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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了......”
她小声地叹了口气。
那天的吻,恍若一场天亮就破碎地梦境。
接下来几天,江衍鹤都没有回家住。
他总是这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揣摩不透。
这里明明是他家,却像一个旅馆。
已经入秋,这几天天气降温,空气中有点寒露沁凉。
礼汀整理了几套卷子塞进透明文件袋。
回学校一套一套地写。
她把江衍鹤那天给她写的那套卷子,放在最上面。
每天一打开,就能看见对方锋利凌冽的字体。
她嘴角上扬,轻柔地拂过他留下的笔迹。
拿出很薄的草稿纸,贴紧在上面,很认真得临摹了几个单词。
包括他的名字,“江——衍——鹤”
他的字有一种锋芒毕露的好看,化鹤归山那种孤高。
但江衍鹤那个人却像野雾灯一样,懒得受人瞩目,却成为旅人心尖唯一的神殿。
礼汀安稳收好,然后更努力地写雅思和CATTI的口笔译试题卷。
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礼汀在给自己改错的间隙,会想以后要走的路。
京域大学是国内top名校。
同专业同学都拼命内卷,找学校留学交换,去外企刷简历。
毕业想进外交部,想进跨国大企业。
礼汀也存了一定要与礼至宸抗衡的心思。
但是她更想长久地留在江衍鹤身边,安安稳稳地,可以陪他去很多地方。
尽管江衍鹤能力出众,明旭控股旗下很多产业,都是业内顶尖。
好多名校出身或着QS前列的海归回来,梦寐以求想进他家的产业。
但礼汀的目标很小,小到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不是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只想和他两个人去世界各地看看。
礼汀会甜蜜地畅想很久以后发生的事,也许在异国,在边陲。
安静躲在他身后欣赏他。
看全世界她最最喜欢的江衍鹤和别人交涉。
再下意识,频繁回头找她。
她就在他目光织成的茧里,很安稳地躲进去长眠。
好想给他这个世界上全部的浪漫。
好像这种甜蜜,比去他的公司就职,做江家雷厉风行的女主人,更让人嘴角上扬。
“这种人生规划是不是非常没有出息呀。”
试题卷写完一张。
礼汀稍微有点困倦,不想改正错题。
她把脸埋进手肘里,露出清透微弯的眼睛。
看学校自习室外面蔚蓝渺远的天空。
她想起江衍鹤那句:“人要自行判断应该走的路,不能依附别人决定。”
看了远处的很久,直到眼眶酸涩。
拿起手机,在患得患失里试图给江衍鹤发微信。
想了很久,在聊天框敲了一大段文字。
又失落地觉得自己太粘人,发太多不太好,复制到备忘录删删改改。
可是简洁的问候,更让礼汀觉得索然无味。
最后她什么都没发。
聊天框还停留在很早之前。
暮夏凌晨的几条。
礼汀:【家里的月下美人开了,超级好闻,空气都是昙花清香!大家都在游廊那边看,但是你没有回来。】
礼汀:【图片】
礼汀:【我是不是拍的特别好看!好兴奋啊,我完全睡不着,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昙花开欸。】
礼汀:【哥哥,鸟鸟,你看见了吗,真的好好看!o(*////▽////*)q】
她只有隔着屏幕,才敢这么放肆地胡乱称呼他。
喜欢一个人,仿佛要把所有的甜蜜外号安置在他身上一样。
隔了很久。
J:【看到了。】
没有你好看。
那人冷白手指在屏幕停顿片刻,回复得言简意赅。
礼汀:【嗯!很晚了,早点睡!】
礼汀:【晚安安呀鸟鸟】
礼汀:【小兔盖被子动画表情】
J:【晚安。】
那天以后。
江衍鹤真的再也没有回家,也没有给她发任何消息。
礼汀下楼遇到汤叔,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问。
吻过以后,他彻底消失了。
礼汀试图去经管系区域,装作不经意地到处走走,尝试偶遇他。
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江衍鹤的消息。
被陌生的经管系同学告知:“江衍鹤啊,请假了,好像有事出国了。”
这么近,那么远。
礼汀放下了找寻他的念头。
从患得患失里抽离出来。
她只能埋头在试卷上。
“把心思放在江衍鹤身上,江衍鹤不会是我的,但是把这个单词记住了,这个单词就是我的。”
礼汀把这句话写到便利贴上,看书看得很累。
心烦意乱不想再看了,用这句话鼓励自己。
“我喜欢的人,特别特别厉害。”礼汀想。
自己也不能没出息,想要自立,站在他身边去,想要和他一样好的人。
到那个时候,是不是就可以从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绪里走出来。
不再敏感,社恐,小心翼翼。
内心澄澈,坚定,拥有治愈和帮助别人的能力。
接近一周,江衍鹤一直没有回来,官山道31号都冷冷清清的。
礼汀尝试着从自我挣扎的困局里走出来。
她开始做阅读,看英文的原版杂志选录,勾画出那些生僻单词,做练习。
如果爱一个人,不追求独占,不计较患得患失忽冷忽热。
不在乎自己爱他爱到一百分,他施舍的是一百个人均分。
这样也许,会觉得满足吧。
深夜。
周围安安静静的,礼汀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向江衍鹤吐露心声,但是最后没有说出口的话。
有点想要把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录制下来的念头。
因为太久了,真的很想找人聊聊天,于是说做就做。
她躲进自己的房间,放下窗帘,摁亮灯。
礼汀洗完澡,用浴巾擦着头发,想了想,从衣柜里取出江衍鹤高中的校服。
安心地穿上,微微笑了起来,就好像他陪伴着自己。
坐在电脑前,点了录制键。
“一直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讲起。”
“就一个月记录一次吧,江衍鹤,我的小鸟,你好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看到。”
“可能,在尘封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吧。”
“你可以觉得我是为了谢策清,才接近你的,那种心思不纯的坏女人。”
“其实我根本不是的。”礼汀垂下眼睑。
“我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你了。”
“那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爸带我上游轮,也根本不是为了祭奠她。目的地是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