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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泽川说。
他顿了顿:“蒋嘉禾已经收到法院传票了,开庭的日期也近了,他这么耗尽心力,不就是为了求一个朱茵敏和江衍鹤的姻缘吗。”
“嗯。”礼汀轻描淡写:“这件事我知道。”
“你没爱过江衍鹤,对不对?”叶泽川问。
“她们的目的,你都了如指掌。”
礼汀回头望他,眼眸宛如氤氲着雾气的湖泽:“那你呢。”
她唇齿间的絮语暧昧又缠绵:“怎么有的人,这么多年了,目的还是想得到我啊。”
叶泽川被她看着,从来不知道纯爱是什么的浪荡男人,忽然耳根有点热。
“我......我只是和你权衡利弊而已。”
礼汀怅惘地笑了笑,说:“我知道,我又没说你喜欢我。”
她的眼睫有一些潮湿的痕迹,低垂着头,很轻很慢地说:“得到我以后,就可以和江衍鹤谈判,讲条件,用我威胁他,换取叶家在日本的仿制药市场。”
她居然如此抽离的,清醒的,判断他的动机和目的。
叶泽川有些手忙脚乱,听完却慌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你别难过.....你是不是哭了。”
他很想告诉她。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筹码或者交换条件。
“你要是真不想待在他身边,我.....我可以照顾你。家里有我哥撑起来,我可以陪你到处游山玩水。你不喜欢我身边那些人,我就不带别人骚扰你,不对你下药,不强迫你。”
叶泽川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他用来吸引她的手腕,江衍鹤什么都能做到。
那个比他英隽,自带光芒,聚焦所有目光,身居如此高位,却从不藏污纳垢的男人。
她真是菟丝子的话,也会选择更强大的植物敲骨吸髓,而不是他。
还没等他说完恳切的话语,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被震动的声音打破。
电话另一头是翡珊。
叶泽川脸色难看了起来。
如果江衍鹤真的和翡珊上床了,对方怎么可能还给他打电话呢。
江衍鹤可没什么让别人听他床上声音的癖好。
他不太想接这个电话,往侧边避了一下,想要躲开礼汀的视线。
礼汀此刻正沉缅在她自己的情绪里面。
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也许待在他的身边,懦弱又胆怯的活着,会被迫活在所有人的口舌中,被他们诟病配不上他。
享受他对自己的独占的同时,也会害怕他的偏执和反复。
美化触觉和感官,沉沦在罪恶的爱欲里,为了留住他不停地被他索求,再为了巩固他身边的位置,不断地生小孩。
也许,从来都没有一把钥匙,解得开,那个男人束缚住她的锁。
他每一次的亲吻,抚摸,压制,环绕,就好像有细密的线,从他的身体里长出来。
捆绑住她,缠绕着他。
“翡珊,你冷静点....行,行,我知道了,你别喘了,喘得我心里发慌。”叶泽川听到电话那头翡珊的声音。
他压抑下心里的躁动,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紧。
电话那头。
“快来啊,他走了,我现在要死在床上了,好难受。”
翡珊被药物折磨的汗水混着发丝,黏在身上。
她扭动着身体快受不了了:“无论是谁,救救我,真的快不行了。”
翡珊作为Phullas的小女儿,中意混血,身材比模特还要匀称。
她锦衣玉食长大,会多种外语和乐器,大提琴和竖琴弹得宛如天籁。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抵住她的挑逗。
叶泽川感觉心里烧起了燎原之火。
“等着,老子来抚慰你。”
-
谢策清扶着烂醉如泥的蒋蝶回到卧室。
他给手脚不老实的人盖上被子,在沙发呆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
在德国的这几年,他烟抽得很厉害。
现在嗓子痒了,便起身去楼下的休息室再解决烟瘾。
休息室除他以外,没有一个人。
谢策清关上灯,穿堂的海风南北相对,呼啸着灌进来。
风很大,手上的火星跳动,他眼眸闪了闪。
想到了一些旧事,有些痛苦地蹲坐下身,抱着脑袋,身影越发寂寥和颓唐。
他给礼汀发了很多短信,很多条,都没有等来回复。
他不敢想象,就在这个船上。
他渴慕的人在他兄弟的怀里被那个人亲着搂着。
现在心里愈发难受。
“谢策清。”
魂牵梦萦的声音,被海风吹过来。
她站在休息室门口。
礼汀叫他的音色,很特殊,尾音会提起来。
纤细的影子长到了他的脚畔,谢策清慌乱地起身,把她迎进来。
两人很久没见,她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礼汀穿着睡裙,裙摆是那种垂坠下来的样子,摇摇欲坠,看上去柔柔地一抹。
“睡不着吗。”
倒是她先开了口。
“没有.....”
谢策清很想说,我就是来尝试着偶遇你的。
还以为,是奢望呢。
夜风里,他嗅到身边的人身上有淡淡的酒意。
她身上还有那个人留下来的爱痕,他很想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学生时代的莽撞已经被生活磨平了。
他试探了几次,想要开口。
几个月前在巴黎,被她欺哄的往事。
过往种种,两人之间的纠葛,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可以为了她的目的,随意的利用他,无论什么情况。
只要,她别远远的隔着,逃避他,厌弃他。
得不到的感觉就像心里的创口不断被回忆抠破。
从那个雨夜,抱着湿漉漉的小猫的她,和他偶遇以后。
他把她放在心里一隅,成为了他的白月光。
“我....”
“嘘。”礼汀对他眨了眨眼,把食指竖在唇间:“安静哦。”
“我怀疑,我身上有定位器。”
她的声音沁凉又温柔,似是安抚:“你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避开监控,让我去躲一躲吗。”
谢策清心里还沉浸在情爱里,微微有些诧异:“什么?”
其实,他从慕尼黑回国很久了,这次也是转机来的。
国内对礼汀的网暴,他略知一二。
江衍鹤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和她结婚。
他的梦,碎得彻底。
“我做了一点坏事。”礼汀的声音被月光浸没。
她半蹲下来,凑近对他笑,长而卷的睫毛颤巍巍地翕动:“我从不宁失不经,轻症也要下猛药。”
“翡珊此刻呀,睡在江衍鹤的床上。”
翡珊对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