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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热,他也怕夜长梦多,两家合八字合得匆忙,小定亦是从简。
这个简,是对于云阳伯府来说的,刘家可没有故意打压、委屈郑琉。
而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小定那些礼物已经很贵重了,符合官家结亲的礼数。
可今天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辅国公与伯府郡主定下婚事,圣旨开道。
光圣上、皇太后会赏赐的物什,就是什么人都比不上的。
得亏那两家年前大抵顾不上放小定,要不然小定礼抬到街上,能比出一个天上地下来。
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头也不会放在一起比。
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血缘上同父同母的两兄弟,谁能不比?
这让刘靖如何不憋屈?
下意识地,刘靖想喝口茶润一润嗓子、平复一下,手去提茶壶才想到全凉透了,又只能无可奈何放下。
按了按眉心,倏地,前不久缠绕在心田的那份不解,此刻终于有个答案。
难怪!
难怪早朝上,徐简会帮他说话,什么“冲个喜试试”。
他就知道徐简不是肤浅的小孩儿脾气,徐简并不讲究嘴巴上舒服,徐简一定有他的目的。
原来,就是在这里等着他!
徐简早知道圣上的心思了,也一定想法子讨好郡主与皇太后,这门亲事已然胸有成竹,然后,把郑琉彻底塞给了迅儿。
说起来,郡主把郑琉和迅儿算计到一块了,徐简又这么提议,莫不是“冲喜”也是徐简讨好郡主的一环?
他和迅儿辛辛苦苦,想尽法子让云阳伯主动退让一步,敲定亲事,却原来都被徐简拿去取悦郡主了?
这么一想,刘靖越发无法平静了。
徐简让他“心想事成”了,留给他这么一个“不成”的果子。
真是会打算!
算盘珠子都飞到他脑门上了!
另一厢,刘府之中,身体“逐渐好转”的刘迅这几天终于能出书房了。
刘靖还不让他出门去转悠,还点了个老管家牢牢看着他。
刘迅心里不满,但想到定下来的亲事,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好歹能出屋子透气了,家里院子小归小,也能转上两圈。
憋得久了,寒风吹得也不冷,只觉得神清气爽,比那炭火烘出来的屋子里舒坦。
正转着,却听见外头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刘迅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外头什么热闹?”他问管家,也不等回答,又道,“看看去!”
管家忙追上来,劝道:“公子,老爷交代了不能出门!”
“我又不出去,”刘迅喊道,“门开条缝,让我往外头看几眼总成吧?”
一面说,一面走得飞快,赶到门房处,外头的热闹声清晰极了。
“我就看两眼。”刘迅说着。
他倒也说话算话,只开了一条小缝,整张脸凑上去,右眼贴在了门缝上。
视野有限,他看得并不真切,嘴上嘀嘀咕咕。
“呦,谁家办喜事啊,这箱笼看着就不错,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宝贝。”
“哎?抬箱笼的,怎么穿的像宫里的太监啊?”
“哦!我明白了!宫里给是谁家赏赐是吧?这么多东西,谁又建功立业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边关打胜仗了呀?”
门房上的已经知道那仪仗状况了,急着与老管家耳语。
老管家一听,心里打鼓,忙结结巴巴去劝刘迅:“公、公子,差、差不多行了,别叫人发现您。我们、我们回去里头!”
刘迅嫌弃地挥开了老管家的手。
一句交谈声音却从外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那是几位看热闹的大娘,声音尖亮,穿过了大门,清晰极了。
“赐婚哩。”
“不愧是皇太后最喜欢的郡主,宫里把这么多好东西都赏出来了。”
“辅国公当真好福气啊!郡主招人喜欢呢。”
“要我说郡主也是好福气,辅国公多英俊啊,我要年轻个十几二十岁……”
刘迅的脑袋,嗡了一下。
那几位大娘之后还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那厢在笑、笑得前俯后仰。
在老管家震惊的眼神中,刘迅关上了门,木着脸、跟丢了魂似的走回了书房里,在桌边坐了下来。
老管家没敢出声,只倒了杯热茶推给刘迅。
过了会儿,刘迅仿佛才想起这茶水,拿起来一口喝。
噗——
咳、咳咳!
茶水呛到了嗓子眼,刘迅扶着桌子、咳了个惊天动地后,才像是大梦初醒似的回过了神。
“笑、笑个屁啊!”他骂道,“老娘们事多!”
老管家一脸愁容。
那老娘们都被关在门口多时了,怎么挨上骂了?
公子到底算醒了,还是没醒?
第186章 真是肤浅
刘迅摸了摸脖子。
刚咳得厉害,他连呼吸都不太舒服。
见老管事关切地站在一旁,刘迅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
老管事迟疑着没有动。
刘迅拉长着脸,瓮声瓮气道:“我累了,要睡回笼觉,你出去!”
说完,他也不管老管事是个什么反应,走到床边,自顾自把外衣解了、鞋子踢了,翻身入被躺下。
背着身子,被褥又几乎蒙到了头上。
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老管事那张脸。
关心有几分?
刘迅说不出来。
反正,同情挺多的。
他稀罕别人同情?
不对,凭什么别人要来同情他?
徐简被赐婚,与他刘迅何干?他难道没有定下亲事?他要娶的姑娘难道就不是伯府出身?
徐简一个国公,娶伯府姑娘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应该说,本该如此。
而他刘迅,仅仅只是个官家子弟,能娶伯府姑娘才是真本事!
没错。
就是这样!
屋子正中,老管事见刘迅老老实实躺着,倒也不说什么,退出去关上了门。
想到公子先前回不了神的样子,老管事心里颇为难受。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他是公子,遇着这种状况,肯定不好受。
可偏偏旁人又不好开解。
哎!
冷风拂面,老管事搓了搓手,等老爷回来后,还是请老爷劝一劝公子吧……
里头,刘迅听见关门的动静,便把被子往下一拉,露出了憋得慌的脑袋,一个挺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耳边嗡嗡作响,仿佛那些笑声还在耳边似的,笑得他抓心挠肺。
不要那些莫名其妙的同情,这是一回事,可徐简为什么会被赐婚娶宁安郡主,那是另一回事!
他那回从慈宁宫离开,确确实实看到了徐简随圣上进去。
那位郡主,对着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难道对徐简就能和颜悦色?
就因为徐简不是鸭子叫?
呵,什么郡主,真是肤浅!
徐简也是,平时对父亲走捷径的方式很看不上,他自己不也一样专挑圣上、皇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