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3


刀一个,遣散费高额。

他们连痛呼都不敢发出一声。

这边,还没整理离职的资料鹤报表。

那头,接任者就带着聘书坐上了他们几十年才攀上的交椅。

这些人都是江衍鹤用和贺泠京构建起来的顶尖人才招聘网站ACME,亲自招聘并培养起来的。

Phallus解除了国内的出国管控限制令,这段时间去了新加坡度假。

他刚从樟宜机场落地,被齐涉安置在植物冷室和空中步行道闻名世界的滨海湾花园,看紫树蓝花不夜天。

休闲的心情还没有持续多久。

自己在国内,安插在江衍鹤身边的亲信,被连根拔起,剿灭了个干净。

这段时间,翡珊被陈浩京带去了北美,叶家在纽约有个分部。

他以为对方是因为翡珊的事情,才会翻起这么大的矛盾。

Phallus抬起价值连城的名贵腕表,掐算着现在国内是下午两点。

他给江衍鹤拨通了电话,斥责对方的随心所欲,又拉出自己曾经如何帮江成炳发展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旧事。

絮絮叨叨说完了。

Phallus语重心长地规劝他。

“别怪翡珊了,她也不过是喜欢你,去波士顿哄哄她,万一你们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砰——”

这时候,Phallus听到一声枪响。

宛如蛰伏的杀意一下被具象化了起来。

他的辩白就就被这声爆破一样的响声,激得噤声了。

Phallus听到车窗玻璃被气流击碎的声音,身边有人用英文夹杂着的问询声。

“老师。”

江衍鹤的名字都是他赋予的,舐犊情深,已经被这么多年的利用背叛消灭干净。

“我在翡珊楼下呢。”

青年的声音很轻,仿佛在渺远的天际,夹杂着淡淡的悲悯,就像叶落天下知秋那样,重到震耳欲聋。

“我早不想活了,老师希望我把她一起带走吗?”

他说完。

Phallus心脏猛地一颤,他知道他的学生有多玉石俱焚。

他还没来得及发飙,电话就传来了一阵忙音。

江衍鹤抬起头。

秋天,已经结束了。

Gazebo Circle的街道居然落下了雪,冷风从枪口的洞中钻进来,悠然落到他捏着消焰器的手指上。

远处的街道,宛如一条寂灭的,恒远的河流。

他抬起头,盯着灯火通明的楼房,里面传来悠扬的大提琴声。

翡珊在里面辅导附近贵族学校的小孩声乐。

她和陈浩京一双人,过得安稳又祥和。

刚才的枪声,她以为是远郊爆炸的车轮,周围有人掀开窗棂查看问询。

但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她岁月静好,并不知道窗外车里的杀意。

江衍鹤半边脸在阴影里掩着,在冷寂的光线里宛如觅食的野兽,筹划着一场血腥和杀戮。

埋头点了烟,唇间被枪托拂过,烟雾里格外邪性。

他的手指被后座力震得发麻,他没有去理会Phallus疯狂回拨的电话。

Phallus清楚他的心性,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

江衍鹤更恨的是自己。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再等等,我就来陪你了,汀汀。

礼汀下落不明要满第四年了。

按照国家的法律,失踪满四年,她的家人就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礼汀死亡。

礼家最近蠢蠢欲动,他们都认定礼汀的账户一定有特别多的钱。

他们在第三年末,就去报纸上发了讣告。

全世界最爱她的人,偏偏和她没有一点牵连。

他除了满房间关于她的回忆。

其余穷途末路,荒芜一片,好像前方没有明天。

-

波士顿开始下雪,京域也开始进入最冷的秋天。

江衍鹤在飞机上咳了一口血。

他只道是沉疴旧疾,反正严寒已经浸入生命每一个角落。

他的手腕上,缠着最后一天他帮她系上的绷带,像护身符,陪他风雪里来去。

待到新年伊始,他就决意随着礼汀一起离开了。

官山寺红叶漫天,山巅流云忽散。

寒暑杂沓,信众纷纷,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偏偏人人堪不破。

寺里最大的祈愿古木,长在巍峨停云之间,供以皎白月光和朝暮长虹。

廊下红色丝绸缎带摇摆,宛如黑绿纸上的朱砂泪,飘飘摇摇。

寺内下了一场秋雨。

江衍鹤端立在大雄宝殿,遥望着僧侣将祈愿佛牌系上开过光的红绸。

今日是一千一百八十一根。

她离开已经进入了第四个年头。

江衍鹤手指苍白,修长如竹节,摩挲着颂经筒的手指,隐约透露出些微的寂灭意味。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衣。

诵经的高僧旁侧,千百多莲华古朴醺丽,红烛照明堂。

他天生金玉骨,换做谁都能庇护对方一世周全,偏偏情人是灯草命。

佛祖山河宝相近在咫尺,仿佛能涤清世人三千春江水的魔障。

江衍鹤花重金从清迈请来一尊金佛,附带翡翠十八罗汉的小樽玉相,竟是效仿当年方兰洲的虔诚。

一家人都想留住她,偏偏梦幻泡影。

从早上开始,江衍鹤屈膝跪了整整七个小时,还是风仪端方,面色冷澹。

眉目虔诚,清风霁月。

青年一身戾气被涤荡地干净,仿佛前几天那个对家族企业的蛀虫肃清干净的狠辣心性,完全换了一个人。

“施主,逍遥自在和永堕苦海之间,你何苦执着于第二种。”

主持从后山别院出来和他相见。

须发皆白的老者,仿佛下一个就会抱莲华仙去,传闻他已经到了期颐之年。

“你的执妄太深,犹如龙骨被困浅渊,荆棘缠身,怕是自身沉疴比心病还要重。”

廊下暮鼓声声,凄然空寂,一声声敲出秋的悲凉。

“我只求您解我一惑。”

江衍鹤看着飘摇的烛火,眼睛微红,带着不要命的邪执。

“她到底是不是活着。除此以外,我别无所求。”

高僧把手上佛珠数了七遍。

直到最后,也没有回答。

他便长跪不起,直到膝盖麻木,浑身冷到没有知觉。

“啪嗒——”

一声脆响,檀香木做的佛珠散落一地。

分崩离析的脆响近在咫尺。

江衍鹤在下面听着,宛如心口被刀尖刺的皮卡肉绽。

珠子散落在殿里各个角落。

有一颗落在蒲团之下,江衍鹤探手去取,却被坐在正前方的僧人看到,他手腕绑带的血。

高僧不忍,问:“施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