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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

顾南箫不再多言,行过?礼便退了出?去。

走出?宫门,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仿佛即将出?鞘的刀剑,迸射出?冰冷的寒光。

顾南箫没有刻意掩盖行踪,不过?小半日的功夫,靖国公夫人连夜进宫,顾南箫在宫中停留一夜才离去,这两个?消息就传遍了宫内外。

原本不过?再平常不过?的信息,此时落在某些人眼中,就多了一层含义。

勇武侯府中,孙应奎听到?小厮说完外面的消息,蹭地站起身来。

“什么?皇上要给皇子们封王?!”他立刻看向一旁的祁昊,大声说道,“殿下,你之前可听说过?这个?消息?”

祁昊脸色十分难看,几乎是咬着牙摇摇头。

他不过?才离开皇宫一日的功夫,宫里怎么就传出?了封王的消息?

他又不傻,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他只是帮祁镇物色了个?女子,皇上就动了这样的大怒,不仅破天荒打了他们母子,更是做出?了封王的决定。

就这么点小事,祁瞻就要将他从京城赶出?去?

在京城里长大的他,哪里能?适应别的地方,即便给他最广大最富庶的封地,哪能?有京城的日子舒服自?在?

祁昊越想越气,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母后说的没错,平日里说着如何疼他宠他,其实都是假的!

祁瞻的心里就只有李皇后生的那个?太子!

见?祁昊脸色铁青,孙应奎便信了他说的是实情。

都说娘亲舅大,自?己这外甥虽说贵为皇子,对他这个?舅舅却一直十分敬重的,宫里有什么消息也不会瞒他。

若不是祁昊信任他,昨日出?了那档子事,祁昊也不会想着先来勇武侯府找他说心里话?了。

哪怕是听说皇上晕厥,他都没急着去宫里侍疾。

他说的也有道理,皇上这病本就是因他而起,再见?到?他只怕更气,他还不如不去,免得皇上这病被气得更加严重。

他刚才还纳闷,祁昊来了这一日,怎么都没提起封王的事。

合着连祁昊自?己都不知道!

想到?这次,脾气火爆的孙应奎也恼了。

“这皇上可真是好算计,这么大的事,竟然连你这个?亲儿子都不告诉!”

祁昊冷冷一笑,道:“他的亲儿子那么多,又不缺我?一个?!不跟我?说,指不定就是为了防着我?呢!”

孙应奎是个?粗人,闻言顿时勃然大怒。

“那皇帝老儿算是什么东西?,就知道偷偷摸摸算计,不敢正?大光明地行事!他和他那个?太子,爷两个?跟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能?干成什么事儿?”他借着酒意,索性拍着桌子骂了起来,“没有咱们孙家?儿郎,这皇位还不知是谁坐呢!”

祁昊点点头,深以为然。

“父皇的确优柔寡断,哪有舅舅半分魄力??我?瞧着,连母后都比他一个?皇帝有主?意!”

“这皇帝给他来做,真是老天瞎了眼!”孙应奎破口大骂道。

孙应奎越骂越气,把之前积压许久的怒气统统发泄出?来。

“说是让咱们孙家?人出?征打仗,到?了外头又扯后腿,不是军粮供不上,就是兵士人数不够,说到?底就是不敢让咱们放开了手脚大干一场!我?气不过?,跟他当面理论,他却说什么要爱惜兵力?,韬光养晦,叫我?只守好边城,不可轻易出?战!我?呸,那鞑靼都要骑在老子脖子上拉屎了,他还叫老子忍!?一个?皇上,让他当得跟窝囊废一样!”

“昊儿,你可别学你爹,是真男儿就该驰骋沙场,开疆辟土,建功立业!躲在皇城里比比划划,就会扯嘴皮子,算什么爷们儿!?”

祁昊不是第一次听孙应奎说这些话?了,闻言不由得点头。

“舅舅说的很是,我?常想着,如若我?是父皇,我?定要开扩疆土,让鞑靼、高丽、西?域、日本这些小国全都臣服在□□之下!到?时候万国来朝,四海归服,那才是泱泱上邦的气象!”

孙应奎听得热血沸腾,起身赞道:“这才是一国之君该说的话?!昊儿,你有此等志向,不愧是我?孙家?的血脉!”

祁昊笑了笑,随即神?情便黯淡下来。

“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空想罢了,太子名分早定,又深得民心,我?是没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的了。”

“呸,太子是什么东西??一个?连说话?都不敢高声的软蛋!让他当了皇上,就更没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了!”

想到?祁镇数次劝说祁瞻不可兴兵打仗,甚至还有意削减军费支出?,孙应奎又是焦灼又是气恼。

一个?连京城都没出?过?的黄毛小儿,哪里知道边关的凶险?前线将士忍饥挨饿守着边疆,他却还要削减军饷,那让他们怎么打仗?

想到?此处,孙应奎冷哼道:“他们不叫咱们好过?,咱们也不叫他们好过?!”

祁昊见?孙应奎一脸气狠狠的模样,不禁皱眉。

“舅舅,你待如何?”

孙应奎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都欺负到?咱们老孙家?头上了,还叫老子怎么忍?索性反他娘的!”

祁昊闻言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舅舅喝醉了,说话?当心些。”

“谁喝醉了!”孙应奎推开祁昊想要搀扶自?己的手,反而越发直着脖子喊叫起来,“你是他亲儿子,他还要赶你走,更别说我?们这些外人了!”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和你母后想想!你去了封地,日子倒是自?在了,我?和你母后日子要怎么过??难道你让我?们老了以后,在太子手下忍气吞声地讨生活?”

想到?孙皇后,祁昊的心重重一颤。

他缓缓坐下,半晌才沉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还是等舅舅酒醒之后再说吧。”

孙应奎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怒道:“老子都说了没醉!你就说一句话?,到?底干不干?”

“你要是不敢,那跟祁镇那个?软蛋有什么区别!?赶紧滚去封地苟且偷生吧!”

想到?祁镇,祁昊脊背一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算不想怀疑祁镇,也不由得他不怀疑了。

他有顾南箫那个?干将,只怕早就把谢华香的事情查了个?一清二楚。

祁镇面上装得兄友弟恭,手段却如此阴损狠毒,哪里有半分顾念兄弟之情。

他知道了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日后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祁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不能?怪他,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舅舅,你有何打算,咱们商议一下。”

见?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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