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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衣裳是次,见林云嫣是主。

徐简忙碌的这几日,林云嫣亦在收集些消息。

她得弄清楚,李嵘到底是不是运气好。

西山太大了,往年也有一些猎户、药农的家里人来报失踪,最终能找到的可以说寥寥无几。

两位表兄是外乡来客,不熟悉山道状况,仗着认路本领高,哪边景好便往那边走,最后不小心滑下山坡到了那附近。

据两人所言,边上也没有什么近期活人活动的痕迹。

可林云嫣和徐简依旧没有放下戒心。

她让陈桂以“收药材”的名义,往西山脚下的几个村子里走了一圈。

见徐简回来,林云嫣便说起了结果。

“陈东家刚走。”

“那一带的确人迹罕至,猎户寻常不去,说是打不到什么东西。”

“隔壁山上能挖到一点太子参,只有到了那季节,药户们才往那一片去,眼下季节不对。”

“只一户老农说,山坳里偶尔会找到灵芝,数量十分稀少,一年也难得碰见一回,若不是到附近了,按说也不会去那转转。”

从陈桂打听回来的这些来看,似乎寻到李嵘真就是巧了。

不过,林云嫣始终想的是,若表兄们没有发现他,李嵘真的会死在那里吗?

或者说,被朝廷寻获后的李嵘,他能够做些什么?

两人迅速商议了几句,一道进宫。

徐简去御书房,林云嫣去了慈宁宫。

许是因着大小事情多,皇太后这两日身体略显不适。

“您得保重。”林云嫣劝道。

“道理哀家都懂,”皇太后沉声道,“越是这种时候,哀家越病不得。”

林云嫣道:“我听说,朝中对如何处置李嵘殿下依旧颇有分歧。”

论罪当诛。

或是留作质子。

又有说殿下不愿与李渡同流合污才逃出来,不该诛杀。

李氏宗亲那儿也在议论,想保下尚且年少的李嵘。

“圣上也有询问哀家的意见,”皇太后道,“杀、以绝后患,不杀、以此警示。”

受李渡拉拢的官员不可能只有丁缘年一人,有人忠心,有人犹豫。

若以李嵘为参照,让那些人把知晓的、掌握的状况说出来,之后只做恰当惩戒而不诛杀,应该也能劝拢一部分。

圣上此举倒也不完全是慈悲仁义,而是想尽快解决李渡之事。

以免如徐简说的那样,外敌压境、内乱再生,里应外合下损失更大。

林云嫣本就是为此事来的,闻言便请缨道:“我去与晋王妃谈一谈,您以为呢?”

第442章 杀气太重(两更合一求月票)

御书房外。

曹公公迎出来:“有消息了?”

“找到了李嵘殿下说的庄子,只是人去楼空。”徐简答道。

曹公公并不觉得意外。

徐简入内,把这两日的搜查状况禀明:“搜到的文书都带回来了,万大人送去千步廊。”

那头大理寺衙门里,特特整出来一屋子,堆放此案相关文书。

算账的、整理的老大人们也坐在那儿,一点点比对推算。

饶是天天添夜班,也只是“有些进展”,离梳理完备还早着。

查案,尤其是查这种前后经历十几二十年、处心积虑的案子,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偏偏,事态紧急之下,最缺的也是时间。

“案子周全细节可以慢一步,需得周详、仔细、正确,但李渡得尽快抓回来。”圣上叹道。

徐简应下来,话锋一转,提起李邵:“大殿下今晨还问了臣关于如何处置李嵘殿下的事。”

“邵儿也问了朕,”圣上道,“依你之见呢?”

“臣的想法并不完备,”徐简用词谨慎,“今晨忙着去搜山,也没有机会好好与大殿下讨论一番,臣很想听听他的想法。”

圣上没有反对,示意曹公公去请李邵来。

不止是徐简,圣上自己亦很想多听听邵儿的政见。

眼下此种状况,最终下旨的固然是他自己,但多听多议并无坏处。

李邵很快就到了。

“找着庄子了?空的?”李邵哼笑一声,“能不空吗?跑了个李嵘,谁还会在那庄子里待着!”

他的语气很是不满,末了又问:“父皇,您为何不直接杀了李嵘?

说起来,当天围府就该直接砍了李渡!

他当场死了,哪里还有金蝉脱壳的事!”

“殿下,”徐简声音平缓,丝毫没有受李邵激动所影响,“明君治世,绕不过一个审与查,章程上明明白白,才不会落人口实。哪有一上来就把人砍了的道理?更何况还是王爷。”

李邵面露不满之意,问道:“照你这么说,发现一个反贼,我还得供他一月数月吃喝,让我查明白他?”

“是真反还是被陷害,殿下,不查清楚怎么能断言呢?”徐简道。

“李渡当场全认了。”李邵急了些。

“殿下,”徐简看了眼圣上,又对着李邵道,“现在说的是李嵘殿下。”

李邵不由语塞,过了会儿瓮声瓮气道:“杀了算了。”

“各种利弊,早朝上其他大人们也讨论了许多,殿下亦都听了,”徐简道,“臣这儿有些新线索……”

他说的便是陈桂打听回来的猎户、药农们的供词。

“这么说,”圣上道,“若非诚意伯府里的表亲偶尔遇着,李嵘真要死在山坳里了?”

徐简答道:“目前看来,似乎就是这样。”

“我看未必,”李邵坚持道,“现今是赶巧了,若真就不巧,自然也能安排成巧。照太医说的,李嵘还能再坚持一两天,只要人还有一口气,找个猎户报官,不就抬回来了吗?”

这方式,完全可行。

因此,徐简并不否定李邵,而是附和道:“殿下说的是,的确可以如此。”

李邵得了附和之言,愈发坚持起来:“所以还是该杀。”

圣上不置可否。

徐简留心着圣上的神色,又继续与李邵道:“殿下,宗亲那儿格外反对。”

“宗亲?”李邵撇了撇嘴,不屑之意明显,“是平叔祖父说了什么,还是宝盈姑祖母说了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平叔祖父这些年还参与朝政,宝盈姑祖母与皇太后走动不少,连他们两个都不替李嵘说话,偏就有其他的凑上来!

平日没见做什么事,这时候倒一个个跳出来了。

我看他们是怕李渡打回来找他们算账,想两边讨好、当墙头草。

一个个、仗着那点儿血缘姓李,就指指点点。”

李邵素来烦那些所谓的宗亲。

真亲近些的也就罢了,还有些眼看着要出五服了,唤一声宗亲都给是他们体面,也就是古话说的“皇帝家里的穷亲戚”。

哪天往殿前一站,别说李邵认不全,他猜测他父皇兴许也没法认全。

就那些人,一旦姓李的有些什么事,能把宗人府的大门给踩塌了。

明明管辖之事早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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