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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以免遭背刺。

巴蜀可是块宝地,粮仓大后方不说,不仅有着丰富的铁矿资源,还能顺着江水而下制楚灭楚。到时候视具体情形提前把都江堰整出来,一个被驯服的四川盆地,给养大秦灭掉六国,便不是痴人说梦。

更重要的是,动这两块地盘,六国不会有任何过激反应。

具体战略行动秦昭便不做规划了。她只负责画饼,目标是那群担忧地位、功爵动摇的老族。

卫鞅断了他们的爵位世袭,确切说不是不能世袭,而是大打折扣地世袭——爵列卿位嫡子最高只能继承大夫,庶子直接降到士;非卿爵等直接折扣到只比庶人高上那么一点。

秦国蓄力强国,目前唯一升爵途径是军功,短时间内又无战事,他们又怎么可能坐的住。

这两块地一圈,氏族顶层的焦虑倒是少了些。

“诸位身为秦人,血性未凉,理应不是怕死怯战之辈。秦国黔首穷困,战时甲兵不齐,唯有孤勇,能以战功封高爵者凤毛麟角。”

“诸位族中子弟受世家熏陶,博闻强记,体强兵利,起点远高无知无能黔首,立功受爵远易于庶人,何故如此抗拒?”

“有此途径,诸位未尝不能更进一步……天下之大,秦越强,国越广,诸位封赏岂能同今日?”

秦昭撕下当前地图就近给了嬴虔,再次提笔,向众位描绘偌大的中原。

从魏国山川绘起,每到一处,她便将矿藏良田经济地和盘托出,畅享秦国吞并此处后的美好图景。等到图上画满六国,文臣武将们无不心神震荡。

既然要画饼,何不把最美味的那张饼画出来呢?

再次翻页,秦昭以华夏为起点,自亚洲大陆开始填充板块,七大洲四大洋……仅仅粗笔白描,便轻易夺走众人呼吸。

尽管匪夷所思,但没有人怀疑地图的真实性——就凭秦昭绘制六国的娴熟,初次见到世界全貌的老秦人们,已经被外界的宽广勾出出无限豪情。

秦昭取来国君案上依旧燃烧的蜡烛,撕下世界地图点燃。白纸瞬间起火,不一会便化作灰烬。

沉浸再幻梦中的众人瞬间清醒,嬴虔怒目上前,推开秦昭的阻拦,连边角都未能抢下。

“秦公乘这是为何?”

“如此好图,为何要毁去!”

众怒角色改换,秦昭甚至被嬴虔拽住手腕,非要她说出个合理解释,再把地图好好画出来。

“不是秦昭故意要损毁地图,坏诸位兴致,而是秦国连河东之地都未收复,东出之志都未实现——诸君的心是否太大了些?”

“地图就在昭的脑子里,我能画一次就能画第二次,只是秦国现在可有实力接图。做梦可吃不饱饭,诸君还是醒来,脚踏实地一步步把梦走成现实可好?”

“世界就在这里,大秦的边界……尽在诸君手中。”

秦昭将烛台送回国君座案。

蜡烛轻晃,烛泪滴落在那份标着红圈的秦国地图,留下一滩洁白如玉的印记。今日的冲击已经足够,秦昭有些忐忑,不知她这一套能不能唬住朝堂上那些资深的老狐狸。

“强秦——”

嬴渠梁攥紧拳头,振臂高呼。

“强秦。”

甘龙起身,俯身拜国君。

“强秦。”

嬴虔拱手,目光灼热。

“强秦!”

“强秦!”

文臣武将,列座接起,用他们最大的力气,喊出老秦人掷地有声的不甘与希冀。

秦昭愣了愣,释然一笑。

她的期待似乎实现了:变法会继续,势力冲突或许能以相对温和的方式存在,至少现在朝堂之上的心是统一的。

齐心,便可期待协力。

“强秦!”

沉眠在华夏西陲的龙,终于要睁开眼睛了。

……

朝会三后,秦昭雀跃地奔向孙膑,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在与他眼睛对视的瞬间垭口了。

似有万千在那双眼睛里流转,片刻之后,他先开了口。

“昭,你到底和多少人有‘五年之约’呢?”

第51章 秦·变法

你到底和多少人有“五年之约”……

秦昭设想过,在又拿出的东西是孙膑感兴趣的情况下,他们碰面后的对话会从哪里展开。

万万没想到,所有脑中构架过的对话,全都被这句话面前卷成飞沙。

你。

多少人。

五年之约。

孙膑的重点怎么会突然偏成这个样子?完全都不像他会问出来的话!

秦昭的震惊是真的,难为情也是真的。

毕竟被孙膑这样劈头盖脸一问,无论怎么都说服自己,内心都摆脱不了一股本人初次尝试渣女行为,就被抓到小尾巴正饱受道煎熬谴责的即视感。

哪有多少人哦……

也就只有先生你和卫鞅两个人而已;

哪算什么五年之约嘛……

和先生你的是约定,和卫鞅的是打赌——不,那是强秦五年计划中的一环,甚至和卫鞅的关系都不大。

看着秦昭无语凝噎,尴尬和复杂快从她身体里冒出来,孙膑浅勾唇角,放松后躺,依靠在轮椅椅背上。

孙膑饶有趣味地右手撑起下颌,抬眼兴然与秦昭对视。他视线虽不带丝毫压迫,却让她由衷地感到一股锁定猎物、无从逃脱的紧张感。

“怎么了,昭,回答这样简单的问题,竟也需要如此长时间的来思考?”

不徐不慢的问句,孙膑似乎本意不再答案上,反而享受着探寻问题的过程。就像猫游刃有余地溜着猎物,十分享受地看着小鼠在它爪间惊慌失措。

“或者说,昭,你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我‘狡辩’么?”

孙膑前倾身子,最后的问句轻盈如风,尾音上扬。

秦昭听到后呼吸停滞了一瞬,心脏响了拍重音。她的脸颊有些发烫,慌乱中开口,差点咬到舌头。

“我没有、才不是、怎么可能——哪有什么‘狡辩’呐,先生,你这样说就很过分。”

“好,膑过分,昭一点都不过分。”

“我没有不过分,唉不对,我本来就不过分……不是,这到底是要说什么?”

轮椅上的他笑意更盛。

站着的她可算是摸索出些许门道来。

“先生,你在逗我玩,是吧?”秦昭越想越笃定,指着柱子那的熟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桑冉在在那抱手恶寒,根本就不过来呢。”

“膑只知此刻是在与昭闲谈,和他人无关。”孙膑放下手,跟本不看她指尖所指,“至于冉如何作想、如何应对,那是他的事,我总不能把他绑在身后。”

好像在理,但又似乎哪里不对。

秦昭刚准备翻篇,就听见孙冰压低声又问了一遍。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呢,昭?”

“先生,你的重点难道不应该在地图上吗——地图,整个逐鹿的版图、中原之外的世界,难道你都不好奇、不想看、不想问?”

她看他故作沉思,似乎左右权衡,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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