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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公司,一定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谢蕴南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姜远岑是想要支开他单独和谢霁淮说话。他早就不想待下去了,巴不得早点离开,姜远岑既然递了台阶,他也没有不接的道理,“是,公司事情太多了,等着我回去处理。姜叔叔,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您。”
一个小小的娱乐公司和整个谢家的产业对比起来渺小到不值一提,他就是再忙也不抵谢霁淮百分之一。
姜远岑但笑不语。
多余的人离开,会客室更加冷寂。
姜远岑不由得高看了谢霁淮一眼,对上他还能表现得如此沉稳的小辈也没有几人,看来这位新任谢家家主并非徒有其表。
姜远岑替谢霁淮斟满了茶水,状似不经意地提及:“那天会馆里的人是你吧。”
姜远岑让人去查女儿在会馆里发生的事,然而监控却被人处理了干净,查来查去也不过是查到了谢蕴南的名字。
早先他还不能确定女儿遇上的人是谁,今天他才确认。
以谢蕴南的手段,做不到这么干净,不留痕迹。
就是不知是谢蕴南给谢霁淮下了套被反杀,还是谢霁淮借了谢蕴南的名字做恶事。
谢霁淮捏着茶杯的手略顿,缓声道:“无意惊吓到了姜小姐,是我的过错,很抱歉。”
态度不卑不亢,言语行为张弛有度,实在挑不出一点错。
话音刚落,一只丝绒礼盒递到了姜远岑面前。
谢霁淮修长瘦削的两指弓起,盖子应声而开,盒子里赫然一条价值不菲的蓝宝石项链。
切割完美的蓝宝石不含一丝杂质,在温润的日光下晶莹透亮,像是一汪澄净的海水。
姜远岑深邃的眸光缓缓抬起,直至落在谢霁淮平静的脸上。
他在等他的解释。
谢霁淮迎上他的视线,语调张弛有度:“这是我给姜小姐的赔礼,还请叔叔代为收下。”
姜远岑面无表情扣住盒子,反手推了回去,“赔礼就不必了,我的女儿也不会缺一条项链。”
谢霁淮笑了笑,并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而是转言关心道:“听闻姜小姐病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不劳烦霁淮挂心,眠眠已经病愈了。”姜远岑不客气道。
眠眠。
谢霁淮默念了遍女孩的闺名,心脏突然悸动了一下。
惊觉自己不寻常的反应,他那双漆黑的瞳眸愈发深沉。
喉结滚了滚,他道:“姜小姐毕竟是因我而病,虽然不是我故意为之,但到底脱不了干系。叔叔要是不肯收下赔礼,我只怕会良心难安。”
姜远岑听他言语还算恳切,打消了为难他的心思,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吹了两下,磁沉威严的声音溢出:“赔礼我收下了,有件事还需要你帮个忙。”
“您说。”
姜远岑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我希望谢家能主动退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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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庭院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
姜听雨耳朵动了动,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光着脚就下了床,小跑到窗前。
黑色的车子缓缓驶出,不多时,便从视线中彻底消失。
是谢家人的走了。
姜听雨踮起的脚尖下落,踩实了地板,悬着的心依旧没有落下。
谢家的人会同意退婚吗?
姜听雨心乱如麻,怔愣了片刻,转身离开窗台往门外走去。
她走的着急,就连脚底的凉意也没有感觉到。
二楼走廊静悄悄的,窗台外飘着淅沥的水声,咚咚的脚步声谱着轻快的节奏,很快,穿着浅粉色吊带裙的少女就出现在楼梯之上。
她居高临下望去,并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
失望地皱了皱眉,少女低垂着眼眸走下楼梯,距离一楼只剩几级台阶时,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炸开。
“不凉吗?”
姜听雨眼眸震颤,下意识抬眼望去。
宽敞明亮的客厅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他背着光,身上黑色西装的边缘渡了一层光晕,面容整个拢在阴影之中。
仅仅只是一眼,她就认出了他。
姜听雨腿脚发软,差点从楼梯跌落下去,她死死攥紧了扶手,才堪堪稳住。
“你……”喉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眼,剩余的话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车子明明已经开走了,她亲眼看见的,男人为什么还在她的家里。
姜听雨脑子犹如打乱的拼图,根本无法拼凑完整。
她就像一只藏在悬崖峭壁上的雏鸟,除了等人营救,没有任何退路。
男人脚步轻迈,踱步而来。
姜听雨终于被恐惧惊吓得出了声,“别过来。”
心跳声如连绵不绝的雷声,振聋发聩,脑子里凌乱的拼图瞬间粉碎,只剩一片空白。
男人止住脚步,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孩瓷白的脚趾上。
大约是楼梯的大理石砖面太凉,脚面肤色比小腿还要再白一度。
目光上移,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女孩锁骨处大片皮肤。
她身上的吊带裙比之前穿的公主裙更为裸露,或许是在家里,所以穿着随意了些。
谢霁淮眉心轻折,四下环视,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佣人的身影,他招手示意佣人上前,沉声道:“给你家小姐拿一双鞋。”
佣人看见姜听雨赤着脚,忙不迭应声去玄关处取鞋子。
小姐的身体不太好,要是再病一次,先生和太太不知道多揪心。
佣人疾步而来,在姜听雨所站的楼梯下方放好了拖鞋,“眠眠,地上凉,穿上鞋子吧。”
姜听雨一向不会为难佣人,但此时,她却顾不得佣人的话语,只死死盯着男人。
“眠眠?”佣人又唤了声。
姜听雨依旧不为所动。
佣人想着是不是该叫先生太太过来,反复纠结时,楼梯下方的男人开了口,“你先去忙,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
佣人狐疑地打量了一眼男人,又将目光投向姜听雨征询意见。
姜听雨心跳不由加快,“你想说什么?”
佣人知道自己不该听主人家的事,摆正了拖鞋后便匆匆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谢霁淮喉结轻滚,深邃的瞳眸泛起极其细微的波澜。
姜听雨屏着呼吸,等待男人的话。
掌心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似是有消息传了进来。
姜听雨下意识看向手机。
【查到了,那天的人是谢蕴南。】
几乎是一秒之间,姜听雨便抬眸俯视着楼梯之下的男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纠缠,在旁人看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尤其是落在作为父亲的姜远岑眼里。
“眠眠。”
姜远岑从右侧走廊深处走出,眼神颇为不悦。
姜听雨侧过脸望向声音的来源,纤长浓密的睫毛扑闪了一下,眼眶倏然发热。
“爸爸。”她哑着声音呼唤。
姜远岑缓步上前隔绝了谢霁淮的目光。
“眠眠,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