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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这交道打了,非但没在齐骞那留个好的印象,倒叫他用言语挤兑了一番,失了好。

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了。

丁老夫人神色不虞,阖着眼睛把念珠拨得飞快,丁素曼见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往后看了一眼。

却说周氏那边,眼看着谢启康忽然倒在她面前咽了气,她就骇得厉声尖叫,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喊着救命。

周家的队伍乱成一团。

齐骞一行徐徐而来,那周氏被提醒了,唰地转头,跌跌撞撞地往齐骞他们那边去,噗通跪在队伍跟前,喊着小大夫救命。

秦流西掀开帘子,看了出去。

她视力极好,已看出周氏的面相变了,家有新丧,又遥遥看向他们的那个马车前,凌蓉抱着儿子站在那,盯着马车内,心下便了然。

“那谢启康死了,他身上的案子要查,倒要落个死无对证了。”秦流西对齐骞说,颇有种幸灾乐祸的语气。

齐骞脸色难看。

秦流西下了马车,抬了手,火狼等人便放行,那周氏从地上爬起扑过来:“大夫,救命,我夫君他……”

“大夫只救人,救不了命,他死了。”秦流西淡淡地道。

周氏身子一僵,嘴唇翕动。

还没等她说什么,又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几匹快马跑来,穿着黑底红腰带的衙服的衙役先来到火狼面前拱手,顺着指点看向周氏他们一行。

“辉县的谢启康何在,我等接到报案,疑谢启康涉及几宗人命官司,需跟我们回去彻查。”

周氏脑袋仿似有烟花炸开,下意识地看向自家马车。

马车门开着,谢启康就倒在车璧,面正向着车门,面向众人,一双眼睛惊恐地睁得极大,死不瞑目。

齐骞看向秦流西,眼神里有几分莫测和深意。

而丁家派过来的护卫看了全程,吞了吞唾沫,悄然离开,追上车队一五一十的回禀。

丁老夫人听了,用力一扯,佛珠断了,珠子撒在车厢里,眼神有几分骇然,竟,竟真得活不过三日?

丁素曼同样脸色刷白,哆哆嗦嗦地开口:“祖,祖母……”

那少年郎,分明没有帮那人诊脉,就已经批下了结果,这说明啥?

神医再世不过如此!

不,是神算!

第八十五章 善恶终有报

秦流西看着那几个衙役站在了谢启康的马车跟前,收回视线,微微侧头开口:“我有个问题,你和你爹失踪了十年,就没人寻你们吗,也没人怀疑过你们可是出了事,哪怕是左邻右舍?”

凌蓉说道:“我们本就是因为灾年而离乡背井的流民,在辉县落脚也不过两年,住在郊外,那一带也并无太多人家,再者我爹脾性不好,和邻里相处也不太融洽。我们在家门前搭了个茶棚,就卖茶和卖点小吃食。”

外乡人,不好相处,自然是要受排挤无视的。

“那你不是说谢启康来投奔你们?难道不是和你们一处住?”

凌蓉道:“他为了安心读书,也方便和同窗论学问,便是住在学馆里,很少来我们家。”

“那你们成亲也没有宴客?”

凌蓉红了脸,说:“我们也没正式成亲,就是私下里拜了天地,但我爹是知道的,也见证了的。”

她见秦流西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傻缺似的,讪讪地垂下头说:“我知道我是有点蠢。”

秦流西说道:“如今谢启康死了,哪怕你们父女尸骨终见天日,只怕也会草草结案,毕竟已过去十年,又是死无对证,最重要一点是,你们没有苦主替你们伸冤。”

她说得冷漠又无情,但凌蓉也明白,像他们这样的孤苦无亲的人,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尸骨得以见天日,更有很多人也不知死在哪个角落,悄无声息呢。

凉薄么,可悲么?

这就是阶层现象,他们是最卑微的底层。

如今有衙役来查问,也不过是齐骞打了个招呼,案子再传到辉县去,县令可能也会因为齐骞而上心把这案结了,不过也仅此了,毕竟疑犯都死了。

凌蓉闻言沉默了一会,道:“我明白的,这已是最好的了,是我们遇到了好人。”

她向秦流西郑重地行了一礼。

秦流西看齐骞已经注意到这边并走过来,便拿起腰间垂挂的玉葫芦,扒开瓶塞,道:“你们进来,今晚子时我开阴路送你们走。”

“谢谢大师。”凌蓉抱着儿子咻的进了那玉葫芦。

齐骞走上前,道:“秦大夫是在和谁说话?”

“齐公子看差了,我身边岂有人?”

齐骞心想没有人,但有那些东西吧,现在青天白日的,竟也能见光?

他心里虽好奇,但看秦流西不愿多说,就道:“那谢启康死了,诚然秦大夫所言死无对证,若真害了人,尸骨倒是难寻,秦大夫不如指点一二?也算是还苦主一个公道!”

秦流西深深地看着他,毫不掩饰的试探,你很能啊。

齐骞毫不避让,说他背了人命是你说的,如今好人做到底呗。

“善恶终有报,说不准他们自己就出现了呢?”秦流西淡淡地道。

辉县城郊滕湖,一个刚下山的村民就蹲在湖边洗蹭了泥的脚,忽见一箱子浮上来,他好奇的拿了一条木棍勾了过来,破开一看,嗷的一声连滚带爬大喊死人了。

而同时,山下一间被乞丐占据的破屋因为两个乞丐打架,其中一个乞丐摔倒在院子的一丛芭蕉树边,手摸到了什么,下意识勾起,待得他把那东西勾出来就要砸,低头一看,吓得甩了出去。

一个白骨骷颅头,滚在二人脚边,空洞的眼眶看向天空。

终,见天日。

第八十六章 等我熬死了我师傅

经了谢启康一事,陈皮明显感觉到齐骞队伍中的侍卫对秦流西多了敬畏和信服,甚至都能越过他们家主子了,好比现在。

“秦大夫,这是属下从那边林子里一颗梨树上打来的秋梨,我尝过了,很甜,也洗过了的。”那叫应北的侍卫撞开自己的弟弟,把一个梨子呈给秦流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应南气炸了,大哥知不知道谁才是主子,没看主子的脸都黑了?

可他看向秦流西时,却是一声不敢吭,这人,不管是不是神算,那张嘴就跟开过光似的,说出来的话就必然成真。

就好比那谢启康,嘿,活不过三日都是给多了的,一天人就没了。

就这样的铁嘴,谁敢惹哦,就怕被她‘算’中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流西接过那秋梨,笑着道了谢,又说:“应小哥真是好人,怪不得近日有横财运。”

应北眼睛一亮,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结结巴巴地道:“真,真的?”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记住就好了。”

“哎,我记得了。”应北兴奋地行礼离开,回到侍卫中间,被围住了询问,纷纷露出羡慕之色,他们也想让秦大夫卜一卦。

齐骞扫一眼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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