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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是没抓在手里的。你应该懂,不破、不立。”
身边所有人都担心他, 毕竟段宵这几年行事越来越凶险诡谲。
出门在外备着几十份不同的个人证件, 生意遍布各个国家区域之间。
操着各地股市大盘、经济命脉, 却硬是有本事在哪儿,就守着哪儿的规矩,钻的空子让人找错处都找不着。
商道他有门, 政界他有人。
聪明的人最难搞, 他从来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和沼泽里。
还有什么是需要克制的?
段宵这些年极少停下来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是日复一日地耗着身体拿到人人趋之若鹜的财富, 再高高在上地活着。
但细想, 他也有过心绪静下来的时刻。
十年前是一次, 六年前是第二次。
今晚是第三次。
段宵看向床上的夏仰,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对她最有瘾, 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什么?
她的善,她的纯净, 她的韧性。
既然她对谁都很好,那可不可以对他也好。十年前已经选择救他,又为什么不能接受他的阴暗。
他当初在那个夏天就不该放手,不该任由一处伤口发炎。
以至于此后每个无眠的夜里都在无穷无尽恶化,直到溃烂的欲望把他自己也吞噬。
夏仰睁眼时只感觉全身都被拆过一遍,昨晚的记忆就像喝断片,可她又分明清楚不是喝多。
窗帘紧闭着,房间里除她以外空无一人。
她在阴差阳错下,居然和段宵睡了。
她和,八百年前没联系过的前男友,睡了一晚上。
夏仰只觉得自己循规蹈矩二十四年,一夜之间清白全无。她艰难又烦恼地转过身,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试图逃避现实。
为什么偏偏是他…
当年他们分开是自己深思熟虑之下的考量,这个年纪也早就没把十七、八岁的初恋当回事儿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那些掺了东西的酒水,身体的记忆和断续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过程中不算难受,只是清醒过后的后劲很大。
她低眸看了眼身上的真丝睡衣,是段宵的。手臂上还残留的几处红痕,估摸也是他啃的。
他在床上,原来是这种风格吗?
昨晚几次都没够的样子。
好尴尬,太尴尬了…那些人是怎么面对一夜情对象的,而且这个一夜情对象还是被她分手了的前男友。
夏仰难堪地闷哼了一声。
对了,以防万一得先去吃事后药。
只是她理智回笼的同时,也听见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夏仰转身有些猛了,拉扯到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脸半埋在被子里,警惕又羞赧地看向门口。
段宵进门时带来一股浓重的烟草气,他一身衬衫西裤,头发三七侧分着,像是披件正装外套就能去公司上班。
显而易见,他醒来很久了。
彼此沉默的对视中,段宵率先若无其事地开口:“下楼吃早饭?”
“几点了?”夏仰嗓子有点哑,咳了声。脸热地继续问,“我的包和衣服在哪?你去哪儿了?”
“10点整,包在外面茶座上。我刚办完事儿回来。”他耐心地一个个作答。到最后一句,意有所指道,“衣服坏了,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在床尾。”
她更窘迫:“内衣也…”
“都有。”
夏仰稍稍坐起来点,难以启齿道:“那个,可不可以帮我买药?”
他面无表情地低眸睨她,手抄兜里:“用不着,我前不久打过避孕针。”
“…”
那你经验还挺丰富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会有点恶心。又想起意识还清醒时,他在车上打的那通电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夏仰斟酌再三,还是问出口,“只是想问一下,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段宵不疾不徐开口:“如果有呢?”
她羞愤极了,甚至没听清他只是作个假设,不可置信道:“我喝错了东西,难道你也喝错了吗?你有女朋友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指骨蹭了蹭额角,又混又坏地笑了下:“我没有损失啊。”
“…”
大抵在他眼里,根本不需要对另一半保持忠贞不渝。看他昨晚那语气,也像是床伴没断过的。
国外还真是“好风气”,居然把他养成了这幅浪荡样。
夏仰脸色难看地泛红,不想再和他说了。起身捞起床尾那袋新的衣服,气冲冲地进了浴室。
一进到有镜子里的浴室里,她才看清自己身上的痕迹有多夸张。
胸口、脖颈,肩胛骨和大腿根…没被流连忘返过都制造不出来这种红印,难怪全身酸疼。
他又不是第一次碰女人,怎么跟条疯狗一样。
衣袋子里是条长裙,好在还有件披着的外衫,能聊胜于无地挡住些。
等她换好衣服,用过一次性洗漱品把自己收拾好出来,才发现段宵已经不在房间里。
王姨上来敲了敲门:“夏小姐,早饭您习惯吃中式还是西式?”
“我不吃了。”她拎起包的同时,察觉到墙角出闪烁的红光,看过去,“这个摄像头是在用的吗?”
段宵的房间是间宽敞套房,分为外面的起居室和里面的卧室。微型摄像头就在起居室的东南墙角方向,能把这里的景象照得一览无余。
昨晚他们到底在外面做了没有,夏仰不记得。
但她清楚,她在外面脱了。
毕竟鞋子和被撕坏的裙子都在这。
王姨解释道:“阿宵已经有好几年没回国了,摄像头放在这不要紧的,是他自己手机上在远程监控。”
夏仰抿抿唇:“他人在哪?”
“刚走不久。段董给他打来电话,应该是公事。”
“他的电话号…”她在王姨的惊愕表情下,一鼓作气地说,“能告诉我吗?”
回去的路上,夏仰打开手机,收到一连串消息。
先是温云渺问她昨晚怎么没回家,回复完,又收到庄婧的连番轰炸电话:“你昨晚怎么不接啊?”
“我手机没开…”她头还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药的后遗症,摁着太阳穴问,“怎么了?”
“骆星朗进医院了!昨晚送完我们回去,莫名其妙地被辆车给撞了。”
夏仰皱眉:“怎么会被撞?”
“不知道啊,是辆货车,把他那车的车尾灯都剐挺长一个大口子,可能那人是新手上路吧。”
“现在呢?他怎么样?”
“人应该是没太大事儿,有安全气囊挡了下,但还得住院观察几天。”庄婧说到这,突然放低了声音,“我把他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来说去,还是想让好友凑对。
昨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