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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缺银钱,不在乎老实巷几年回本,亏了也没关系,贵府也和我一样打算?”

林珣听得头皮发麻。

他以前没有与徐简打过交道,只听说过一些传言,其中没有哪一条是“纨绔行事”。

难道说,受伤改变了人的性情?

不对。

这举动也算不上纨绔,买田买地买铺子是正经生意,又不是斗鸡斗蛐蛐,赌坊一个进出,银子没影了。

就是,不太符合他们诚意伯府的意图而已。

不过,如此也就越发显得他们的点子可贵。

章程都列好了,办事儿有荆大饱,轻轻松松就有钱赚的买卖,辅国公应该不会拒绝。

“既是这样……”林云嫣佯装斟酌,又道,“您愿意与我们商谈,应是存了结个善缘的想法。我厚颜请求一句,国公爷能否送佛送到西,换个巷子买?”

此话一出,不说徐简听着是个什么感觉,林珣不止头皮麻,身上都麻了。

这哪里是厚颜啊?

抹十层城墙皮都说不出这种话。

也亏得是母亲不在场,若叫她老人家听了,恐是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了。

今儿真是怪了,徐简与传言里的不太一样,云嫣自打迈进这雅间,说话也是夹棍带枪的,与她平素不同。

难道谈买卖,就是得这么谈?

他虽然经验不多,却也替兄长跑过腿、办过事,真没见过这种路子。

辅国公听了这种要求,恐怕不会高兴。

只见徐简往椅背上一靠:“我要是不换呢?”

“那就由陈桂与荆东家商量怎么赚银钱,”林云嫣答得理所当然,“您当个甩手掌柜就行了。”

第17章 茅塞顿开

甩手掌柜?

这话真有意思。

徐简唇角一弯笑了,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怎么?连是个什么思路,都不用我听了?”

林云嫣只当没听出徐简话语里的嘲弄意味,道:“您既不在乎什么时候回本,更不怕亏了,那又何必操这份心?”

徐简嘴边的那抹笑亦收了起来。

林珣看在眼中,心里连连叹气。

他实在看不懂云嫣的应对。

今日不说,等巷子买下来,辅国公只要问荆大饱,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既然没法瞒,现在说出来讨论一番就是了,偏云嫣嘴巴紧,还一个劲儿添火药。

难道说,云嫣与辅国公原就有矛盾?

她逮着机会“公报私仇”?

哎呀,合作做生意,怎么能惦记私仇呢!

林珣想开口周旋,话还未出口,被徐简赶了先。

“郡主,”徐简提醒她,“我还可以不分你一杯羹。”

林云嫣可不会被徐简吓住,直直看着他,道:“那我也只能告诉顺天衙门,荆东家是替国公爷做事,国公爷买巷子却没有好好修缮的心思,回头再塌一回……”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怎么可能。

都是嘴上放狠话罢了,徐简会,林云嫣也会。

你来我往的两人对这番狠话都没有多大反应,陪坐着的林珣、荆大饱几人却是七上八下,越听越糊涂。

荆大饱甚至以眼神悄悄询问参辰,要不要添个茶水、上个点心,缓一缓这火药味。

参辰亦在犹豫。

以他对国公爷的了解,他请伯府的人来谈,那就是想好了要合作。

两方联手,即便有意见相左之处,也该如锯木般前后拉扯,但显然,国公爷也好、郡主也罢,这会儿都是手提巨斧,一言不合就要劈下去。

生意谈得人心惊肉跳!

不应该。

国公爷与郡主,原也没打过交道,怎么来得这么大的火气?

还是说,在他都不知道的时候……

晚些是不是要问问玄肃?

万幸的是,徐简没有继续挥斧头的意思了,他冲荆大饱抬了抬手。

荆大饱会意,走到徐简边上。

“衙门里交钱,我六你四,”徐简与林云嫣道,“荆东家不会长时间留在京城,因而后续修缮等事宜,我出钱、你出人,能挣着银钱一样是六四,如有要帮忙打点的地方、只管开口,不然我就当甩手掌柜了。”

这个条件,开得并不差。

林云嫣也就不讨价还价了,道:“衙门那儿,我们会有个眼生的出面办事儿。”

陈桂见林云嫣看他,忙接了话过去:“我晚些会将人介绍给荆东家,国公爷放心,我虽不往衙门里露面,但事儿肯定办妥当。”

正经事谈完,参辰送上文房,荆大饱主笔写了文书。

徐简看也没看,按了印,又把纸张推到林云嫣面前。

林云嫣接下,认真看完,待林珣过目后,也盖了印章。

一式两份,双方各自收好。

林珣这才放下心来。

他之前列章程,与陈桂仔细算过各项开支。

买宅子的钱当然是大头,后续修缮的材料、人工也不是小钱,伯府账面上能动的银子与陈桂的本钱加在一块,并不能负担得起,这才需要动用云静的陪嫁。

现在,大部分都由辅国公负担,他们甚至都不用去动云静的陪嫁了。

林云嫣也在心中把账目都理了一遍。

动不了大姐的陪嫁,这与她的计划背道而驰了。

不过,这几天与祖母拧了几次,她也有信心说服祖母继续推迟婚期。

参辰续了茶水。

林珣看着热气氤氲,心里一通琢磨。

以生意场上惯常的法子,买卖成交后,自该寻个酒楼,上一桌好菜。

他们这种不好让外头知道的私下买卖,不太合适出去吃,也该寻个雅静、方便的地方,祝个酒,再不济,以茶代酒。

只是……

他真怕了云嫣了!

万一再有言语上的争锋,人家辅国公直接把合作文书给撕了……

算了,还是走人吧。

林珣茶也不喝了,起身告辞。

徐简没有留,让荆大饱送他们叔侄出去。

荆大饱一路送到楼梯口,拱手行礼。

林云嫣偏过头,压着声音问道:“荆东家,过阵子要秋收了,得赶在那之前回余杭去吧?”

荆大饱道:“是,在京里住不了几天了。”

“国公爷一句话,你就得跑一趟来回,还真是辛苦。”林云嫣叹了声。

“不辛苦、不辛苦。”荆大饱忙摆手。

林云嫣弯着眼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该从荆大饱口中打听的话,她已经听到了。

马车停在铺子外,车把式已经摆好了脚踏。

林珣先上了车,见林云嫣落在后头,他隔着车帘与她道:“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喜欢就买。”

“这就来了。”林云嫣说着,快步走出来。

上车前,她倏地转身抬头,看向二楼半启着的窗。

从这个位置,自是看不到窗内状况,可林云嫣猜测徐简站在窗边。

如果是之前那般持重、稳静的徐简,应是不会这么做,但今儿的他一反常态,桀骜劲儿拘都拘不住,张扬得让林云嫣觉得陌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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