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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那一段的私事纠缠。他帮过她,也如她期盼得那样利落分手。
那晚他存心算计,那就当是她还债。
她认为自己已经让步许多, 想要当成无事发生,想要回国丢下这里的记忆。
可是,不放过她的是段宵。
她从机场被正大光明地带进了他的车里。
因为他给出的那份医疗报告, 没有任何人管她, 她也不知道又要被带去哪里。
车窗内看不到车外的路况,超长保姆车的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段宵坐在她旁边, 长腿交迭着搁置在脚托上, 手上正拿着袋医用冰块敷脸。但就算处理得再及时, 侧脸也免不了已经浮肿通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夏仰手心仍旧有些发麻发痛。
密闭空间里的压抑感,在车停在某个位置时稍稍散了些。车门被拉开, 外面的热气随着风一起扑进来。
仇助递上来一顶黑色的棒球帽, 段宵接过来压在脑袋上。大概是为了让阴影面突出点, 不让人注意到他脸上的巴掌印。
夏仰冷眼看着他们。
下一刻他的手就伸过来拽住了她的手腕, 在把她往车下拉。
她挣扎了一下, 但那点力道也不过是蚍蜉撼树。反抗在绝对压制下毫无意义,只会让自己更不体面。
夏仰被他拽着往地下电梯里带, 满眼是怨:“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段宵一言不发,拽着她进去。
厚重的两扇门缓缓打开, 四周都是高大保镖。压在这里的喧闹声一下变得清晰,几座铁链八角笼无形地告知顾客这里是家地下拳场。
他们在二楼最好的观看台那并肩坐下。
底下拖着锁链在地面上走过的声音尖锐刺耳,熙熙攘攘的观众席上坐了一部分人。
周围很吵,空气里也弥漫着各种烟酒气。
来送酒、送餐点的服务员倒是无一例外全是金发碧眼大长腿的美女。燥热夏夜里,她们穿着的那几块布料堪比在泳池里。
夏仰到了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直到全场灯光暗下,有一束追光灯打在了正前方的八角笼子里。里面站着几个人,其中赤身对立着的一个是刚才被她支走的那个男生。
他确实壮实,很早就在做保镖这一行。
只是他和他对面那几个拳手一比,显得青涩瘦削不少。
还是太年轻,都没温云渺大,可是他身上遍布着陈年伤疤。
这里的观众已经在买定离手,大屏幕那显示了梁鲁乌的个人资料。年纪是19岁,拳套重量10盎司…
最后一句告知观众他签了生死状,是打拳卖命的人。
比赛开始时,场下气氛就已经比场上还要激烈。对着钢丝网里的斗兽场,都在欢呼雀跃。
第一场对打的是他和一个新来的拳手。只是他们体重并不相匹,对面那人比梁鲁乌足足重了20公斤。
场上决斗两个回合,一记接一记的左钩拳、直拳落下。
肌肉偾张的力量将场馆内的气焰点燃,拳拳到肉的痛感都被观众席上的呐喊盖住。
夏仰手攥紧了椅子的扶手一侧,她看不了这种生死搏斗。
更别提场上那个少年不久前才接过她的一根糖葫芦,此刻却满脸是血。尽管看上去占了上风,但他自己也显然伤得不请。
“梁鲁乌,无国籍人,你让他放你走?”一旁的段宵终于笑了下,黑眸里带着淡淡嘲讽,睨向她,“你知不知道他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夏仰难以置信地回视他,在猜测他这句话的意思,声音在颤:“我没有让他放我走…我、我骗了他。”
“你不是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吗?”段宵伸手,冰凉指腹碰了碰她的脸,“他都不傻,你也别再跟我装傻。”
一个从十五、六岁就换了三家雇主的保镖,哪有可能被她三言两语的谎话就支走。
可夏仰要怎么承认?
她确实知道自己是利用了一个男生对漂亮异性的朦胧心思和恻隐之心,在有意无意的情况下把人给哄走了。
所以梁鲁乌的失职是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让他去打生死拳既是段宵作为雇主给的惩罚,也是警告。
这一场结束,对面那人已经被梁鲁乌撂倒。场下人对着败者倒地的姿势嘘声,场地上的血被清理。
下一轮又很快开始,一场恶斗过后,他再应对同量级拳手无疑吃力。
第三场比赛,对战的拳手是个黑人,每一记直拳都凶猛致命。
梁鲁乌是很能打,否则不会小小年纪身价就这么高。可应对的是车轮战,他的精力迟早会被拖垮。
“哐”的一声,少年人被踹到铁丝网上,吐出一口血,脑袋磨蹭着钢网一点点往下滑。
场下有激动的观众冲到八角笼边上,狠狠地拽动铁网,试图抓住他头发,起哄地怒骂。
“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
“押了你30万卢比呢,继续打他啊!”
“后面不是还要和豹子单挑吗?别死在这轮啊,扫兴!”
他们看上去比场上的拳手还要在乎输赢,也并不在意拳手的生命,嗜血的爽感和赌盘下注的利益才让人沉迷。
在此之前,夏仰完全没体会过异国他乡的暗黑角落。
她从那些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意识到,梁鲁乌再打下去一定凶多吉少。
是她拖累了他。
是她临时起意的逃跑害他对雇主失信。
“我要离开根本不关他的事,他不是你手下的人吗?”她已经不敢再往台下看,抓住段宵的手,“他才多大!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段宵不为所动,冷硬轮廓在昏昧灯下更显锋锐,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夏仰手指蜷缩了一下,听着场下又在打起来的欢呼声,只觉得脑袋都在充血。
她咬着牙,软下态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求你不要再放任他们打下去,求你。”
他注视着她湿透的眼,不解:“你总为无关紧要的人哭。”
她呼吸都被攥紧,清丽娇柔的脸上有泪接二连三地落下,指甲掐破他的腕骨也毫无察觉。
旁边的仇助注意到了,正要上前阻拦,但被段宵眼神制止,让他去把人带上来。
掐着自己小臂的手甚至在出汗,段宵望着她,缓缓地沉了口气。他知道夏仰不是故意的,她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指尖下的那只手已经破皮。
有湿润感,血渗进了自己的指缝里。
夏仰这才惊慌失措地松开手,脸色惨白,嘴里还在喃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可在下一刻,更浓的血腥味直面而来。
是被两个保镖拎上来的梁鲁乌,他拳套和护齿还没摘开。整个人身上不是血汗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