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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闻,却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肺上。

可执剑之人眼神锐利更胜剑锋。

宋谏之在回府路上被彩月拦下,他几乎是立时便猜到发生了什么,唇齿间吐出带着戾气的两个字——

“蠢货。”

蠢得令人发笑。

怎么会有人蠢到明知眼前是陷阱,还往里跳?

宋谏之面上没有情绪,太阳穴却隐隐发紧,整个人绷得像一支离弦的箭,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心底便翻涌着难言的烦躁与杀意,敷到每寸筋肉上,钻进骨髓中,令他握剑的右手腕骨发痒。

他眼底血丝隐约可见,面前人发颤的声音,只能令他内心的焦躁烧得更旺。

宋谏之面无表情的斩断了彩月的脖颈。

如玉的面容溅上一道血色,合着凌厉的眉眼,宛如修罗降世。

这血腥一幕骇得路人脸色大变,宋谏之却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姜撄宁再蠢,也是他的猎物。

他一个人的。

“让开。”

有不怕死的人做了例,守门的侍卫不敢再拦,小心翼翼的给晋王让开了路,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剑下亡魂。

赵氏看到宋谏之大步流星的闯进来,唇角带着笑,道:“她还说你不会来,看来晋王殿下……”

她话未说完,就被宋谏之扼住了喉咙。

他眉眼间压着刀锋一样的狠戾:“人在哪儿?”

赵氏脸白如纸,勉力伸手指了指厢房的方位。

宋谏之一路将她拖行到厢房,抬脚踹开门,猩红的眸子一寸寸扫过房内。

只见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蠢货正坐在椅子上,脚下踩着两个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嘴里塞了半块糕饼。

看见他站在门口,吓得打了个嗝儿,额顶支棱的两根短毛晃了晃。

还敢一脸无辜的问他。

“你怎么来了……”

第30章 三十章

撄宁废了老大劲才把这俩人捆起来。

赵氏聪明反被?聪明误, 连她阿姊沉塘一事都能查出来,却忽略掉了摆在眼前的警告。

泸州姜家是出了名的医学世家,撄宁自小便?泡在阿耶的医馆, 迷药的味道一闻便?知。

赵氏倒茶用的是柄阴阳壶, 茶汤香气?溢出来的那一刻, 她甚至小小的走了会儿神?, 生?意人爱算计的老毛病犯了, 暗自琢磨着卖迷药的人是不是说?了‘无色无味’这类骗傻子的话。

两只茶盏相距只有小半尺, 她早在街市上看遍了出老千的手段, 不过?头一回实践属实紧张了些, 如果不是赵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十有八九会发现。

撄宁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唯独对自己的脑子还?有几分信心, 既然敢来, 自然是不怕的。

可眼下真守着两个?昏过?去的男人,她才反应过?来, 自己顾前不顾后?,人是安全了,怎么收场却未想过?。只能先用金钗将床帘划成布条, 把?人结结实实的捆起来再想法子, 不然照男子的体?力, 醒过?来她可打?不过?。

撄宁正愁的脑袋都要冒烟, 恰好摸到了衣襟里揣的茯苓糕,干脆坐下边吃边继续想, 干发愁也不是办法, 人总要填饱肚子的!

她不知赵氏什么时候会进来,左右依着她谨慎的性子, 不会叫太多人知道来龙去脉,能拖到明笙回府发现自己未归,便?不会出事。

吃茯苓糕的当口,撄宁把?满天神?佛拜了个?遍,从十八罗汉到女娲娘娘,能想起名字的都拜过?了,连送子观音和财神?爷都没放过?。

她心底默默告了声罪,都说?心诚则灵,之前没拜过?不打?紧,今日若是平安无事,她撄小宁就是最?虔诚的佛门弟子,明日就去捐香火,后?日就去立金身。

只是不知道她有这?般跟神?佛讨价还?价的念头,还?能不能被?保佑。

约摸是没用的,不然她怎么神?佛没等到,先等来了一尊活阎王。

撄宁呆呆的问完那句‘你怎么来了’,才看到晋王冰窖一样冷的脸色。

只见他扔下手里掐着的人,扑通一声巨响,赵氏脑袋正正好磕在门槛上,动静之大,令人怀疑她还?能不能喘气?。

撄宁在关心赵氏的死活和显摆自己的本事之间犹豫了一刹,出于某种直觉,她决定还?是先关心下看上去心情很差的晋王殿下。

结果不等她开口,那厮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拎兔子一般拎起自己的后?领,如刀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

那眼神?跟她打?量自家溜出去撒欢的小鸡崽一模一样,爪子一只不缺才能安心的放回窝里,不然费心费力养那么大,自己还?没尝尝滋味就被?别人放锅里煮了,很难不怄气?。

撄宁跟个?兔子一样被?拎在半空,还?不忘神?色镇定的介绍:“这?个?人不知道叫什么名,是扎了穴位才昏过?去的,六皇子…呃”她有些心虚的小声道:“…是被?我拿茶壶敲晕过?去的。”

话音刚落,拎着她的人便?松了手,撄宁措不及防,一屁股摔到六皇子背上。

她忙不迭的爬起来,中途还?不小心踩了两下六皇子的手。

撄宁站定之后?,先是对着六皇子的脊背作了个?揖,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她可不是有意羞辱皇子王孙的,这?笔账要算只能算到晋王身上。

这?般想着,她转身对上了少年的眼,宋谏之眸中浮着冷戾的杀意,视线相对,直激的人脊背发寒。

她本想着把?赵氏的盘算一五一十讲给晋王听,见了他现在这?副模样,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他面上那线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怎么来的。

宋谏之不说?话,撄宁本能地察觉到氛围不同,也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良久,他才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很好。”

撄宁可不会傻到认为他在夸自己,她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一紧张话也多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解释:“你那日提点我我便?想明白了,今日就是想来求个?明白…”

她迎着晋王剑锋一样刮人的视线,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道:“你擦擦脸吗?”

宋谏之瞥一眼伸到面前的帕子,小蠢货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里藏着惊慌。

她怎么会慌?她怎么敢?

主意大到敢只身闯虎穴,现下看到他反而害怕了起来。

若真是怕他,也好,偏偏她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脾气?,记性长不了。

宋谏之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下,敷在骨头上的杀意激的手腕微微颤抖,他甚至想把?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吊起来罚一顿,叫她好好长长记性。

他何?曾这?般失控过?。

暴戾的征服欲在血管筋脉里横冲直撞,嗜血的冲动让他看不清眼前,理智断了弦。

宋谏之无视掉伸过?来的那方帕子,执着剑转身朝赵氏走去。

提剑欲斩之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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