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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四目相对。

万姨娘定睛一看,眉尖蹙了蹙,颇有几分不满意和郁闷疑惑。

这女儿生下来也是个肉团子,咋长大了反而清汤寡水,若不是那一头长发,怕不是跟个姑子没两样。

秦流西则是啧啧暗叹,她的生母,年纪也有三十多了吧,还生了两个孩子,可瞧着这张脸,柔嫩白净,哪怕脂粉未施,却丝毫不损半分颜值,反如那十八少女一般,又纯又欲。

再看她一身素,胸是胸,腰是腰,我见犹怜,不愧是绝色姨娘,还是受宠的那种。

看来她在秦家,是没受到什么委屈的,非但没受,还活得很好,好到都忘了还有个女儿。

秦流西向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姨娘。”

万姨娘嘴一张:“你长得有点丑,不像我和你弟弟。”

第三章 帮三婶催产

有点丑!

秦流西:“……”

你倒是漂亮,能当饭吃?还不是抄家的命!

秦老太太咳了一声,不悦地扫了万姨娘一眼,这是寒暄的时候吗?

不懂事!

万姨娘立即怂了。

秦老太太这才道:“孩子们呢?”

谢氏忙道:“都由潘姨娘领着去安顿,母亲,三弟妹她?”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顾氏,眼神有几分同情,平日里她是看不上顾氏那温吞息事宁人的模样,但现在同为女人,又是一同历难,她是有些替她担忧的。

“还未能生。”王氏先回了一句,又对秦老太太道:“母亲,您先下去洗漱,再喝碗姜汤,这里有我们就行。”

“太太和大姑奶奶都去吧,都淋了雨呢,我们都喝过了,这里由我们暂时守着就行。”万姨娘道。

秦老太太太走到小儿媳床前,见她呼痛,就道:“顾氏,你也别喊,省着点力气,得生两个呢。”

顾氏微微睁眼,泪水滚落下来,眼神有些茫然和恐慌:“母亲,我……”

秦老太太伸手捂了一下她的嘴:“别怕,还有我们呢。”她又看向秦流西:“让人准备着热水,盆剪刀被褥布匹什么的,可以的话,请个大夫过来坐坐。那姜汤再加些红糖,打两个鸡蛋,让你三婶补补力气。若有参片,也备着。”

她这是打最坏的打算,要是请不来稳婆,她们自个接生。

好在虽然耽搁了些时辰,但稳婆还是请来了。

一番检查过后,稳婆脸色有几分难看,放下盖着产妇的被子,便走向秦流西。

秦老太太刚想开口询问,却见稳婆已经向秦流西行了一礼,便愣了一下。

“大小姐,这位太太月份未足,却是见了红破了水,宫口也不见开,只怕要服催产药才行。而且,还得有些准备,还请大小姐示下。”

秦流西听了这话倒还没什么反应,可在场的女人,却是纷纷变了脸。

都是过来人,大部分都是当了娘的,哪里不明白女人产子如同闯鬼门关,而眼前这一关,刀剑铺路,但凡秦三太太有个不力,就是一尸三命的结局。

秦老太太想明白这一点,脚下发软,捏紧了手中佛珠,布着皱纹的脸越发的萎靡苍老了。

两个姨娘已经小声啜泣起来,秦老太太听着嫌晦气,沉声呵斥:“哭什么,出去。”

哭声戛然而止。

秦流西便道:“祖母,您看?”

秦老太太看了床上的小儿媳一眼,疲惫地道:“请大夫开了药方熬过来吧。”

秦流西点点头,看了岐黄一眼,两人走了出去。

“你去我那边小库房捡了药材,亲自熬上来。”秦流西轻声对岐黄说了几味药材。

岐黄没有半点异议,脚步飞快地走了下去。

秦流西隔着窗户看着屋内影影绰绰的人影,揉了揉眉尖,叹了一口气,拿了药箱来到一旁的厢房。

打开药箱,她从里面取了纸笔和暗红的朱砂,微微沉凝提气,提笔画符。

她下笔稳又快,锋锐的笔尖落在纸上,力度透纸,仿有金光闪过,金光一闪而过之后,纸上叫人看不懂的线条突然变得灵动。

第四章 画符保三婶平安

秦流西接连画了三张符,叠成三角,再把东西收好,回到产房。

岐黄此时已经去而复返,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见自家主儿点头,亲自把药喂给顾氏。

王氏上前一步,想要帮忙,可这叫岐黄的丫头也不知怎么用的巧劲,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扶起,药灌了进去。

而秦流西则是把两个灵符分别系在床头,枕头底下,另外一张则是备着。

众人看到这画面,神色怪异。

“西儿,你这是?”王氏眉梢跳了一下,这丫头怎神神叨叨的?

秦流西木然地开口:“哦,平安符,保平安的。”

众人:“……”

听着有些奇奇怪怪的,可是不敢说。

催产药的作用很快,顾氏又开始喊疼,才开了口,就被稳婆给劝住了:“太太放心,有大小姐在,你定会母子平安的。”

顾氏愣了愣,却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个安慰,泪眼朦胧的看向王氏:“大嫂,给我帕子咬着。”

王氏把一条干净的帕子叠了放在她嘴里。

秦老太太看秦流西还在屋内,便道:“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就别在这了,在外头等着吧,王氏梅娘你们在这帮忙就行。”

行。

秦流西听话的推门出去。

倒是岐黄,递了一盏茶过来,打趣:“小姐,您真就这么坐着?”

里头正在煎熬的那位,可是她的三婶呢。

秦流西啜了一口茶,睨了她一眼,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堂堂的大家闺秀,怎好观看妇人产子?”

秦家啊,哪怕大厦倾轧了,可曾经也是出了三品大员的官家,她么,也是堂堂的官家小姐。

岐黄险些笑了,道:“您说这话也不嫌脸疼得慌,就上月,您路过那桃花庄,还替那邓家难产的小娘子接了个大胖小子呢!”

秦流西面不改色:“吃了人家一口桃花酥,结了这因果,自然是要还的。”

岐黄笑了笑,又敛了容,问:“小姐,秦家这忽然来了这么一劫,您是半点都不曾卜算到?”

秦流西默了一下,她能告诉岐黄,她小时候就算出来了?

想了半晌才道:“人有三衰六旺,一个家族亦是一样,花哪有百日红的,秦家顺风顺水几十年,如今遭此横祸,也是小人算计所致命中有此劫。小人得志时,避其锋芒,先破后立,青山犹在,将来总有拨开云雾见山的一日。”

岐黄道:“小姐说的也是,有您一天,秦家总不会真倒了!”

秦流西笑而不语,默默地端起茶。

都是因果所然。

“不过,秦家人这么多,这才来了些老弱妇孺呢,就有点忙不过来,流放路上还有几个或老或少的手无寸铁的爷们,处处都要银钱打点,小姐啊,以后您闲散的好日子到头喽。”岐黄忽然来了一句,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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