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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进过厨房,这辈子也没做过几次饭。对她来说最大的家务是处理五点半的洗浴和换水工作,但这也不算麻烦。

他们结婚后,一家两口和一只猫的状态迟迟没变过。

倒是温云渺在实习之后,被外派了分公司。地点在隔壁省,让夏仰好一顿操心。

直到温云渺谈了个挺靠谱的博士生男朋友,她才不好意思隔段时间就问人状况。

陆嘉泽那群朋友还是一样,继续念书的念书,接管家业的也没闲着。一群年轻人还是经常一起开车出来聚一聚,带着各自的新伴侣。

但绕来绕去的这几年里,最稳定的只有段宵夏仰这一对。

他俩的故事在圈子里已经被传得乱七八糟。

要怪只能怪陆嘉泽和许霓吵架时胡乱丢出去些信息,被有心人断章取义,什么版本都有。

夏仰读研二快放寒假的那段时间里。

倒发生件不大不小的事。

全国各地罕见怪异天气,京州也不例外,入冬以来居然连续下了多日暴雨。城市内部雨水泛滥成灾,给底层劳动业造成不少损害。

段氏在这种天灾面前都要发挥龙头企业精神,捐钱捐物资。

那天夏仰本来是开车去公司给段宵送份文件,但路上遇到搭载孕妇的车坏了,司机正在找人求助。

她没多想,立即让孕妇上了车。

一路为了赶速度,甚至闯了两个红灯,可还是来不及。

人站在手术室外,听见主治医生说孕妇难产大出血。

家属没来,正规医院根本不会问保大保小这种问题,一般都是直接保母弃子。

等孕妇的一家人及时赶到,也听到孩子没了。

那位丈夫居然把矛头转向夏仰,质问道:“你开的什么车?”

“是不是撞到哪儿了?我媳妇儿平时身强体壮的,怎么可能保不住我儿子!”

“这事儿你跑不了,绝对要付责任!”

段宵和孕妇那边的家里人几乎同时到的医院,那会儿来做笔录的警察也到了。

他们一来,对面那男人不得不偃旗息鼓。

孕妇的家里人指着男人鼻子骂骂咧咧,无非是说他苛待妻子才酿成今日大祸。

病房门口哭的哭,嚷的嚷。

刚做完手术的孕妇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

段宵本来还想着让律师告那男人,但夏仰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把他拉走。

孕妇流产,确实不关她的事。

“…他冲过来骂我的时候,我心里想的第一句话是‘好人没好报’。”夏仰垂着脑袋,沮丧道,“我今天做的这事,跟我爸当年似的。”

段宵牵住她的手,把她掌背裹在温热手心里。

她胸口堵着闷气,忿忿不已:“其实我早就知道好人没好报。不然我爸不会死,我妈不会跟着去,我也不会被聂小仗报复。”

他听着好笑:“你要变反派?”

夏仰撇了下嘴,不甘心地说:“本来就是,反派也挺好的。”

“要不是你,今天可能一尸两命。”段宵揽住她肩膀,安抚地揉了揉,“你行你的善,他会承他的恶。”

她很少会抱怨这些不公平,也许是这两年被养得太娇了,路也平顺,一点委屈都不想受。

话说得这么绝,但哪里狠得下心。

夏仰是那种在路边救人被讹一百次,却还是可能会上当的人。第一百零一次,她会觉得万一是真的,那她错过就会后悔终生。

不是因为蠢,而是太纯善。

段宵下巴抵在她乌黑发顶,抱着她,轻拍她背脊:“我家夏很厉害。”

他哄她的手段也越来越熟练了。

“文件急不急?”她理智回来了些,闷在他怀里,“耽误你时间吗?”

段宵摇头:“不会,但有件别的事要和你商量。”

两个小时后,夏仰看着他办公室里出现的三岁小女孩,沉默了好久后。在手机上打了行字,给他递过去。

【你把私生女带到我面前来?】

段宵一秒看完,伸手轻敲她脑门:“这陆嘉泽的女儿。”

“你好婶婶,我小名叫芃芃。”小女孩听见自己爸爸的名字,从凳子上下来,“‘我行其野,芃芃其麦’的那个字。”

夏仰目瞪口呆:“陆嘉泽和谁生的你啊?”

陆芃芃:“我妈咪叫于雪羽。”

“…”

有些话当着小孩子的面不好说,夏仰又在手机上打字:【他俩不是都分好几年了吗?】

段宵把她从办公室的小房间里拉出去,跟她解释了一遍这小孩怎么来的。

这俩在分手之后才发现怀上了孩子。

陆嘉泽这渣男也不知道人隐姓埋名给他生了个小孩。

直到今年于雪羽要离开京州,并不打算独自抚育孩子,就把小女孩给送过来了。

于雪羽是陆嘉泽各任女友中,夏仰印象最好的,也互相有联系方式。

虽然不说算熟悉,却也算朋友。只是碍于陆嘉泽的关系,平时并不联络。但结婚时,夏仰也邀请过她的。

她算了算陆芃芃的年纪,愤怒:“陆嘉泽这个禽兽!雪羽当时大学都没读完…唔!”

“冷静。”段宵掐住她下巴,挤了挤她脸上的软肉,“明天你送她去上逻辑课,我下班会去接她。”

“这么小就上课?”

“陆嘉泽爷爷给报的班,这小孩也愿意上。别看她那憨样,她鬼精得很,比温云渺还精。”

夏仰不解:“渺渺哪里精?我都怕她在外面被欺负了。”

段宵勾了勾唇,忍俊不禁地看着她:“老婆,我们家就你一个不精。”

“…”

她懒得反驳,又问:“那陆嘉泽上哪儿去了?”

“他说要去澳洲一段时间,办事儿,过年前会回来。”段宵无所谓道,“追孩子她妈去了吧。”

夏仰不太信:“可能吗?雪羽又不在澳洲。我昨天刷到她朋友圈,好像参加了西部支教计划,下乡去了。”

“那他去澳洲干什么?”

“真是出差吧,总之不像你说的那样。”

“这么肯定?”

她耸肩:“因为陆嘉泽不是你啊。”

喜欢就要留在身边,想念就会来到眼前。不轻易认定,认定了就怎么也不肯松手。不愿意让她看向别人,和对她有所图的异性亲近一点都要生气。

段宵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去爱人的。

这种爱太费力气和时间,用在一个人身上都得耗尽自己。可是他那圈子里的人个个好命,哪里需要宁缺毋滥的感情。

小房间里传来敲门声,打断他们对话。

被关在里头的陆芃芃没拉开门,只是大声问道:“你们这么久没过来,是在外面亲亲吗?”

语出惊人,夏仰震惊地望着他。

段宵给她一个“又关我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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