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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直达心肺,让他整个人都热腾了些。

那股子被大雨浇得弱了几分的刺激感,也再一次激发出来。

就带着这种刺激感,李邵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都是新鲜的,我不碰脏的。”

“刘迅带的地方,一直也没出过事。”

“今晚上吃多了,等我酒醒已经在顺天府了。”

“也不知道单大人怎么回事,听说不止他们,还有守备衙门。”

“他们去抓道衡,就是与王六年有关的那和尚,伯父应该听说过吧?”

“抓个和尚,抓我那儿去,我还弄不明白呢。”

李邵一口气说完,又倒了碗姜茶喝了,让那辛辣感在身体里久久不散。

李渡没有打断他,只是眉头越拧越紧。

末了,他沉声道:“你平日就是这么胡来的?”

李邵看了他一眼。

李渡又问:“你父皇知道你这些事情吗?”

“不知道。”李邵道。

“今日,等顺天府往上一报,别说你父皇,满朝文武都知道太子殿下是何等荒唐性子,”李渡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你父皇会有多生气?”

李邵语塞,半晌才道:“伯父看起来比我父皇更生气。”

“气,很气,”李渡直言道,“你先前不回宫过夜,都是宿在我府上。

我以为你在宫里,你父皇以为你在我这儿,结果呢?

结果你在外头吃花酒、玩女人,最后还牵扯到了老四那破事上。

你说说,你父皇找不找我算账?”

李邵听他这番话,不由睁大了眼睛,奇道:“听伯父的意思是怕我父皇?”

李渡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殿下没在顺天府待着,直接来了这儿,不仅仅是想沐浴更衣吧?你想让我给你出出主意、在你父皇面前怎么说道说道?”

李邵挑眉。

这确实就是他的来意。

他也清楚,这事一出,父皇大发雷霆是难免的。

而他也无法用什么“孝顺”之类的理由去安抚父皇。

因而,他要搬伯父这个救兵。

没想到,救兵一副不肯救的样子。

“你怕你父皇,我也怕,”李渡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这事儿你错得离谱,你要听我的意见,那就是现在就往宫门赶,赶在早朝前先见到你父皇,好好与他把事情说了。别让他在朝堂上,从顺天府那里知道来龙去脉,那他一准更生气。”

这个建议,等于没有。

李邵听着颇为失望。

见平素对他和善的李渡摆明了不插手,李邵直接站起身,瓮声瓮气道:“既如此,我这就去等着开宫门,伯父只当我没来过吧。”

似是被李邵这等态度气着了,李渡的脸色又沉了几分,隐隐透出些怒气来:“全天下都是你父皇的,我怕他多正常。殿下若不听我说的,谁不怕你找谁去。这全天下,不怕你父皇、还觉得你这事没错的,能有几个?”

李邵把李渡的话抛在脑后。

内侍急急追上去,给他安排好了轿子,免得这一路又淋湿了。

上轿时,内侍又劝:“您寻皇太后、寻平亲王、寻长公主贤王他们都不管用,哎呀殿下……”

李邵摔了帘子。

都不管用,那谁管用?

要不然,去永济宫?

第266章 一个头、两个大

今儿是大朝会。

宫门一开,朝臣们进了朝房。

外头还在下雨,弄得一个个的都显得有些狼狈。

好在人人都有经验,抓紧时间收拾仪容。

徐简站在门边,神色恹恹的,仿佛一整夜没有歇好的样子。

刘靖进来,见他这般气色,眉宇不由一皱。

下意识地,依着往日的习惯,他低声念叨道:“怎得困乏成这样?你下衙后也没有多余公务在身,夜里做什么去了?”

徐简眼皮子都没有抬,淡淡道:“刘大人放心,反正没去做贼。”

刘靖闻言一愣。

他知道,徐简兴致不高的时候,其实很不好说话。

一两句不顺耳的话,就能阴阳怪气起来。

显得极其的不近人情。

尤其是在他的“好意关心”之下,这种对比很强烈。

可不知道为什么,徐简刚开口的那一句,竟然有那么点中规中矩。

就他这么一个犹豫的空隙,徐简又往下说了一句:“我这腿,想做贼都不行。”

刘靖抿了唇,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单慎抬步进来,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刘靖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似是要出事。

单慎才是真的一整夜没合眼,眼下青色浓郁,整个人都透着股子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气。

边上,有消息灵通的,与单慎打招呼:“听说顺天府忙了通宵?什么大案子让单大人这么上心?”

单慎道:“都是为朝廷办事,大小案子都要上心。”

如此应对,就是不想细说的意思。

边上人见状,只当这案子还不好开口,自不再多问。

单慎缓了缓神,又把视线落在了刘靖身上。

事关太子殿下,案子也没有问明白,单慎也不想在大朝会上就把这么一包袱的炸药扔下去。

别人伤亡如何,暂且不好说。

他单慎的脑袋估计是有点痛的。

以他的想法,等下朝后直接去御书房,把案卷递给圣上,明明白白说清楚,之后遵照圣上的意思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总好过,在金銮殿上直接对着圣上骂太子胡闹强。

可这事儿,单慎说了不算。

万塘拎得清,不会当这个出头鸟,但架不住这背后还有一只手、就是冲着太子去的。

再说,昨儿顺天府那么忙,谁知道有没有走漏点风声?

朝上御史们要直接开骂,不显得他们顺天府包庇似的?

因而,早朝上闹开来的可能性五五之数,单慎就琢磨着给刘靖通个气。

同朝为官,于私,他对刘靖有点意见,于公,他还是挺佩服刘靖的。

公务上二十年如一日的认真、勤勉,单慎自己有时候都做不到。

“刘大人,”单慎走过去,“借一步说话?”

刘靖的心里咯噔一声。

两人走出朝房,站在廊下,风裹着雨气吹过来,凉飕飕的。

刘靖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了些。

“单大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刘靖问。

单慎压着声儿,道:“昨晚上本想抓个要犯,没抓到,却抓到了太子殿下与令郎。”

刘靖的呼吸一凝:“犬子?迅儿?”

“是,衣冠不整喝得烂醉,还有七八个舞姬,人运回顺天府都没醒过来,”单慎没有具体说现场状况,只给了刘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令郎还在顺天府,太子殿下先离开了。”

刘靖确实听懂了,一张英俊的脸又红又臊:“真是、真是昏了头了!”

他自己不搞那些乌七八糟的,却也没想到刘迅会玩得这么疯。

和太子一块,那么多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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