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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甚微收回了手,拿起自己的木梳,犹疑了片刻还是给韩时宴竖起头来,她这个人没有多少耐心,更加不会什么郎情妾意的慢悠悠梳法,几乎是咔咔两下,就胡乱给韩时宴挽好了发。

只能说,不丑。

“融会贯通之后,树叶可变利器,内功可用来热馒头……”

韩时宴脑海当中浮现出顾甚微双手托着馒头,用内力来蒸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一言难尽。

“卿卿……”注意到身后站着的顾甚微想要拔刀砍人的视线,韩时宴轻笑一声,改唤道,“顾亲事真乃神人!某……”

他说着,藏起自己几乎要按捺不住的激荡心情,果断决定见好就收。

再得寸进尺下去,他担心要直接死在顾姑娘的剑下。

……

等去到开封府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这一路上有姜四郎在,谁都没有说话。

地牢原本就见不到太阳阴暗潮湿,因为大雨地面上已经出了明晃晃的水。

狱卒的身上都是药酒的味道,想来在这地方待得久了,染上了一变天便膝盖疼的风湿毛病。

韩时宴同顾甚微都是这里熟客了,是以即便是没有吴江带领,那狱卒在瞟了姜四郎好几眼之后,还是恭敬的取了钥匙,领着三人去见了姜太师。

姜太师被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中,姜家其他人都不在此,不知道被关押到哪里去了。

像是看出了顾甚微的心中所想,那狱卒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几位大人离开了汴京之后,这开封府大牢就被清空了,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一个人被抓进来。”

狱卒说着,偷偷瞥向顾甚微同韩时宴的视线有些幽怨。

天知道那三人不在汴京,他们这些狱卒有多开心,简直就是天天过年好吗?

大牢里头别说人了,就连蟑螂同老鼠都不蹦跶了,他们日日搁家里躺着照旧拿束修。因为要拍王府尹马屁的缘故,开封府上上下下多少都爱求神。

管他是佛祖道长,还是狐仙邪神,没有一个可以拜的,那都叫不合群。

他倒是日日祈求神明,若是这三日决定拿下北朝,打个一年半载的仗该有多好,可神明也抵挡不住几位杀神的步伐,好日子还没有过上几日呢……

他们一回来,这大狱当中又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装人了。

“是以这大牢如今还算空,府尹大人说太师喜静,便给他安排个单独的一角,姜家其他人都在另外一头待着。今日一早,倒是有好些人来探姜太师了……”

狱卒说着,声音小了几分,“韩太傅同府尹大人都来了。”

那狱卒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抬手指了指里头,“就在那里了,小的就在这附近守着,大人若是有什么事,便直接唤我。小人名叫李甲。”

韩时宴点了点头,那李甲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

待他一走,那大牢里头的姜太师率先开了口,他还穿着昨日的常服,正安静地盘坐在地牢中央,像是在冥想一般。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来,摇了摇头。

“四郎你不应该来的。”

姜四郎眼眶一红,他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快步上前,蹲在了牢房门前。

姜太师瞧着他这般模样,长叹一声,“你不必对铭方所为挂怀,别自己选了她,又摆出一副她欠了你的模样,不是她对不起姜家,是阿爹在利用她,为的便是给姜家留下一条后路。”

姜四郎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的回头朝着顾甚微同韩时宴看了过去。

却见无论是顾甚微还是韩时宴眼中都丝毫没有惊讶之色,顿时在场的没有看穿之人,便只有他了。

“阿爹将你赶出姜家,也同样是因为此。你回去之后,便说与铭方听,亦是让她莫要难受,好好诞下孩儿并且教养成人。从前你阿娘总是惯着你,你虽然比韩御史要年长,却瞧着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从前天塌下来,有父亲同哥哥们顶着,由得你玩闹。”

“从今往后,便要靠你自己鼎立门户。我已经拜托了韩太傅,他会同官家说,请求让你外放。”

“老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良苦用心,你不明白,可是圣上已经明白。你没有同其他姜家人一般被抓进大狱中,说明官家已经允了我的请求,留我姜氏一支血脉。”

姜四郎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栏杆,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可虽然你不会落罪,但日后必定尝尽世态炎凉。但从你今日在公堂上的选择来看,阿爹便知晓自己没有看错你,你比你的哥哥们更加坚韧,他日定有一番作为。”

“阿爹不会怪你,你阿娘也不会。这便是阿爹要同你说的全部,你要字字句句牢记于心。”

“莫要再来了。”

第421章 你要小心张春庭

姜太师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理会姜四郎了。

“阿爹……”

姜四郎重重地唤了一声,跪在那牢门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他擦干了眼泪猛地站了起身,朝着那来路跑去。

顾甚微瞧他不对劲,还是快步地跟了上去。

大牢之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姜太师这才红着眼睛的转过头来。

他用大袖擦了擦眼角,淡淡地说道,“韩御史没有同顾亲事一起离开,想来是有话要同老夫说。”

韩时宴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突然默写那账册,也不全是为了引起顾甚微好奇。

“我看过账册了,出入有些对不上。姜家大郎就算再怎么赌,也不至于赌出那么大一个窟窿洞来。”

“苏州的税银,一船的金锭……你我都清楚是多大一笔,你将所有的全都填进去,才补上了当年挪用的数。”

“你借着赈灾,让沧浪山洪氏帮你套出了那么多银钱,都哪里去了?”

韩时宴说着,冲着姜太师摇了摇头,“当年中宫同苏贵妃斗得昏天暗地,姜大郎赌钱若是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李太保没有理由没有听到风声,且放过这个重创敌人的机会。”

“换句话说,敢要勾着姜大郎赌那么大的人,不可能不是别有用心。”

要么是有富商想要走姜太师的门路,故意做局引姜大郎上钩,然后做交换,钱不用赔,一笔勾销。

要么是政敌所为,想要用姜大郎拉太师下马,人家要命不要钱。

姜太师没有说话,看向韩时宴的神色复杂又深沉。

半晌他摇了摇头,“韩御史未免想得太多了。我那大子不争气,抢了身边长随的心上人做妾。那长随怀恨在心,勾着他去赌,他这个人心志不坚,确实是输了一大笔钱。”

“我府中银钱,早就散尽,为此还害得我第五子小小年纪丢了性命。”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府中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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