲。
钟善还没吭声。
忽然被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
“吼什么呢。”裴岑将她拉到身边,懒散道,“大过年的,跟喇叭比谁嗓门大是吧?”
第67章 善终
钟善瞅着他, 动作仅仅停了一秒,眼下没时间去思索裴岑为什么能够及时出现在这儿。
司机瞅了眼裴岑的车,嘟囔两句:“别多管闲事啊小伙子。这女的打车不给钱, 没你的事你赶紧离开。”
“你打车没给钱?”裴岑偏头,声音朝着她。
钟善刚拨出串数字,还没接通,摇头,“是他开黑车。”
司机恶狠狠瞪她一眼。
“听见没有?”裴岑用吊儿郎当的口吻, 轻飘飘扫了眼出租车, “瞧不出来,车倒是挺红, 就是可惜了, 做的是黑车生意。”
司机恼羞成怒,“别以为你有钱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要么你替她给钱,要么咱就赖着。”
裴岑漫不经心地笑,像在欣赏挣扎的困兽, 没吭声。
僵持期间。
钟善从另一边, 绕到车尾,“对的, 我不知道是哪个出租车公司名下,车身是红色外壳。车牌号是明A……”
“他奶奶的。”司机低声咒骂了句,拔腿就要拽她, “你给谁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