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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一凉。

“难道……他?们是冲我来的?”

顾南箫点点头:“他?们是受人指使?,要绑了你索要赎金,结果阴差阳错,反倒抓了杜秀。”

得知杜秀是给自己当了替罪羊,梅娘越发内疚。

内疚之后,便是满心的怒火。

“是谁要绑我?”

顾南箫问道:“你能猜得到是谁吗?”

梅娘略一思忖,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是史延贵?”

除了史家,不会有人跟她有这么大的仇了。

果然顾南箫再次颔首,说?道:“没错,就是他?,那几个无赖只是收钱办事?,至于史延贵为什么要绑你,他?们一概不知。”

顾南箫站起身,说?道:“我一得了口供,就立刻带人把史延贵抓起来了,正要去审他?,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

梅娘思索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

“你审案比我厉害,我就不露面了,免得给你添麻烦。”

史延贵绑她不成,反而下了大牢,要是她出现,只会更加刺激史延贵。

顾南箫倒也?不勉强她,说?道:“那你在这里歇会儿,我去去就来。”

一个史延贵罢了,他?有的是法子对付这种人。

梅娘哪里坐得住,也?跟着站起身。

“你还没用早饭吧,我去做点吃的。”

顾南箫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他?微微一笑,温声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梅娘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只得低下头。

顾南箫去了前头提审史延贵,梅娘则在铁甲的陪同下去了厨房。

衙门封了印,厨子们自然都回家了,别说?厨子,偌大的厨房里连个新?鲜的菜肉都没有。

过年要封印一个月,就算有菜肉也?搁不住。

梅娘翻了半天,只找到些葱姜调料,还有几个鸡蛋,许是留给值班的人吃的。

好在米面不缺,梅娘便动手和面,将?面团擀薄,切成细细的面条。

鸡蛋下入油锅,煎成了金灿灿的荷包蛋。

取一个大碗,碗中舀上一勺猪油,一勺虾皮,几根紫菜,少许葱花姜丝,再加上盐、酱油、香油等调料。

待面条煮好,将?面条汤倒入碗中。

滚烫的面汤升腾而起,空气中顿时弥漫开热腾腾的水汽以及浓烈的鲜香气味。

煮好的面条过一遍凉水,一层层叠在碗里,再放上两个荷包蛋。

这样,一碗简单又?美味的阳春面就做好了。

第139章 蹄花汤

按照顾南箫的说?法, 杜秀被掳一事涉及到女子名声,因此不宜公开,就连提审史延贵, 都?是在大牢里面?的一处小房间里进?行。

不知这房间是不是被狱卒们当成了杂物?间, 屋里墙上和?角落里都?或挂或摆了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 大部分显然十分陈旧,上头不是铁就是木头, 甚至还有一些沾染着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褐色污迹, 整个屋子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铁锈味。

昨夜史延贵见官差闯进?了史家, 就知道大事不妙, 不等他出言辩解,几?个如狼似虎的差人就把他直接锁了起来,动作粗鲁地将他带进?了衙门大牢。

他想了一肚子话要为自己辩白,可官差把他扔进?来就没人管他了,他想静下心想想应对之策,可进?了大牢的他哪里还静得下来,满脑子不由自主想的都是他下大狱了,他彻底完了。

潮湿发霉的稻草, 骚臭熏天?的马桶, 牢狱深处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和?哭声,都?让他厌恶不已, 又心惊胆战。

直到他困乏不已,才靠着墙壁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他刚要进?入梦乡,两个狱卒就进?来了。

他还以为上头要提审他,赶紧打起精神来, 积蓄力气准备喊冤。

可两个狱卒压根就没有带他出去的意思,却将他双手捆绑起来, 绳子另一端则系在墙上一个铁环上。

无论他怎么哀求利诱,两个狱卒都?不为所?动。

等到人走了,牢房里又只剩下史延贵一个人了。

他泄了力,本想再休息一下等机会,这会儿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这个铁环是被固定在墙上的,他怎么挣都?挣不开。

这高?度设计得极有技巧,让他不能完全站直,又不能完全蹲下,整个人坐卧不宁,不是腰疼就是腿疼,简直比熬鹰都?难受。

这会儿他别说?休息,连坐都?坐不下。

就这么熬了大半夜,等到狱卒再次进?来的时候,史延贵整个人都?脱了相。

这次狱卒倒是没有难为他,解开绳子把他拖出了牢房。

至于食水,那自?然是没有的。

此刻史延贵被狱卒按着跪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

直到看到顾南箫进?来,他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顾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啊……”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如同乌鸦叫声般嘶哑难听。

一夜水米未进?,浑身疼痛,再加上惊恐和?担忧,一股急火涌上来,他还能说?出话来已经?不错了。

顾南箫并?不听他废话,让兵士带了昨夜绑架杜秀那几?个人上来,几?个人一看到史延贵就立刻异口同声地指认他就是指使他们绑架梅娘的人。

史延贵看到那几?个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日还那么嚣张蛮横的几?个无赖,这会儿浑身发抖,满脸惊恐,头脸虽看不出什么明显伤痕,可是早就没了精气神,顾南箫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甚至还争先恐后地抢答起来,生怕自?己的答案让顾南箫不够满意。

为了戴罪立功,他们连史延贵付给他们的报酬都?交了出来。

想到自?己昨夜受的那些苦楚,史延贵的心都?凉了半截。

顾南箫做了这么多年的兵马司指挥使,连面?都?不用露,不过略施手段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再说?史延贵早就没了银子,为了能让他们几?人出面?,便把狗尾胡同宅子的房契给了他们。

原本想着他们几?个办事不利,他还能把房契要回来,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买通贼人的铁证。

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有什么可抵赖了,再不承认不过是让自?己多受苦楚。

因此当顾南箫问他是否认罪的时候,史延贵索性撕破脸叫嚷了起来。

“没错,就是我指使的,可这都?是武梅娘逼我的!”

史延贵咬牙切齿地骂道:“她不过是个烧饼店的贱丫头,她拿什么跟我斗?这个恶毒的女人,连我女儿的亲事也不放过,她是要逼着我家破人亡!我绑了她都?是便宜她了!”

顾南箫冷冷地看着他,又问道:“你指使赵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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