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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掌心隔着冰凉的乳膏,在裸露的肌肤上反覆摩挲,逐渐生出暧昧的意味。裴昀起初只觉得痒,躲来躲去笑个不停,后来却觉得身体渐渐发热,双颊渐渐发烫,有一股难耐至极的酥麻之感渐渐遍布全身。

“还、还没有涂完吗?”

“谁叫你不爱惜身子,落下这么多旧伤。”

她目露迷茫道:“都是怎么伤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好,我来告诉你。”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琵琶骨:

“这里,曾被人用铁链穿过。”

向下划过肩胛:

“这里,曾被人一箭射穿,箭头卡在骨中,我用口为你咬出来的。”

指尖一路向下,挑开了她背上的系带,胸前最后的遮挡顿时滑落而下,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可他的手指还在继续游移,划过胸腹:

“这里,曾被一掌重击。”

划过膝盖:

“这里,曾因宁死不跪而伤痕累累。”

最后,他的手掌盖上她的胸口:

“这里,曾折断两根,又被接起。”

拇指轻轻摩挲着那颗不为人知的朱砂痣,他低声道:“是我为你接得骨,就是这般姿势,就是这般情形,你还记得吗?”

她摇了摇头,只觉整个身子都滚烫得要烧起来一般,有陌生的□□从喉咙间涌到唇齿间,她一边咬唇阻止着那声音的溢出,一边勉强开口道:

“那你的呢?”

那你的伤都在哪里?

颜玉央闻言一顿,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将自己的衣衫解开,褪下,露出□□劲瘦的胸膛。

裴昀本能觉得羞赧,偏过头去,只露出青丝间通红的耳尖,下一瞬便有一具炽热的躯体覆了上来,肌肤相贴,坦诚相见,再无丝毫隔阂。

她的手被他拉过,贴在了他的左胸,掌下扑通扑通而跳的,是他一整颗鲜活的心。

“这里。”他哑声道,“都在这里。”

她不禁呼吸一滞,只觉一颗心酸得缩紧,却又甜得发胀,悲喜交织,竟有落泪的冲动,忍不住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面前之人,再也不想放手。

南疆的夜啊,没有纷飞大雪,没有枝头红梅,有的只是这红绡帐软下纠缠的一双痴儿女。汗水从每个毛孔中流淌而出,破碎的呻/吟自喉咙间倾泄,每一寸相贴的肌肤都那样潮湿,那样温热,他与她堕落成魔,他与她羽化登仙。

“你是谁?”

“我是...阿英......”“记住,记住你是阿英。”

裴昀是大宋的,是裴家的,是武威侯府的,但阿英永远只属于颜玉央一个人。

第164章 第五十八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芙蓉帐暖,连君王都不愿早朝,更何况是旁人。一大清早,颜玉央被人强行从温香软玉满怀的床上催起来时,脸色阴沉得简直能拧出水来。

“你最好当真有紧要之事。”

阿娜依顾不上他的怒火,沉声道:

“我派去赤龙寨的心腹回来了。”

颜玉央一顿,正色道:

“如何?”

“什么也没找到,刀二刀三折了,刀七受了重伤,昨晚半夜拚死回来报信,而后便昏死过去,至今未醒。”

阿娜依脸色甚为难看,刀家三兄弟是她一手培养的心腹,为人机警,毒术了得,这些年外出走商还是打探情报从没出过差错,这次却都栽在了赤龙寨手中。

“他们按照你所说,查了那几个可能藏人的地方,十三溪水帘洞、龙神台、祖坟山。前两处都没有异常,唯独最后祖坟山,平素人来人往上山祭拜,但现下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毒物,让人根本无法靠近。刀二刀三死于噬人蛛,而刀七被钻心蚁所咬,迫不得已自断一臂,这才保住了命。”

“祖坟山之前还不是这般,”颜玉央沉吟道,“看来就算那杨家九公子未藏在这里,此处也必有不可告人之秘,赤龙寨要有大动作了。”

阿娜依焦急道:“现在怎么办?”

“直接将此事告知杨家吧,只一口咬定九公子被赤龙寨所掳,就藏在祖坟山里,让杨家去捅破赤龙寨的秘密。这段时日叫百花寨派人去寸心花海日夜巡逻,谨防赤龙寨偷袭。”

阿娜依迟疑:“可杨家如何会信?”

颜玉央沉默片刻,转身出了门,片刻后回来之时,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此剑不是旁物,正是裴昀随身佩剑斩鲲。

“将其交给杨家,而剩下的,便要看那杨大公子是否似你所说,还有三分真心了。”

.

颜玉央回房之时,裴昀还窝在床上酣睡,她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哪怕热得满头大汗也不肯露头。

他不禁觉得好笑,坐在床边,掀开被子,将她挖了出来,拨开她鬓边汗湿的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与脸颊。

她人还在梦中,只觉脸上很痒,喉间含糊的唔了一声,挥手打开了他的手,翻过了身子。肩头的被子因此而滑落而下,露出一片春光,那白皙的脖颈上满是深深浅浅的印子,沿锁骨蔓延而下,及至胸口,还有再往下看不见的私密之处。

昨夜他明明为她涂抹伤药,为她祛除陈年旧伤,转头却又亲手在她身上留下了这些印痕,何等言不由衷,何等自相矛盾。

此时此刻,他看见这些痕迹,昨晚的极致欢愉又历历在目,他不禁心头一热,丹田躁动,无法克制的再次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手掌也随之探入被中,在那柔软丰腴与纤细腰肢上温柔的抚弄。

昔日他尚且修炼清静无为功,克制七情六欲之时,都抵挡不住哪怕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的无心诱惑,而今她这般毫无防备,玉体横陈在面前,情欲更是如排山倒海般,一发不可收拾。

裴昀昨晚被折腾得狠了,本就极晚才沉沉睡去,如今大早上又被平白亲醒,费力睁开眼,模模糊糊看见近在咫尺之人,微哑的嗓音中几乎带了哭腔:

“干嘛...还我被子,好困啊......”

他闷声笑了一下,不再欺负她,却也没放过她,上床将她抱在了怀里,用被子将两个人严密的包裹成茧,仿佛要就此冬眠,直到春暖花开才破茧成蝶一般。

“身子疼吗?”

“有一点点......”她迷迷糊糊道。

“若是有伤,我们可以继续上药。”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不要!”她再也不要上药了!

他又笑了起来。

两人安静相拥了片刻,他又开口道:

“成亲之后,我们便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他顿了顿,“我们自己盖一间竹楼好不好?你想住在哪里?”

她有些迷惑:“不能在和阿娜依姨姨和阿姿住在一起了吗?可我很喜欢她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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