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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百了、让四弟妹解脱算了。

以阿绽的年纪,替她母亲守上三年,之后说门亲事嫁了,往后过新生活去,总好过这么拖着……

我一门心思都是这些,压根没想到我虽好心却也是夺人性命,阿绽误会我、我真不怪她,确实是我好心却要办坏事了,还好事情没成,要不然我……

我也真是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世子夫人越说越是伤心,扑到亲信嬷嬷的肩膀上,呜呜直哭。

朱驰忙拍了拍她的背,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想着:笨婆娘总算没有笨到底。

朱绽听世子夫人如此说,气得不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论装模作样,这英国公府里各个都是一把好手。

也就只有我了,我才是那个外人,不懂你们这一套一套的!”

“给我吧,”林云嫣唤了朱绽,笑容挂在唇边,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剪子给我吧。”

朱绽愣了下。

“看诊呢,就是听太医说什么,旁的都不算,”林云嫣伸出手,轻轻落在朱绽的手腕上,“我们先让开两步,让太医替你母亲判断了,是非曲直就出来了。”

胳膊依旧止不住发着颤。

朱绽想说,万一太医依然诊不出来呢?

可看着林云嫣那浅浅笑容,朱绽激动的情绪终是一点点静了些。

指尖一松,剪子滑落,被林云嫣稳稳接住了。

剪子交给汪嬷嬷保管着,林云嫣搂着朱绽,凑过去与她耳语:“他们说的话像不像戏台上唱戏的?”

朱绽下意识点了点头。

戏子唱戏还讲究个真情实意,念唱作打都是功夫。

她的大伯父、大伯娘唱戏,虚情假意不说,还难听极了。

“你不用急着反驳他们,”林云嫣又道,“等下把戏台子拆了,你就胜了。”

第95章 像极了垂死挣扎

朱绽眨了眨眼睛,混沌的思路被林云嫣带着清晰了几分,紧绷着的身子也松弛下来,脚下一软,险些没站稳。

马嬷嬷眼疾手快,架住了朱绽。

林云嫣与马嬷嬷一块把朱绽扶去边上,让开了床前位置,与两位院判道:“辛苦两位大人了,毕竟拖了八年,还请多费些心思。”

两位御医上前,认真检查于氏状况。

冯院判很仔细。

当年于氏生病时,来英国公府看诊的御医就有他,也是亲眼看着于氏从最初的起不来床,一直发展到病入膏肓。

“下官当时下了判断,四夫人时日无多,后来府里得了吊命方子,下官也看了一眼,老实说,没有想到四夫人能拖到今天,”他长长叹息一声,“当初看不出四夫人病从何来,也看不出那吊命方子神奇在哪儿,是下官学医不精。”

安院判初次替于氏诊断,大致检查之后,他对冯院判的话亦很赞同。

他也看不出于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中毒之象,也没有明确的病症,奇奇怪怪的。

若不是昨儿马嬷嬷寻到他那儿,拿着定王殿下那几个月里的脉象和用过的一堆药方记录,与他探讨了一回,安判断都不会从中品出些滋味来。

当然,昨儿的探讨没有第一时间得出结果。

安院判一夜未眠,苦思冥想到天亮,才隐隐有些方向。

可惜未及推导论证,就被王嬷嬷请来了英国公府。

“下官的初步判断与冯大人一致。”安院判先说了结论。

肉眼可见地,朱驰长松了一口气。

“阿绽,你看……”他扯了扯唇角,和善的笑容摆出来了,却也没有全然控制住,透出几分得意洋洋来。

林云嫣握着朱绽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气,示意她什么话也别说。

安院判又弯下腰去,观察了于氏好一会儿,这才与冯院判交谈起来。

两位太医的声音压得很低,说得也很快,哪怕同在一间屋子里,朱驰也听不太清楚,只隐约听到了几味药材名。

深深地、朱驰看了林云嫣一眼。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他的心底里泛了出来。

郡主来得太快了。

王嬷嬷来得也太快了。

仿佛预料到了今日英国公府里会出事一样,分明他们之前根本没有对于氏下手的念头,是父亲从御书房回来才下定的决心。

莫非,那些事情真的都已经败露了?

朱驰不敢再往下想去,这会让现在的极力弥补、周旋像极了垂死挣扎,难看极了、可笑极了。

可难道就能自暴自弃不挣扎了?

不可能的!

哪怕是尽人事、听天命,也得先挣扎了再说。

外头,又有婆子来催促了。

饶是朱驰万分不放心把这里状况都交给妻子,还是不得不离开。

他也同样担心父亲那儿的局势。

郡主小丫头一个,王嬷嬷护着郡主,她们不可能知道内情的。

只要太医看不出端倪来就能过关。

反倒是前头,辅国公心思难琢磨,单府尹是最难啃的骨头。

屋里,冯院判浓眉紧皱。

他是圣上登基后才入职太医院,没有替定王殿下看诊过,虽然翻看过记录,但至始至终都没往这一茬上想过。

被安院判一提,照着此方向去思考,他越来越能领会安大人的意思。

两人又是好一通嘀咕,安院判甚至请了马嬷嬷一道分析药理。

如此情景,世子夫人的心突突地跳,不住埋怨丈夫:到底是个什么内情,好歹告诉一声,才知道怎么继续应对……

又商量了一刻钟,安院判拿了笔墨,写了一张方子。

朱绽上前,双手捧过方子,期冀地问:“安大人,照着这方子抓药,我母亲就能好起来了?”

见她眼中点点泪光,安院判很不忍心,却没有隐瞒:“不能,朱姑娘,你母亲的状况,恕我们无能为力。”

眼泪啪地落下来,朱绽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方子是……”

“你母亲的病根,”安院判道,“你母亲当时会病倒,就是因为用了这方子。时间太久了,我们只能推断出大致成份,却无法确定准确的用量。”

朱绽呆住了。

良久,她转动着发硬的脖子,看向林云嫣:“郡主,是我听错了吗?”

林云嫣对这个结果有准备,也知道,对朱绽而言,结果越发糟糕了。

在朱绽的认知里,母亲病了,家里其他人沽名钓誉假惺惺,安院判的话打破了这一认知。

她的母亲不是病了,是被人害了。

凶手是谁?

想来朱绽有她自己的答案。

“我想,”林云嫣柔声与朱绽道,“这就是今日你大伯娘他们急着要动手的原因。”

世子夫人的身子摇摇欲坠。

“我、这、我……”她摇着头,越说越激动,“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想替你母亲解脱,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晓得。

安大人,会不会弄错了?

这样、阿绽,这样,我们先查起来,把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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