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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石中秀率石家村一众男女老少手持霹雳弹冲进了门中,石中秀一眼见到堂上的骆一鸣便破口大骂道:“姓骆的你个瓜娃子!让你搬个家你拖拖拉拉,婆婆妈妈,非要姑奶奶亲自来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姑奶奶就直接用霹雳弹拆了你这破剑门!”
裴昀目瞪口呆:“石姨,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听说你被这砍脑壳的扣下了!”石中秀没好气道,“姓骆的,你赶紧放了我家阿昀贤侄,否则我要你好看!”
此时此刻骆一鸣已忘了方才自己酒醉后与裴昀哥俩好的事了,听罢石中秀之言,差点原地跳起来:
“阿昀贤侄?!你还攀上亲了?外面天天都在传你和临安来的侯爷同进同出,交往过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喜欢这般俊俏的小白脸!”
“小白脸”裴昀此时终于明白过来,这骆一鸣起初为何会点名叫她来神剑门洽谈,合着她差点真的不能囫囵个下山了。
石中秀闻言火冒三丈:“我日你个仙人板板!我当人家娘都绰绰有余了,你吃得这是哪门子干醋?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哪怕我多看两眼公狗你都要生气,姑奶奶还没嫁给你,你管个锤子?看来我最近还是给你好脸色了,小的们给我炸死这个龟孙!”
“得令——”
石中秀一声令下,石家村民众手中万弹齐发,瞬间整个厅堂轰然倒塌。
一片烟尘迷离中,充斥着神剑门弟子哭爹喊娘的求饶。
“师娘!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此事与我等无关,都是师父他擅作主张!”
“我们劝了没劝动,师娘你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什么师娘?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嫁给姓骆的,给我炸!”
“啊啊啊啊啊——”
裴昀仗着轻功绝伦,和骆一鸣以烟雾为掩盖一同逃出生天,一前一后夺命狂奔。
“阿、阿昀贤侄啊!”骆一鸣竟然沿用了石中秀的称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抽空对裴昀道,“有件事我得、得先跟你说清楚,呼呼——”
“骆伯父你说!”
“我等同意推平神剑门,以供白大人兴建要塞城墙之用,但并非是将此地让出。我门中弟子也要加入守军之中,门中数代师祖埋骨于此,这神剑峰理应由神剑门弟子亲自镇守!”
第140章 第三十四章
后世江湖传言,神剑门与雷火堂素有嫌隙,积怨颇深,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雷火堂门主率众弟子偷袭神剑峰,依仗霹雳弹威力大开杀戒,神剑门弟子拚死抵抗却终败下阵来。一夜之间,血雨腥风,神剑门田产房舍尽数被夷为平地,自此消失于武林。
事实真相......也大差不离,只不过至少在这一夜,并无一人伤亡就是了。
兴建钓鱼城一事,自此敲定下来。
白行山道,那蒙兀人生于漠北草原,自来喜冷爱燥,而畏热怕湿,偏巧川蜀之地湿热异常,蒙兀人难以抵挡,因此每次侵蜀皆是初秋至,来年春返。所以他推测,最迟今年立冬,蒙兀人一定会再次攻来,留给他们准备的时日不多了。
为修山城,白行山召集了附近石照、赤水、巴川等十几州数以万计的百姓工匠,又出动大批军士协助开山运石,为了保卫家乡,众人昼夜开工,热火朝天,毫无怨言。工事由冉氏二兄弟全权监管,而白行山也时不时前来巡查,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转眼间,由春入夏,捱过最闷热的几个月,七月一到,虽说酷暑依旧,然早晚终是有了几丝凉风,能让人稍稍喘过气来了。
这日,众人又齐聚府衙内堂议事,进一步商定钓鱼城及其他数座关隘内城规划,此中涉及琐事繁多,大家各抒己见,几乎是从天明议论到了天黑,还是有不少事宜未能敲定。
见众人口干舌燥,汗流浃背,白夫人亲自带婢女为大家端上了消暑的甜点——红糖凉糕与蜜水冰粉。在座中人无不感激涕零,连连夸赞嫂夫人贤良淑德。
白行山这段时日殚精竭力,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眼下泛起乌青,鬓边生出白发,此时此刻他仍是盯着案上的钓鱼城舆图眉头紧锁,为解决城内水源问题而苦苦思索。
“相公,且歇一歇罢,人终究是血肉之躯,不是钢筋铁打,哪能经得住这般生熬。”余晚娘盛了一碗冰粉塞到了白行山手中,半是嗔怪道,“你自己忘了今天是何日子也就罢了,怎地还这般不体恤属下,都这个时辰了,还拉着他们陪你耗。”
白行山茫然抬头:“今天是何日子?”
余晚娘柔柔一笑:“今天是七月初七啊!”
在座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日是七夕佳节。
“诶呀!该死!”白行山脸色一变,“我答应过今日陪夫人去织女祠参拜,竟是忘了个干净!”
城中有庙织女祠,求子嗣求姻缘极为灵验,犹以七夕这日拜祭最佳,白氏夫妇成亲数载无子,想必是要为了此事而去的。
“相公现今想起来也不算迟,你我正好能一道去逛一逛夜庙会。”
“可是我等还没商议完毕公事。”白行山为难道,“况且子不语怪力乱神,求神拜佛之事总归飘渺......”
余晚娘温温柔柔,笑意不变:“相公若能养精蓄锐,勤奋耕耘,妾身不必独守空闺,也便自然不需要寄托于这等虚无缥缈之事了不是吗?”
此言一出,满座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不约而同把头埋在碗中,拚命吸溜糖水,而后悄悄支棱起双耳。
众所皆知,文武双全,英明神武的白行山白大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自家娘子,用当地话来讲,唤作耙耳朵。也不知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白夫人,关起门来是如何调教得自家夫君,不用疾言厉色,喊打喊杀,只需轻声细语的说上一句,叫这白行山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打狗他不敢撵鸡。因此,天长日久,无人不晓,白夫人才是这府衙中真正说一不二的掌事!
一听闺房之短被娘子这样堂而皇之的揭穿,白行山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红,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一边起身挥袖道:
“咳咳...好好好,今日就到这里了,咳咳,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妻罢!”
说着揽过余晚娘匆匆向外走去,隐约还能听见他委屈的埋怨声:
“娘子你怎可在下属面前这样说,日后叫为夫如何统帅三军......”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又忍俊不禁。不知是谁先起头欢呼了一声,而后大家顿作鸟兽散。
感谢白夫人大恩大德,今晚终于能早些回家了!裴昀出门之时,被石中秀拦了个正着。
“阿昀贤侄,你没忘了我昨日与你提过的事吧?”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