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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太子妃,我不一定会死,但你一定会死。”

她声音平静,明显不是挑衅,只是认真地陈述着事实。

林元瑾从他主动松开她的口,给了她呼救机会的一刹,隐约察觉到眼前这个人似乎并非出于自我想侵犯她,而是受到了某个人的命令。

男子的浑身一顿,蓦然对上了林元瑾认真的眼瞳,脸上有不自然的涨红,但眼里却充斥着血丝。

她因中了药而眼眶微红,连身子都偶有颤抖,哪怕吐出了布料第一时间也没有尖叫,反倒是放轻了声音来问他。

“殿下。”男子放低声音,“属下没有办法,属下的家人……”

他说着红了眼,壮实的男子竟透着难言的窘迫。

林元瑾哑然了半晌,看着他笨拙地想去解她的衣服,却半晌找不到关窍,最终艰难地坐起了身,叹了口气:“你别动了。”

“你姓甚名谁?是谁家的护院?”她开口,“你松开手,说清楚,我恕你无罪还保你家人。”

男子的手一停,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元瑾。

他显然没想到被捆住冒犯至此的太子妃会说出这般的话,下意识以为她不过是在哄骗他。

“你愿意相信我就停手,等太子来寻我,你若不信我,今日事发你必死无疑,你家中之人也同样会受牵连。”林元瑾气喘吁吁地偏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你不会信拿家人威胁你的主家,在你死后还会耗时耗力去保护他们吧?”

她没那么慌,是因为她知晓宫中尤其是今日,巡视的人格外多,宫殿之间相隔又远,过于宽敞的环境难以蔽体。

他们想打晕她到屋子里的这段距离很近,崔夷玉哪怕暂时没出来,只怕等会也会找理由过来。

林元瑾隐约察觉到崔夷玉对于她离开视线这件事格外恐惧。

男子深呼吸了几刹,哪怕脸色通红,脖颈上的血管微微凸起,颤抖着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双膝点地跪在了床上叩首。

“属下宋停,见过太子妃,请殿下恕罪。”

就在这时,外面原本虚晃的人影突然慌乱地跑走。

接着匆匆而轻盈的脚步声响起,少年的身影迅速走到了门口,“啪”地一脚踹开了锁住的门,闻到屋内靡丽的味道,皱起细眉,目光迅速朝床上而去。

就见林元瑾眼眶通红,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往门口看过来,声音嘶哑。

“你怎么才来。”

第82章 缱绻

“你怎么才来。”

崔夷玉看着床上明显中了药的林元瑾,眼底再看不到旁人,快步走过去,走到床边,手指迅速按在她的腕上。

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因焦急而过度干涩的喉咙终于得以缓和,耳畔逐渐听到了声音。

崔夷玉实在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步路的时间,林元瑾就能在宫中遭此毒手。

几乎是前脚林元瑾出了殿,崔夷玉和旁人客套了几句就也走了出来。

他实在放不下心。

可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

崔夷玉的心脏跳得极快,几乎一下又一下地锤击着他的耳膜,甚至影响到了他听脉,不得不闭上眼,深呼吸来缓和心情。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慌过了。

敞开的大门将屋内的旎香吹了个干净,只余下香炉里残留的证据展露着对林元瑾的谋害。

“对不起。”崔夷玉闭着眼,呼吸都有些颤抖,“对不起。”

他真是太不谨慎了,他就应该陪着林元瑾出来的。

自打从悬崖下回来他就一直不安,事事谨慎,生怕行差就错,半步错步步错,他实在是怕得狠了。

可万万没想到,就只是这几步的距离,林元瑾就差点惨遭毒手。

林元瑾有些发晕的脑子一怔。

她缓缓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闭着眼宛若无声哭泣的少年,连呼吸都好似在自责,浑身充斥着极其强烈的自厌与躁郁感,仿佛要原地崩碎。

“我不是在怪你。”林元瑾突然放轻了声音,本就嘶哑的嗓子努力软和起来,抬手拉住崔夷玉的手,“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所以一直在等你。”

“错的不是你,是害我们的人。”

崔夷玉现在回忆起来都在后怕,止不住的杀心充斥在心胸之中如同要割开他的身躯,再刺向旁人。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充斥着繁杂噪音的听力重新恢复正常,才重新听起林元瑾的脉声。

这一听,又让崔夷玉皱起了眉。

“我不舒服,走不动路。”林元瑾轻声和他说。

她身上翻涌着异样的热潮,一波接一波,热得她眼前发晕,像是中了软骨散一样,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崔夷玉转头打开香炉,指尖捻了一小撮未燃尽的熏香,心中有了定数。

这药对于常人而言很是猛烈,对他却没什么效果。

这些年大大小小饮过的毒太多,这熏香对崔夷玉而言宛如班门弄斧,可对林元瑾而言却太过火了。

林元瑾如今尚在温养,哪里受得住这等腌臜之药。

“此药是花坊里助兴的下作药。”崔夷玉伸出手,无比熟稔地将林元瑾抱起来,就看到她头无力地一侧,白皙的脸颊此刻泛着大片的绯,喘息间都透着不自然的甜腻。

林元瑾不喜这样不受控的感觉,眉头紧皱。

崔夷玉垂眸扫了眼跪伏在地的男子,面不改色地往屋外走:“来人,将他带回太子府,派人去寻李公公,转述方才太子妃遭谋害一事,孤与太子妃先行回府,来日再与父皇请罪。”

他一应安排好,才抱着林元瑾大步往出宫的方向走。

林元瑾头脑愈发昏沉,却在好一会儿后猛地睁开眼:“桑荷呢?”

她猛地想起来她是来找人的。

“她被人打晕丢在了假山后,我是先找到的她。”崔夷玉低声说,就看到林元瑾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

“方才那人受制于加害之人,你好好查查,我承诺了他。”林元瑾轻声说,时不时因为不适停顿一下,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的双腿酸软得开始发疼,好像跑了许久然后骤然坐下来,浑身好像不受控制般发抖,热流不断往下涌动。

林元瑾紧闭着嘴,咬紧牙忍耐,却仍是逃不过崔夷玉的双眼。

“我知道。”崔夷玉尽数答应下来,步子却愈发匆匆。

他可能比林元瑾自己还要了解她,眨眼和呼吸的频率,不情愿时眼尾耷拉下的弧度,嘴角的挪动,脸上每一处的变化对崔夷玉而言都是可以分析出的情绪。

崔夷玉连林元瑾夜间睡得好不好都能看出来,如何能不知她眼下的燥热难受。

中药时间愈久,林元瑾越是大脑空白,如同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崔夷玉催促着马车,一路坎坷地回到太子府中,林元瑾的眸光都要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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