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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徐静,眉头微微一蹙,道:“你若想进去,我扶着你。”
单脚走路不方便,时常需要借助身旁的一些东西稳住身形,然而这房间里都是证物,他们走进去都要尽量避开有血迹的地方,要想找到可以扶着的东西更是难上加难。
从卧室门口看进去,只能看到入门处的小厅,左边是睡觉的小间,因为有帘子挡着,只能隐约看到一张梳妆台,甚至连死者都看不到。
徐静的注意力已是全部放在了这个凶杀案上,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劳烦萧侍郎了。”
他都已是亮明自己刑部中人的身份了,徐静干脆直接叫回他以前的称呼。
一旁的卫大东看了看徐静,有些讶异道:“萧官爷,这是……”
徐静在过来的路上,已是戴上了面纱,此时他看不清徐静的模样,但不妨碍他对这个凶杀现场本不该出现的女子感到讶异。
萧逸已是熟门熟路地伸手扶着徐静的右手,面对众人的讶异,只淡声道:“她是我带来协助破案的人。”
萧逸都这样说了,其他人纵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女子怎么协助破案,也不好说什么。
萧逸于是扶着徐静,小心地走进了卧室里,直到他们亲自走到了房间里,才更直观地感觉到了凶犯的凶残。
冲天的血腥味里,只见房间的地面上都是一片一片的凌乱血迹,徐静和萧逸几乎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这个房间的每一处细节。
忽然,徐静低声道:“萧侍郎,地上的血迹,看起来是擦拭状血迹。”
萧逸微愣,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擦拭状血迹?”
徐静想了想,道:“案发现场一般会有很多血迹,你先前查案的时候,定然也会留意到,不同情况下形成的血迹,形状会不一样。
如今地上的血迹,就是典型的擦拭状血迹,就是有人把染血的物体涂抹、碰触、擦蹭在某个东西上形成的血迹。”
萧逸立刻就明白了,低头看了看地上一片一片、分布得极其凌乱却密集的血迹。
他一开始见到这些血迹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对劲,道:“你的意思是,地上的血迹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
徐静淡声道:“如果不是凶犯有某种恶趣味,或者吃饱了撑着把身上染着血的受害者到处拖,那就只能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
萧逸点了点头,看向分布在小厅里其他物体上的,例如墙上和桌子上的血迹,道:“这些血迹,看起来也是你所说的擦拭状血迹。”
徐静微微蹙眉,暂时想不通做下这件事的人是什么心思,也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凶犯做的,便道:“继续往里面走罢。”
这个卧室不大,中间是小厅,左边是睡觉的地方,右边则是一个书房。
虽然小厅和书房里也满是血迹,一片凌乱,但看血迹的多寡便可以判断,案发现场是在睡觉那边。
两人刚走到睡觉的小间旁,便都不约而同地沉了沉脸色。
却见入眼的,先是一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拔步床,左边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梳妆桌,桌子上满是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桌子的右上角放着一个精美的三层首饰盒。
右边靠墙的地方则放着一张长榻,长榻上便是一个大开着的窗户。
不管是拔步床上,还是梳妆台或是长榻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迹,那血迹,比外头小厅的要密集多了,也浓郁多了。
而此时的拔步床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个穿着橘色碎花上杉,并粉色拼红色碎花及胸襦裙的年轻女子。
却见女子拼散着一头如水长发,一张娇俏清丽的脸儿朝上,脸上已是抹了脂粉,两边的黛眉都已是画好了,一双眼睛大睁着,里面似乎布满惊愕,似乎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突然地结束这一生。
看起来,她是晨起化妆化到一半的时候被杀死的。
梳妆台和拔步床上,是血迹最多的两个地方,梳妆台旁边那面墙上,更是喷溅了一大片血迹,血淋淋的,看着甚是瘆人。
徐静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这个案发现场,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第106章 凶犯与死者的关系(二更)
萧逸和徐静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在了通往就寝的那片区间的帘子外头,细细地打量着里头的景象。
因为这里显然是第一案发现场,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有可能是找到凶犯的关键证据,自是不能莽莽撞撞地闯进去。
徐静忽地,低头一看,眉头皱了皱,道:“方才有人进来过,地上都是脚印。”
夏季的温度高,在这样的季节,如果不是大滩的血迹,一般血迹离开身体,二十到三十分钟就会完全干涸。
但地上的脚印除了泥土的脏污,分明还混着淡淡的血色,说明在死者死后没多久,她就被发现了。
唯一庆幸的是,今天外头阳光灿烂,没有下雨,因此那些脚印没有脏污到完全覆盖地面上原有的痕迹。
萧逸看了看地上的脚印,眉头也微微蹙起,随即,他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道:“梳妆台上的东西十分凌乱,且首饰盒被打开了。”
梳妆台上的东西本便琐碎,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此时都倒在了桌面上,脂粉和各种胭脂的粉末撒得到处都是。
而放在右上角的那个三层首饰盒此时大敞着,里面空无一物。
莫非是有贼人进来偷东西,刚好撞见了女主人,所以把她杀了?
不,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徐静想了想,道:“劳烦萧侍郎扶我过去看看死者的尸体。”
萧逸侧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扶着她走到了床边。
她这次出门,身边没有验尸的物什,估计是没法解剖了。
但尸体的体表情况,同样能告诉人许多事情。
方才在不远处看着,徐静便已是有了一些判断,此时走近了,尸体的情况就更清晰了。
却见死者身上的血迹主要集中在脖子处和右半边的肩膀处,右半边肩膀的衣服和下面的床褥,已是被血红色的血水浸透了,红得刺眼。
死者脖子右侧有一个深可见骨的刀痕,从靠近喉咙的位置往上斜斜地切开,那伤口血肉模糊,看肌肉的收缩情况和血流情况,这是生前形成的。
这显然就是死者的致命伤了。
徐静想伸手检查一下那伤口,却无奈她现在没带手套,就这样伸手去摸不太方便。
就在她想跟萧逸说一下这个问题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并一个不善的冷喝声,“让让!让让!官府查案,无关人等都让开!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让开?!”
紧接着,萧禾温润带笑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妨碍了查案,我等与刑部的萧侍郎刚好宿在景宁县的杏花客栈,谁想突然发生了这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