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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只说是吃酒去了。”

“去门房上说,等他回来就让他去我书房待着,”许国公交代完,又骂妻子,“慈母多败儿!迟早被惯得无法无天!”

国公夫人听不得这话:“只我惯着?国公爷没惯着?老夫人没惯着?”

话不投机半句多。

许国公没心情吵架,干脆大步去了前头书房。

国公夫人阴着脸嘀咕了几句,问嬷嬷道:“难道那诚意伯府真动了歪心思?我今儿过去,没看出来啊!”

“怎么可能呢!她家老夫人的脸皮那么薄!”嬷嬷劝解道,“我们三爷模样端正,性子温和,再是贴心不过了,若悔婚了,她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姑爷!”

国公夫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前头,许国公直等到四更过半,人都靠着太师椅打瞌睡了,才等到苏轲回来。

“没一点要成亲的人的样子!”许国公指着天,道,“看看、看看,天都要亮了!”

苏轲缩了缩脖子:“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嘛……”

“你还有理了!人家诚意伯府都把婚期改明年去了,你小子!”光骂还不解气,许国公上前两步,大掌重重往儿子背上拍,“像个什么话!”

苏轲哎呦了声,没站稳,踉跄了下。

黎明的风迎面拂来,带着一阵甜滋滋的胭脂香。

许国公鼻子一动,愣了下,而后他反应过来,一把揪住苏轲的衣领,凑过去深吸了一口气。

庸俗香气冲得他脑门子嗡嗡。

什么样的人会用这么俗气的香?

两人挨得多近才能染回来这么重的味道?

许国公咬牙切齿:“你小子竟然狎妓?”

苏轲被父亲发现了歹事,忙不迭道:“没有没有!我没喝花酒,真没有!就一个小娘子,你情我愿……”

“愿个屁!”许国公气得骂人。

骂过了,见苏轲一副认错样子,许国公放开了他。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没隐疾,想有女人亲近亲近,这很正常。

屋里没人,去外头寻,也就这么一回事。

“想女人?成亲后不就有女人了?”许国公道,“趁着还有半年多,把那头断干净!这事儿别让你母亲知道。”

“半年多?”苏轲后知后觉,“她家不是催着年内吗?”

“刚不是说了,人家改明年去了!”许国公哼了声,“你小子皮紧实些,诚意伯府在朝堂上看着是没什么花头,还得央我提携,但人家名声好,又有一个得宠的郡主,这门亲事要是坏了,我剥你的皮!”

苏轲满肚子的不服气:“那您怎么不跟郡主提亲?”

许国公气笑了:“宁安郡主也是你小子敢想的?人家是慈宁宫里的心肝儿,她母亲为救太子殿下、和先皇后死在一块,你小子算什么东西?”

苏轲没再顶嘴,只在心里嫌弃。

当小子的不算什么东西,当老子的难道脸上有光?

为了骂他,父亲把自己都骂在里头了。

许国公又训了几句,眼看着要梳洗准备上朝去,才最后叮嘱道:“断干净,知道没有?”

苏轲嘴上应得很好,等许国公离开后,他回屋里睡了一觉。

直睡到正午,他起来沐浴更衣,又出门去了。

金满楼的中午,生意兴隆。

隔壁的留茗轩茶楼,还不到热闹的点儿,大堂里正在做准备。

陈桂快步迈进去,也不叫跑堂的引路,直直上了二楼,推开了地字雅间的门。

人进去,门又关上,陈桂绕过屏风,看到桌边坐着的人,疑惑从面上划过。

把他叫来这儿的,正是前回替三夫人传话的小厮。

可现在坐在这儿的,怎么会是郡主?

不解归不解,陈桂的礼数依旧到位:“让您久候了。”

林云嫣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我有旁的事寻你,不好叫叔父知道,便请叔母帮个忙。”

陈桂一听这话,赶忙道:“有事儿您只管吩咐。”

“你在京中走动得多,认得许国公府的三公子吗?”林云嫣问,“就是要娶我大姐那个。”

“我是认得他,”陈桂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不认得我。”

“他不认得你最好。”林云嫣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陈桂。

陈桂接过来一看,上头写着四个地址,都在城西那一片,彼此之间还有些远。

“这几处宅子,得让人都看一看,苏三公子似是经常现身,”林云嫣道,“得弄明白里头都住了谁。”

陈桂这个岁数,见多识广,听这番说辞,哪里不知道背后意思?

苏三公子养着人呢,还养了四处!

这厢还在与伯府大姑娘议亲,那厢竟然这么荒唐。

“您放心,”陈桂忿忿道,“等摸清了他的行踪,我们寻上门去,看他如何说道!”

“我们不去,”林云嫣叹了声,“你也知道祖母的性子,那等大张旗鼓的行事,她老人家受不了,所以我才悄悄来找你,等掌握到了状况,再想法子就是了。”

一听这话,陈桂的肩膀不由往下一沉。

他身上的担子很重,责任重大啊!

第26章 你只管把人盯明白

陈桂琢磨着到时候要怎么把事情闹开,脑筋一转,倏地想起昨日来。

“昨晚上,我遇着苏三公子了,”陈桂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还当他逞口舌呢,没想到……”

“别过门最好”到底是谁说的,陈桂其实也弄不清。

可即便是苏轲说的,陈桂也没有深思。

酒桌上的话,听个三分就行了。

从酒桌下来放水时说的话,亦是一个道理。

爷们嘛,口不对心的多得去了。

就好似他,酒气上头、敢在别人面前吹嘘“家里婆娘能管得了我?”实际回到家里,那也就是个“耙耳朵”。

那句“令堂挑的那小媳妇”,本就有取笑揶揄的意思,苏轲听得不爽快,说一句反话而已。

这种话要是句句较真,那就没完没了了。

因此,陈桂好奇归好奇,也是听过就算。

只不过,这四处宅子摆出来,情况立刻就不同了,甭管苏轲说正话反话,都不能当没听过。

又认真地看了一遍地址,陈桂问道:“听您先前的意思,不止老夫人不知情,三老爷也不知情?”

林云嫣笑了笑:“怎么?怕事儿啊?”

“哪里的话,”陈桂道,“问得清楚些,行事就更有分寸,不会随便出岔子。”

譬如,在事情有说法之前,他断不会与三老爷提这一桩。

毕竟府里主子们的行事准则,陈桂还是很清楚的。

打上门去这种凶神恶煞的行径,的确不太适合端庄淳厚的老夫人,几位老爷大抵也不会。

林云嫣示意他继续说。

“郡主,”陈桂正了正神色,郑重极了,“我肯定不怕事,但您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大姑娘是想退婚吗?”

丑事闹大,许国公府与诚意伯府之间,必然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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