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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需要注重的果然还是费佳手里这个——”
少年眼巴巴地看向费奥多尔。
他的最后一步,就是防止被全世界追杀。
鹤见稚久心里很清楚,他再怎么绞尽脑汁的做下这些准备、冒天下之大不韪掀起混乱,能持续的时间也很短。
更何况一旦像涩泽龙彦那样,向世界暴露出自己的高危系数,那就不只是钟塔侍从派人来焚烧城市那么简单。武力封存他的档案只是因为他的力量足够好用,可一旦勇者变成了恶龙,国王的反应就不再会是善意的警告了。
鹤见稚久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制造混乱,然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短暂机会,夺得他完成理想所需要的一切。
费奥多尔对上那双期许的银灰色瞳孔,愣了一下。
但他终究没问,鹤见稚久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有没有考虑过最后的结果——哪怕是成功之后的结果。
以聪慧到恐怖头脑而著称的魔人垂眸微笑,选择了与他新的理想一起。
“我明白了。”
第168章 理想者的本我(57)
夏油杰坐在长椅上,垂着脑袋,以往会扎起来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只手五指插进发间,撑着额头,垂下的发丝遮住脸颊,让人看不起表情。他盯着另一只手的手掌,想起了什么,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过去的事情不断的在脑海中翻滚。
——杀死所有非术师。
——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这是他的大义。
——重塑世界。
——从根本上改正人类的本恶。
这是鹤见稚久的理想。
夏油杰看着自己的手,他已经不记得那个过咒怨灵是苦是甜了,只记得最后那一幕,那一幕令他永远无法忘怀。
他们都是有着不为世人所融理想的人,哪怕一个比一个极端,但在大义与理想扭曲之前,本意也都是为了更好的人类。
可上一世走到最后,他才恍然发觉,鹤见稚久才是那个真正坚持下去的人,不管他最后有没有成功,他准备好了一套完整的方法,丝血反杀也好,献祭自己也罢,都是笑着、张狂到桀骜地奔赴结局。
鹤见稚久不是温驯的兔子,人类的情感驯服不了他。
再回想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时,夏油杰猛然发现,他正是被少年躁动不安的内心吸引的,只是在过去经常以保护者自居的自己没有认清自己的情感而已。
鹤见稚久之于夏油杰更像是一碗毒药,会问着你要不要喝,会劝着你多加思考;可一旦喝下去,必死无疑。
但他没有这样选。
夏油杰今时今日才明白鹤见稚久对他说的那句‘坏得不够彻底’是什么意思。
年轻的诅咒师将五指扣入掌心,用力到渗出血丝。
不远处,五条悟坐在地上支起一条腿,斜斜地靠着墙壁,仰头看向朗朗晴空,他抿着唇,一直没怎么说话。
他在想鹤见稚久什么时候会来。
五条悟知道鹤见稚久一定会来的,而且不会太慢。
说不定还会抱怨一句他很难打,然后毫不退缩地再次迎上来。
那小子又不是不会做这种事。
五条悟轻‘啧’一声,抬起手压在额头上,挡住了逐渐阴冷的天光。觉得今天的太阳怎么看怎么刺眼。
再看一眼周围,安静得让人心烦。
这片区域很安静。
一天过去了,这里既没有受到袭击也没有出现任何人。
连普通行人都没有。
不提之前遍及关东的那场灾难里死了多少人,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附近的居民也都疏散开了。但还是安静得诡异。
来来往往的大都是能调来的武装成员,异能者,超能力者,咒术师——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不久前,所有人都直观的面对了鹤见稚久的武力。
和他们互相分享的情报里完全相反,既不花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卡bug技巧,没有弱到需要人保护,反而强势到让人怀疑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少年的力量是被特别赋予的,只是他自己发挥出了特别的作用而已。
而由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等人对鹤见稚久的逐步分析侧写得知,或许就是这样。
被书剥夺的感知觉,被咒术压制到底的天赋上限,被石板抑制到几乎随时可以丧命的孱弱身体。这些和现在的鹤见稚久截然不同,差距大得像是刻意的。
德累斯顿石板——那个中原中也在一片空无里见过的东西对他说:
「我——我们已经输了。」
「无论现在、过去还是将来,鹤见稚久都是敌人。」
中原中也握紧拳头,目光空泛地盯着眼前的景色。
这片位于市郊的图书馆人烟稀少,灾难当时也没有被破坏得很厉害,只不过正是冬季,树叶该落的都落了,只有偶尔几颗长青的松树能带来一抹绿色。
不过很快这抹绿色也要消失了。
鹤见稚久的最终目标是德累斯顿石板和书,前者他已经拿到了,那么他们最后的机会就在守住后者,然后在这里斩杀鹤见稚久。
万策用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
忽然,中原中也在那片稀疏的绿色的里看见了一个熟悉人。
许久没出现的首领在一位有着三花发色的老人的领队下出现在了这里,他似乎是带着什么事情来的,身边还跟着那名很少出现在人前的辻村特助。
中原中也看向森鸥外:“……首领?”
森鸥外身边没有带着那名金发幼女,反而和一向水火不容的异能特务课长官种田山头火走在一起,时隔多天没出现,森鸥外也疲惫了很多。
听见中原中也的声音,森鸥外颔首:“接下来就要靠你了,中也君。”
中原中也怔忪,没有回话。
见此,森鸥外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首领按着部下的肩膀,沉下声音说道:“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你比我们都清楚鹤见稚久会做什么。”
上一次鹤见稚久当面挑衅三刻构想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那时候他们只意识到了鹤见稚久的危险性,疏忽了他的轻狂和异想天开,因此没有压上能拿出来的一切手牌,但这次不同了。
中原中也也清楚这一点,可他越是明白,越是狼狈地闭上眼,不想回答。
森鸥外柔和了声音,微不可察地又叹一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心愿来吧。”
“鹤见稚久不会怨怼你,他只会很开心你没有被情感牵绊,开心履行了自己的责任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那不是个会因为你站到他对立面而埋怨你的孩子。”
中原中也撇开头,呼吸变得急促。已经经历过一次的青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