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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的清大通知书和招生办老师的亲自来访,也为她们这个相依为命的小家增添了些难能可贵的喜气。
两个女孩努力地相互支撑了这么些年,命运没有再刁难她们,终于等到时来运转的分岔路口。
4月初,地球的另一端,北美洲的太阳刚升起不久,晨光从百叶窗叶片里渗透进来。
单向的谷歌视频通话以虚拟化形式悬在空中,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声音。
“我才知道你提前毕业了,什么时候回国?”
段宵这几天来了加州度假,是风和日丽的大清晨。而国内此刻是凌晨4点半,段姒那边伴随着隐约咳嗽声。
“别单干了,你那小公司现在半死不活。屹然又不是做生意的料,难成气候,我只有你一个能依靠的孩子。”
穿衣服的动作稍顿,段宵低哂:“我记得您在我小时候说的话是,不够优秀就会成为你的弃子。”
这是他13岁那年被接回段家,母亲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段姒那时就告知他自己冻了不少卵子,段屹然也是这么来的,她随时能培育出更好的孩子。
年轻时候对儿子说过的威胁,现在都成了回旋镖。
段姒表情里有一丝恼羞成怒:“威胁我?你觉得你如今翅膀够硬了?”
“不敢。”段宵笑了下,起身接了杯水,漫不经心道,“我回来可以。但不做中低层,我要执行人的位置。”
段姒一愣,随即道:“你两个舅舅那里说不过去,更别说你阿玮表哥都比你多了5年阅历…”
“您弄错了,段玮是比我大五岁。但我17岁那会儿就在您有意无意的培养下接触饭局生意,论对家里产业的了解程度,还不一定谁多谁少。”
在这种时候,学历并不能作为衡量标准。
段宵也不是奔着搞学术来的,接了哈佛商学院的offer之后。最大益处是进入了校友会联盟,接触了各行各业、各商会会长。
全球顶尖的人脉和阶级门槛才是这所学校给予他的东西。
“你再数一数二,也得按规矩来。”
段氏能在京城撑半边天是好几代人的心血,家族企业本就要靠齐心协力。
“他可以不下位。”段宵语气淡淡,“但我要分权,各挑板块做。两年后股东大会重选CEO。”
段姒沉默了会儿:“阿宵,他们是家里人。”
段宵偏了偏头,笑道:“您自己考虑,我也不是一定要回来。另外,您得把仇助给我。”
段姒本来还在思忖,一下皱起眉:“你怎么专挑我身边的秘书?”
挺会挑,一挑就挑了个佼佼者。
“您那秘书室有8号人。”他不紧不慢地答,“我要一个走不算什么。”
话说到这,也算到了这次谈话的尾声。
门口铃声恰好响起,这栋房子是他在cali买下的独栋乡村别墅,而那道铃声是直接上了二楼就在房门口的。
段宵打开门,楼梯拐角那出现一个穿着比基尼沙滩风格的金发碧眼女孩。
但和平时不同的是,这个女孩上半身是裸着的。
金黄色的长卷发,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运动过后紧实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曲线。臀翘胸挺的小卡戴珊,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迷人。
脸蛋一看就是美国甜心口味,这种都是啦啦队精选的女孩。
“Morning!Xiao.”
女孩手抓着外套披在肩上,对着他挑了挑眉,一脸挑逗意味。
段宵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视线落在她笑得灿烂的脸上:“Morning Jessica,and if you don't mind…”
他话只说到一半,往后让出点位置。
屋里那道单向视频已经变成双向,段姒坐在沙发上的脸呈现在大屏幕上,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小甜心Jessica看见亚洲家长严肃的脸孔,惊慌失措地把衣服穿上去,下意识喊了句:“Hey Mom,aw~I'm Jessica.”
喊完对方妈妈之后,显然又有些懊恼。
毕竟段姒的表情已经从耐人寻味变得不算耐心,客气地点了下头之后,径直看向了段宵:“新女友?”
她倒也不是要他给个答复,挂电话前直接说道:“这个我也不喜欢。”
“…”
可惜的是,Jessica进修过中文。听懂后,立即苦巴巴地看向段宵:“你母亲不喜欢我。”
段宵不以为然:“很正常,她满意的人总是很少。”
他进了屋,把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Jessica也跟进来,看见了放在阶梯那的大号行李箱,急切地上前:“你要走了?还回来吗?”
“这是我的房产,想回来就会回来。”
咖啡机在启动,发出轰隆声,手机里跳出了几条下午的航班提醒和朋友的消息。
“Xiao,回去之前你还有一次机会。”Jessica不无暗示地盯着他,“我特意跑来加州找你,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段宵笑笑,不留情面地回绝:“没兴趣。”
Jessica挫败地撇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难搞的亚洲男人!”
但其实,她又何尝不是段宵遇过的最难缠的美国女孩。
平心而论,Jessica比他受欢迎得多。大二就是学院啦啦队队长,追求者能从洛杉矶排到三藩市。
段宵进学校一周后就被她穷追猛打,要fo insta又每天message约出去玩。
就连连续十多年No Asian规定的拉拉队,也因为他一句“喜欢亚洲人”而允许了不少亚洲女孩的申请加入。
虽然Jessica这期间也谈了不少男友。
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最钟意的还是段宵。
“你有女朋友是不是骗我?”Jessica不死心地盯着他,“还是说,其实你只是…不行?”
段宵轻描淡写:“对你确实不行。”
“…”
奇耻大辱!
Jessica怒目而视:“你那个女朋友似乎从来没来看过你吧,也没见你和她打过电话。”
他并不解释:“别总提这件事了。”
“为什么?”
勺子碰撞着咖啡杯壁,段宵勾着颈放了几颗冰块,突然轻笑了声:“会让我有点想她。”
除开去年的两个半月暑假,今年半个月的春假,已经将近一年9个月了。
飞机驶入云层里,需要13个小时才能抵达故土。
周四的一个午后,大四的宿舍难得人都这么整齐。
毕业论文写得头疼,时不时传来哀嚎声:“光顾着上学,忘记上吊了啊!”
过了一会儿,庄婧从厕所火急火燎地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