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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喊着要见“顺天府尹”。
衙门的后堂就这么大。
单慎关门闭窗都挡不住刘迅的声音,气得摔了手中的案卷。
“叫叫叫,鸭子都没他能叫!”单慎只能站起身来,快步过去。
一面走,他一面问师爷:“他真是辅国公的弟弟?”
“如假包换,一母同胞,嫡嫡亲的。”师爷答道。
单慎的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
刘迅不认得单慎,但他认得官服,便高声道:“诚意伯府算计我!”
单慎问道:“他们为何算计你?”
刘迅理直气壮:“郡主对我有偏见,上回我随太子殿下去慈宁宫,郡主就不让我面见皇太后,这一次也是她算计我!”
抬起手,单大人按了按眉心。
慈宁宫里那天的来龙去脉,他当然不清楚。
可要说宁安郡主能在慈宁宫如此强势,十之八九也是这位刘公子理亏在先。
毕竟,人家宁安郡主是什么名声?
诚意伯府又是什么名声?
林家上下谦逊、克己、本分了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好名声,刘迅一张口就抹黑,谁信啊。
反正他单慎不信。
他又不是不认得宁安郡主。
郡主脾气大吗?
那天在英国公、不对,是朱家那儿,郡主确实脾气大,可那事出有因!
软柿子怎么能帮得了朱绽呢?
郡主行事,以德服人。
“行吧,郡主对你有偏见,”单慎无意与刘迅多言,一针见血地问,“郡主告诉你题目让你准备的?
郡主让你上台子背文章了?
郡主让你别的题一点都答不上来了?
郡主还干什么了?”
刘迅嘴唇动了动。
他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台子上,脑海里空荡荡的,回答不了。
单慎指了指四周,又道:“上一个在这屋子里住了几天的是朱骋,也是嘴硬不说实话,还跟本官编故事。
没必要,本官不是傻子,不可能叫你们那点儿故事糊弄过去。
本官劝你老实交代,舞弊嘛,还只是一场学会,比朱骋的事儿小多了,早定早了,也免得连累了你父亲。”
刘迅才回京不久,对前一阵子的事儿,他弄不清楚谁是谁。
偏偏只有朱家的案子,因着徐简在顺天府待了几天,父亲与他提过几句。
他知道朱家被褫了爵位,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但也就知道个这些,具体状况、牵扯了谁、因何而起,他统统不知。
一想到眼前这位对他指手画脚、咄咄逼人的顺天府尹与徐简一道处理过案子,兴许关系还不错,刘迅心底的不忿就升腾了起来。
“大人倒也不用这么好心好意地为我着想,”他闷声道,“我是我,徐简是徐简,看在徐简的面子上提醒我?没这个必要。”
单慎闻言一愣。
他只知道辅国公与刘大人关系不怎么样,现在一听,与这弟弟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是。
这么个心里没数又想出风头的弟弟,谁会稀罕?
根本不是一路人。
“你想得有点多,”单慎道,“本官秉公办案,不至于看辅国公的面子。”
这话一出,刘迅反倒眉宇舒展、精神起来了。
哼!
不久前才一块办过案子的顺天府都不看徐简的面子。
徐简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这一次,单慎是跟不上刘迅的思路了,他转头以眼神询问师爷。
师爷努了努嘴,表示自己也看不懂。
单慎便问衙役:“书院的人还没到吗?”
这么个“缺心眼”,他审不来。
不多时,前头衙役来禀,说是三家书院的人都到了。
胡监院走在最前头,与单慎等人行了礼:“有一事要麻烦几位大人,得请官差小哥们走一趟,去水仙胡同带一个人。”
雅间里,听见状况的刘迅立刻跳了起来。
第140章 卧薪尝胆
水仙胡同?
刘迅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为何书院来的人会提到水仙胡同?
竖着耳朵,刘迅凑到门边去,正好就从胡监院的口中听到了“玥娘”两字,惊得他满脑子都是问号。
不应该的。
难道说,是沙山长把玥娘出卖了?
这对山长有什么好处?
若是他刘迅,挨着这种事,肯定推得一干二净。
没凭没据,怎么能说是从山长这里泄题了,他德高望重的老山长,难道连这点儿事情都摆不平?
可交代出了玥娘,不就彻底把事情揽在身上了吗?
别管玥娘是偷了题还是问出了题,总归纰漏就在山长身上。
这么一来,等于是坐实了。
刘迅越想越气,这个山长脑袋有包吗?连撇清都不会!读书读成傻子了吧!
本以为,一个外乡书生能在京城里站住脚,还能成为一家有名有姓的大书院的山长,这人肯定懂钻营。
玥娘还打听出来,山长与国子监的司业关系极好。
只要此次博得满堂彩后,想来能通过山长走一走司业的关系,为进入国子监求学铺一铺路。
没想到,这个山长,全是昏招!
刘迅腹诽了一通,等众人走到雅间外头时,他青着一张脸,没有半点好脸色。
沙山长的面色比刘迅有过之而无不及。
头发有多白,衬得他老人家的脸色有多黑。
沙山长指着刘迅道:“你与玥娘到底是什么关系?玥娘来寻亲,我怜惜晚辈吃苦,你却让她做出如此不义之事!”
刘迅“啊”了一声,问:“怎么说到玥娘了?”
沙山长气愤地把事情说了:“我只是着了你的道,但亏得我行得正、站得直,作风端得住,而玥娘的的确确是我自家晚辈,要不然,老头子几十年的声誉全被你毁了!”
被人偷题,错归错,还算情有可原。
收下美人而故意漏题,那他是真该死。
他什么年纪了?
再过几年,曾孙都能跑能跳了,他还被人指点玩弄十几岁的娇娘子?
他老头子受不得这种污名,真要被盖上了,不如撞死算了!
刘迅一听,激动地与单慎叫起来:“我就说有人算计我!我才回京几天,他们就连玥娘和水仙胡同都弄清楚了,他们跟踪我、谋算我,借着这次机会全嚷嚷出来。”
单慎站在一旁,起先不插话。
两厢对质,用不着他在其中指点,只靠听着也能理清楚状况。
等衙役把那玥娘带回来,三方再对一对话,舞弊之事就清清楚楚了。
可这位刘公子,如此能嚷嚷,还是叫单大人很是头痛。
“你这后生怎么就理不顺呢?”单大人摇了摇头,“你要是也行得正、站得直,谁能算计得了你?
你再吵再闹,也改不了你偷题、还上台去侃侃而谈的事实。
即便真的如你所言,有人算计你,那也就是揭穿了你。
揭穿、揭发,你懂不懂啊?
朝堂上,这叫弹劾,上折子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