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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她不是送菜吗?咱们也?送!你们出去喊人来,他们送两个,咱们送三个!”
史延贵一脸的破釜沉舟,几个厨子伙计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动弹的。
史延贵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哪?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李厨子皱着?眉头说道?:“东家,不是我们不想干活,可是……后厨没菜呀!”
“没菜!?”史延贵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菜呢?怎么没人去买?”
开什么玩笑,开酒楼却没有菜,叫他们卖什么?
李厨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东家你忘了?上次做大锅菜却卖不出去,赔了好几百两的菜钱,那些菜贩肉贩都不肯给咱们赊账了!”
史延贵两眼一黑,跳着?脚骂道?:“蠢材,都是一群蠢材!”
他是谁,他可是堂堂醉仙楼的东家!
想当初醉仙楼宾客盈门,达官贵人都是他的座上客,如今墙倒众人推,连那些小贩都来作践他!
史延贵还?待要骂,却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二?老爷,二?老爷不好了!”
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还?没等找到史延贵在哪儿,兜头就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什么不好了?二?老爷我好好的站在这儿,你喊什么不好了?瞎了你的狗眼!”
小厮被打得眼冒金星,却不敢顶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二?老爷,是家里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史延贵一愣,马上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史家被查抄之后,如今既没钱也?没东西,连老鼠都不上门,还?能出什么事儿?
小厮却一脸的为难,捂着?脸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明?白,只催他快回去。
史延贵气急败坏,抬脚就将小厮踹倒在地。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挨了一下窝心脚,情急之下大喊道?:“是姑爷出了事!姑爷要跟小姐圆房,结果?旧伤崩开了,如今都昏过去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方才醉仙楼里又是骂又是喊的,早有好事者?在门外看?热闹,这会儿小厮喊出这番话来,外头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哄笑。
“史家那闺女嫁人都好几个月了吧,竟然到现?在还?没圆房?”
“肯定是两个人有什么毛病,你没听见说吗,圆个房那史家姑爷就昏过去了,此刻只怕都没命了!”
“姑爷都这样?了,还?逼着?人家要圆房,史家这位姑奶奶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这么着?急,要是这史家姑奶奶守了寡,只怕以后还?有得热闹看?呢!”
众人叽叽喳喳,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
史家现?在不过是个空壳子,名声在南城都臭了大街了,哪里还?有人怕他们?
史延贵又是羞又是怒,生怕梁坤真的因为圆房这事儿死掉,一边骂着?小厮“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一边匆匆出了门。
等他到了狗尾胡同,史二?太太早就到了,这会儿正?搂着?衣衫不整的史贞娘,跟梁付氏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门外的对骂,胡同里挤得人山人海,全是来看?热闹的。
史延贵气得恨不能把这对母女一起拎出去杀了,叫下人又是推又是吓的驱赶开人群,这才得以进门。
家里几个女人打成一团,梁鹏正?被雷婆子死死拉住,又被蔡妈妈说着?什么公公不该管儿媳妇房里的事之类的大道?理,正?急得火星子乱迸,这会儿总算看?到一个史家的男人,推开雷婆子就扑了上来。
“史延贵,你赔我儿子命来!”
史延贵前脚才跨进门,后脚就被梁鹏扑倒在地,一通王八拳打得他连北都找不着?。
好在史家小厮给力,七手八脚地把梁鹏拽开了,史延贵这才逃出生天。
梁鹏和梁付氏见史家人多势众,索性坐倒在地上哭嚎起来。
“我们梁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史家这个丧门星,她是想把我儿子逼死啊!”
“我儿子可是秀才,你们要是害了他的性命,我就去告状,让你们史家全家人赔命!”
史延贵听得怒火中烧,又真怕梁坤因此没了命,强行忍住怒气说道?:“亲家说的是什么话?谁不知道?梁秀才身?上的伤是学里打的?怎么会是我们家害的?”
梁鹏被问得说不出话,唯有梁付氏坐在地上拼命蹬着?腿哭闹。
“我家坤儿好好的秀才,要不是为了帮你们史家,怎么会被学官打?现?如今他的伤还?没好,你那好闺女就守不住了!坤儿没法子,只好跟她圆了房,结果?却被她害成这样?!没良心的东西,你们一家都是畜生!”
史贞娘原本躲在史二?太太怀里哭,听梁付氏这么说,忍不住伸出头来。
“你胡说!明?明?是他非要跟我……”
史贞娘到底是个年轻媳妇,哪里像梁付氏那样?什么腌臜话都说得出来,此刻想要解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史二?太太揽过女儿,怒道?:“梁婆子,别打量别人都是傻子,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不就是想哄着?我女儿拿嫁妆来倒贴你家吗?今儿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休想!”
横竖已?经撕破了脸,梁家这两口子当着?一街人的面,这样?败坏史贞娘的名声,她还?顾忌什么?索性把梁家掀了个底掉儿。
梁付氏被她揭穿心事,恼羞成怒,又大声跟她叫骂起来。
史延贵看?看?这一家子鸡飞狗跳,一个明?白的人都没有,气得直跺脚。
他迈开大步,直奔梁坤的屋子。
推开门,只见梁坤身?上只盖了一个旧外衫,身?后的血把衣衫都湿透了,炕上被褥上也?都沾了不少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好在这场景只是看?着?吓人,梁坤此刻还?不至于奄奄一息,只是动弹不得。
这些日子梁付氏日日在他耳边碎碎念,叫他赶紧跟史贞娘圆房,免得史贞娘有二?心,他被磨得心烦,又到底是个年轻男子,在炕上躺了这几个月,各种补气血的药吃下去,憋得颇有几分难受,这日自觉身?体不错,就拉着?史贞娘准备行周公之礼。
谁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那柔弱不能自理的体质,身?后的旧伤经过几次崩裂,如今虽然暂时愈合,却也?禁不住这等剧烈运动,一切才刚刚开始,身?后就开始血山爆发。
史贞娘本来既羞涩又期待,谁知才疼了一下,紧接着?就摸到一手的血。
再一看?眼前的梁坤直挺挺地倒在炕上,她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冲出了房间。
惨叫声不止把梁鹏梁付氏以及几个下人全都喊了出来,连左邻右舍外头的路人都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